沒有和陳琰再多囉嗦，我告辭回家睡覺。

第二天天還剛剛亮，我就接到了買買提老師的電話，他已經到我家附近了。我出到外面，看到騎著小電瓶車的買買提，他把電瓶車停在我的院子裡，不斷的對我住在這樣的地方表示了驚奇。

他的驚奇是正常的，很少有漢族會住在維吾爾族民居裡，在買買提的想法裡，我應該是住樓房的。

正聊著天，胡元虎也過來了。我把小五菱的鑰匙交給了胡元虎，讓他開車，我們直接出發。胡元虎是真的拿到駕照後就沒開過車，來了幾次起步熄火，之後又來了兩次急剎車。

我不得不讓他聽我的指揮，在起步、換擋和剎車的時候提醒他。好在他習慣的很快，大概開到疏勒縣的時候他就已經熟悉了小五菱的效能。

“買買提老師，你會開車嗎？”

“我又駕照，和小胡一樣，沒開過車。”

“駕照帶了嗎，我看看。”

買買提遞給我他的駕照，居然學的是B照。

“行，著兩天我們辦事的時候你們兩個輪流開車，多練習一下，等我覺得你們都可以開車的時候，你們就可以獨立開車了。現在我們只有這一臺五菱車，如果之後業務好，我再弄一輛車，你們一人一輛，這天天跑鄉里，有個車方便。”我說道。

可以明顯看出買買提很是興奮，他可能是真的期望有臺車。

因為古老師的老公打過招呼的原因，事情比我想想的順利了非常多，以至於我準備的兩條香菸都沒拿出來。

對方非常給力，看起來也是一個務實的人，在他的稱呼裡，我變成了李校長，這讓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李校長，情況呢我也簡單了說了說，今年恰巧有機會，因為有學校違規和在事後的督導中出了問題，我們廢除了招標，直接給鄉里推薦培訓學校。還是需要你去和鄉里談，看他們用不用你，今年的培訓已經完成了大概三分之二，後續的壓力不大。所以，我們也要看你們的表現，表現的好，我們會做重點推薦。”

他給我介紹了一個鄉的一個三十個人的砌築工培訓。從他辦公室裡出了，我回到車邊，看著一臉期待的兩個人，我這才問買買提老師，什麼是砌築工。

說起來有點搞笑，自己辦了職業培訓機構，卻不知道培訓內容和課程都是什麼。

“李老師，就是蓋房子的小工，這個我就能教。”

“你先不用自己上，我還要去鄉里談談，看能不能把合同簽下來。如果能拿下來，你先幫著找個老師，我還想著多去談幾個培訓，你現在是學校的管理人員，儘量不自己上課。”

我知道買買提其實是很想講課的，這樣他的收入就會比較高，但是我現在真的需要他儘快能獨當一面，我不知道今後會面對的是什麼，需要有經驗的人幫助。

我們從喀什出來的很早，到疏勒的時候還沒有到上班時間，但等到了鄉里時已經是接近了中午，這是因為我不讓胡元虎開的太快，一個是一路都有限速，大部分是四十、六十，少數是二三十，只有一小段是八十。胡元虎開車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會越開越快，這是比較危險的，畢竟他可能是拿到駕照後第一次開車。

我約的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辦事員，因為對於這樣一個培訓很多人只是當做任務來完成，並不是很重視，叫上他一起吃飯，鄉里真沒有能吃大餐的地方，只有拌麵和抓飯，因此這個略顯稚氣的辦事員很痛快的就出來吃飯了。

做過相互介紹後，我沒有提培訓的事，早上那個介紹人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我只是談了談一些鄉里的發展情況，他見我對鄉里還算是瞭解，很快就放下了戒備的心理。

這個小朋友叫周東濤，來自甘肅蘭州邊上一個小縣城，蘭大畢業，去成都開過一年的小飯館，有一天突然看到招聘公務員，就報名了。

“那時候，我的學歷是不用參加國考的，各方面條件達到後可以直接錄用。所以我就來了，我對新疆是有興趣的，對鐵飯碗也有幻想，來了才知道這個碗並不好端啊。”

“為什麼？”

“不用國考的原因是必須先從基層鄉一級的辦事員做起，將來能不能再往上走還不知道，收入沒有想象的多，比在我家鄉當公務員要好點，畢竟有一些邊疆補助等額外的補助。但要讓我放棄再回四川或甘肅，我又不想回去。”

“理解，能來新疆的多多少少都是有奉獻精神的，不然不會來的，畢竟物質的誘惑沒有那麼大。”我說道。

“李老師，和你聊了聊，你也是實在人，和別的培訓學校不一樣。我這裡沒有問題，你回去把方案和合同準備一下，明天最好能給我，我再去找領導審批，現在都要開會審批的。”

“審批容易嗎？”

“不容易，不過現在情況有點特別，因為有的鄉出了點問題，現在領導都盡量避免參與到決策中來，所以，我推薦的學校反而會容易透過，而且你們是新學校，很乾淨，不用考慮那麼多。只是你們要實實在在的把培訓搞完，好不好暫且不說，至少不能出問題。”

感謝了周東濤我們往喀什趕回去。

“李老師，幾乎所有的鄉管培訓的人我都認識，我們不如下午再跑兩個鄉去問問。”買買提老師說道。

“先不要，我們初來乍到，別人都對我們不瞭解，小周這裡也是因為有人介紹，他本身也算是個正直的人。最關鍵的是我們要去一次疏附縣，我們的教學雖然可以開展了，但有些手續還沒有完成，還是正規點好。”

本來打算讓小胡聯絡聯絡相關的人，看著小胡開車，我還是自己打電話聯絡了要找的人，要出合同，我就必須先把學校的手續全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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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參和冷嘉月的事，我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名氣，電話打過去後都告訴我讓我過去，已經好的可以給我，還沒好的，他們看看能不能快點辦。

在網上聯絡了一家疏附縣刻章的小店，打算拿到相關手續就先去刻一個合同章。其它章都是指定代刻的，只交錢不用自己去聯絡。

比我印象中的辦事效率低不同，到了疏附縣很快就辦好了事。這種效率讓我有點飄，還以為自己是在沿海城市辦事。

“李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背景啊，為啥你辦這些事這麼順利呢。”胡元虎問我。

“噓，不要多說，你就知道我還是有點能力的就行，你覺得在新疆不找人能這麼容易嗎？”我沒有說實話，因為我想著要讓胡元虎和買買提老師有點信心，讓他們以為我的資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