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雯故意和我聊天，找她認為的能避免我打瞌睡又不會分心的話題。

“沒啥要點，路上有沙子，所以制動力會減弱，你的車電子穩定系統比較好，會有很大的幫助。你去過美國和歐洲，我相信你在那邊開過不限速的路，如果是白天，這路也開不了多快。更不能開兩百以上，太窄，有緊急情況不好處理。我也就是傍晚的時候和加油站的大哥恰巧聊過，他們跑過這麼高的速度，我才敢這麼快。我們是基本順風，這要是逆風或側風我可能都不敢開到一百二以上。”

我一邊說著，一邊不得不把車速又從兩百降到了一百六七，路有些窄，完全是黑的。我不敢貿然的想當然。

“爸、媽，你們想都想不到，我之前看見冷嘉月了。”

“哪個冷嘉月，固寶麗的大小姐？”華雯的媽媽驚奇的問道。

“嗯，在這麼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人的緣分真的是神奇。”華雯說。

“她好像是做油田設備的？我還遇到一個自稱是亞太代表的，他們應該因為做生意會經常來吧？”我插嘴說道。

“她家有一部分業務是油田設備，佔比不大，那一塊太搶眼，就算是在美國搞不好會被競爭對手給全滅。哪個老頭估計是黎叔，他算是冷嘉月的幫帶人。他們應該是第一次來，有給你說過是來做什麼的嗎？”華雯的媽媽問。

“沒說，不過他們很奇怪，手機錢包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塔中。”

一時間車裡又陷入的安靜，只能聽到風聲，儀表盤的微弱燈光映照著我的前方，我感覺問題不大，又將車速提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華雯和她媽媽又聊起了關於冷嘉月的事。我聽著感覺非常的陌生和遙遠，始終沒有再插話，她們說的好多東西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老佟，你要是不生病該多好，那樣還能和冷嘉月聊聊。”華雯的媽媽說道。

“中科不是還在塔中嗎，回頭給他打電話，多給冷家大小姐一點照顧。”華雯的爸爸這是今晚頭一次開口，我感覺這冷嘉月不一般。

“媽，你也真是的，我哥那麼大個人，我爸爸不舒服你不第一時間找他也就算了，剛才還不想叫醒他，為啥啊。”

“叫他有啥用？他會照顧人嗎？他在沙漠裡開車能比小李開的好嗎？”華雯的媽媽說道。

“媽，你別找藉口了，你們這就是重男輕女的表現。”

隨著華雯把話題轉移到她家內部，車裡的氣氛算是活躍了一點。我沒有計算開出來多遠，但我必須要找個地方停一下車了，內急了。

黑夜裡方便起來更容易，車後邊就已經很黑了，不用再跑到沙包後邊去找遮擋。風很大，我低著頭儘量不讓沙子進到我的眼睛裡。耳邊聽的都是風聲。等我重新上車卻發現副駕駛換了華雯的媽媽，而華雯到後排去照顧她爸爸了。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過路牌，因此我猜測距離且末還有段距離。車速很快又起來了，華雯的媽媽卻受不了了。

“小李，你停一停，我還是要去後邊。你車開這麼快，我坐前面害怕。”經過這麼一折騰，時間被耽誤掉不少，但華雯的爸爸似乎沒有開始時那麼痛苦了。

這讓我更加的擔心，再次把車開到了接近兩百公裡，到達且末縣城之前會走一段和田到若羌的國道，這段路已經有車在路上跑了，還有車偶爾停在路邊。

因此車速降到了一百多一點，同時我讓華雯迅速瞭解且末的醫院情況。別我們連夜冒著危險跑了兩百多公裡白跑了，這裡的醫院晚上沒有人是很正常的情況。

果真，華雯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我擔心的事似乎變成真的了。

“我的電話給冷嘉月拿著，否則我還能問問喀什人民醫院的人。我們先去醫院再說，說不定有醫生值班的。”我說道。

華雯接著又撥通了我的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才有人接，就聽到冷嘉月睡的迷迷糊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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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華雯，你是不是怕我搶你男朋友啊，大半夜故意的吵醒我。”

“冷嘉月，我現在沒空和你囉嗦，你等等，幫二傻查個東西。”說著華雯就把她的電話接入了車載藍芽，冷嘉月的聲音一車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二傻，你是說你的男朋友嗎？怪不得他不讓我叫他大傻，我覺得還是憨憨好聽一些。”

我一腦門黑線，不過馬上意識到現在還不是去討論這些事的時候。我讓冷嘉月幫我查了朱菲菲和葉海亞的電話，華雯記了下來。

“佟華雯，你們這麼晚了在折騰什麼呢，你已經和憨憨住在一起了嗎？”

“冷嘉月，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我們有點事，馬上道且末縣了，在找醫院。”華雯說道。

“那你再記兩個電話，一個是我的助理朱蒂的電話，一個是醫生的一個電話，才從北京到且末的一個醫生。”

冷嘉月聽說我們在且末找醫生，馬上報了兩個電話給華雯，說找這兩個人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說完冷嘉月就掛了電話去睡覺去了。

車到了且末醫院的時候，醫院裡一片漆黑，除了門衛室亮著燈沒有看到有類似門診或急診開著門。

我隔著玻璃叫了半天，門衛才打著哈欠出來問我是幹什麼的，大概是看到我們的車還算是比較好，沒等我回答，他開啟大門放我們進去了。

“北京的醫生在二樓左邊頭上住。”保安給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把車直接停在了醫院樓的大門口，揹著華雯的爸爸就進了樓裡。樓裡漆黑一片，華雯用手機照明找到了一個診室。我把華雯爸爸放在診室裡才找到燈開了燈。

“叔叔阿姨你們別急，我去找醫生。”

說完我就直奔二樓而去，這個樓裡估計也就北京來的醫生在了，他會不會就是冷嘉月說的那個醫生呢？

我按保安說的到二樓的頭上，敲響了房門。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房間內手機鈴聲響起。過道裡的聲控燈亮了，屋裡的燈也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