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去接近魏老爺的時候，我就應該猜想到，一定是華朝的人了……”

白若潼幽幽地說，目光夾雜著複雜之色。琉璃吸了吸鼻子：“他讓我轉告姑娘一句話，然後便是放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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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什麼話？”

白若潼問。

“他活，他與姑娘有朝一日一定會見面的。”

琉璃回道。

白若潼一頓，倏地不再多言。

“姑娘，這個人凶多吉少……”琉璃咬了咬唇瓣，“咱們……咱們要不回到南淵吧，回南淵……回到……回到聖上的身邊……我總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太過危險了，只有聖上的身邊才是安全的。不管娘娘您最後變成什麼樣子，聖上都會接受的，聖上他……”

“你不用多言……”

白若潼打斷她的話。琉璃咬了一口舌尖，心中不禁有些許的氣惱。她氣惱的不是白若潼，而是她總是為旁人著想的態度。

她總是先為別人著想，然後才是自己。

“娘娘！這些話原本婢子是不應該說的，但是婢子真真是看不下去，婢子知道，娘娘心中對聖上的感情很深，娘娘不希望聖上與小殿下們瞧見您忘記他們的模樣，可是……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您有生命危險！

您應該為自己著想，您想要尋查自己身世，琉璃心中明白，可現在並不是好時候，娘娘，您聽我一句勸告吧，回到聖上的身邊，讓聖上為您著想！”

其實……

若白若潼願意與顧炎卿分享自己心中的所有憂愁，事情自然迎刃而解。可是自家娘娘性子太過孤傲。她的心中永遠都是聖上為重，她知道聖上每日處理朝政已是夠辛苦，所以不願用自己的事情去打擾聖上。

可是現在……

這不是要不要打擾的情況，而是必須要打擾的情況啊。

“我不是說了，在外頭不要叫我娘娘麼？”

白若潼壓低聲音道。

“可是……”

琉璃哽咽了一聲。她嘴笨，不知該如何勸解白若潼。她從不愛哭泣，可是現在，她竟是著急得紅了眼眶。

那個男人的眼睛……

是真的恐怖……

白若潼自是無法明白……

就算她明白，可能她也不會回去。

因為她心中總是悲觀的，也是高傲的。她寧願死在外頭，也不願意讓聖上看見她柔弱的一面。

……

“琉璃，你可知道南淵有多少人喚我為妖後？”

白若潼抬頭，問道。

琉璃心中一跳，搖了搖頭。

“很多……很多的人……”白若潼苦笑道，“聖上後宮只有我一人，雖是有子，但是這並不能讓那群臣子們滿意。若是聖上因為我的病而大肆尋找神醫救治，若是因為我的病出兵，或許我妖後的名聲會傳得更甚……

這對聖上而言，並不好。聖上登基時並非是一路風順，其實說來，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正是因為這樣的緣由，我才更不能讓聖上因為我的事情……而擔憂……”

白若潼說道此處，言語多了幾分憂愁。

顧炎卿並非是她一個人的人，顧炎卿是天下的人。

所以……

他不能因為自己一人，而不顧及天下人。

“……”

琉璃道不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