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逛啊！剛得罪人，不怕人家暗地裡給你使壞嗎？”短裙少女一邊嚷嚷，也不理會被她打翻在地上的葉海天，便緊跟著凌凡離開了大凌書院。

“怕啥，好歹我也是皇子，在皇城裡，我還真的沒怕過誰！”凌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急著追上來的少女，腳步卻絲毫沒有變慢。

“再說了，要使壞也是給你使壞，人又不是我打的。”凌凡補充道，像是詭計得逞般笑看著氣喘吁吁的女孩。

短裙少女理了理散亂的秀髮，撥到身後，又對著凌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剛剛我可是又幫了你一次！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愛幫不幫，誰叫你多管閒事的，就算我一個人也能把他打趴下。”凌凡眨了一下眼睛，十分無辜地看著少女，那模樣，就好像在說，“多管閒事”！

“你！真是氣死本姑奶奶了！”少女咬牙切齒地，紅撲撲的小臉蛋憋了一口氣，用水靈靈的大眼睛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凌凡，真是恨不得一拳頭打在他身上，好讓他知道她剛才幫了他多大一個忙！

凌凡望著少女生氣得模樣，心裡樂呵地直笑，他當然清楚少女剛才幫了他怎樣的忙。

凌凡敢在大凌書院挑釁葉海天，更敢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動，任由葉海天攻來，多年習武給了凌凡這個底氣，但更重要的是，凌凡知道，柳煙兒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葉海天揍的。

望著並肩而行的少女，凌凡心裡多少有些溫暖，從小到大，這傢伙就好強，什麼事都要搶在自己前面做，就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一般。

忘了是多少年前，年少的凌凡又一次在開天儀式上失敗，當時年幼的葉海天恰好也在旁邊。

葉海天毫無顧忌地嘲笑著凌凡是笨蛋，早已是開天境修士的柳煙兒怒了，紅著小臉當著大家的面就是對葉海天一頓胖揍，葉海天接下來一個月都沒去大凌書院上課，就是怕見著惡魔般的柳煙兒。

凌凡想起來，那時候，自己似乎只是在呆呆地看著那個站出來為自己找場子的女孩，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太暴力了吧！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打架嗎！

直至如今，葉海天仍然和凌凡對著幹，或許這也是葉海天對當年那件事的另一種報復吧？不過，柳煙兒倒是每次都會站出來，維護著凌凡不受欺侮。

想起這些年來柳煙兒的種種維護，凌凡會心一笑，似乎當一個凡人也是挺好的？

“喂，你傻笑什麼！”柳煙兒注意到凌凡嘴角小小勾起的弧度，嘟著嘴問道。

柳煙兒就在自己旁邊呢！凌凡愣了一下，卻並沒有收起那猥瑣的笑容，反而壞壞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望著前方，正容後嘆惋道：“哎，我在想，你怎麼就沒有點長進呢！這都多久了，還是開天境！就連我妹妹都已經是一氣境修士了，你這個做姐姐的未免太沒有面子了吧？”

柳煙兒可不吃凌凡這一套，沒有像凌凡期待的那樣跳起來爭辯，反而像是聽到什麼秘密一般，連忙問道：“初葉突破為一氣境了？”

儘管柳煙兒一直都很好強，幾乎走在大凌王朝年輕一輩的前頭，可凌初葉真的是一個例外。天之嬌女！說的也許便是凌初葉吧。

即使柳煙兒再怎麼不服，也不得不感嘆凌初葉修煉天賦之強橫，年僅十五歲的一氣境！這在大凌王朝恐怕都沒有過吧？或許甚至在南域，也鮮有人能夠比擬凌初葉。

“嗯，是啊，好像是前天晚上的事。”凌凡淡淡微笑著，語氣平淡，像是再說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什麼！這種事你們居然也不來告訴我一聲！”柳煙兒恨恨道，伸出小手便要狠狠地捏一把凌凡，自己居然這麼晚才知道這件事！

“嘿嘿，這不是來告訴你了嗎？”凌凡連忙打住躁動的柳煙兒，單手控制住柳煙兒，頗為不好意思地傻笑著。

望著凌凡突兀地抓住自己的雙手，柳煙兒的小臉驀地一紅，左右掙扎著，卻發現她的小手被凌凡牢牢鎖住了。

他力氣怎麼這麼大啊！柳煙兒直直地看著凌凡，好一會兒，牙齒磨得發抖，氣勢洶洶地道：“還不鬆開！”

“鬆開後你可別打我！我是個凡人，挨不住你一拳頭啊！”望著滿臉通紅的柳煙兒，凌凡有些心虛，活了兩輩子，他還真的沒對女孩子動過粗，沒等柳煙兒回應，便把兩隻小手給放開了。

面對這種事情，凌凡還真的沒什麼經驗。上輩子，凌凡身份顯赫，即使他不曾修煉，可誰又敢對他動手動腳？即使是這輩子，凌凡亦是出生在帝皇家，按理說一切都應該像以往一樣，所有人都對他尊尊敬敬的。

可沒想到這個世界如此赤裸，權力相爭，帝皇家無人能夠倖免，至今不能修煉的凌凡不僅在皇宮裡被冷落，被打壓，甚至連一些大臣的子嗣都敢欺壓上頭來。

這也就算了，可是柳煙兒為什麼也要時時欺負他？動不動就小打小錘一下凌凡，搞得凌凡都不願意見著她了。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柳煙兒，大凌王朝柳將軍唯一一個女兒，天資聰穎、天賦傑出，雖然個子小了點，卻是大凌書院裡當之無愧的大姐大，同齡人眼中的榜樣、天才。

即使是她真的小小欺負凌凡一點，迫於柳將軍的威勢，凌凡還真的有苦說不出。柳煙兒勁兒實在大，凌凡可不想沒挨著葉海天的拳頭，反而被柳煙兒給捏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呵呵”望著柳煙兒小心揉捏著通紅的手腕，凌凡也是一個有修養的人，便好聲好氣地安慰道：“淑女！要淑女！”

柳煙兒差點被氣得暈了過去！人家哪裡不淑女了！我剛才都沒有揍著你！甚至碰都沒碰一下！反而是你！弄得我手臂都快麻了！

緩過神來，柳煙兒並沒有計較凌凡的粗魯，反倒是想起那個活潑可愛的妹妹。她應該要前往宗門學習吧？嘿嘿，小妮子肯定捨不得離開舒適的皇宮吧！

“那初葉呢？是不是被送往玄劍宗了？”柳煙兒繼續揉捏著白中透紅的手腕，一邊想著是不是該去送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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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雪月宗的人今早搶先一步帶走了初葉，雪月宗可是出動了尊者的，玄劍宗的李使者可拗不過雪月宗。”凌凡收起笑容，精緻端莊的臉龐顯得十分平靜，深邃的眼神中卻有著絲絲不捨，

“嗯？怎麼回事？”柳煙兒停下手裡的動作，連忙追問。宗門這麼快得知訊息可以理解，可為什麼雪月宗的人會搶先一步？

凌凡一五一十的把今早發生的事情告訴柳煙兒，最後甚至還不忘告訴她，為了騙凌初葉去宗門，他甚至承諾會在她“長大”的時候帶她回來。

“你完了，居然敢這麼欺騙自己的妹妹！”聽聞真相的柳煙兒呼哧一笑，也不問李使者的後續，也不計較乾凌宮內的緊張，便是劈頭蓋臉地教訓起凌凡來。

“初葉一直都那麼依賴、信賴你這個哥哥，你怎麼捨得忽悠著她去一個陌生的宗門呢！”

“嘿嘿，沒事沒事，我有經驗！”溫柔地看了一眼肩旁激動的少女，凌凡抬起頭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傻傻地看著遠空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