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軒，稍等一下。”空相突然喊住了我。

“大師還有什麼事情要囑咐嗎？”

空相一改口我叫我鶴軒，我立刻覺得親切了許多，所以我也改口叫他大師，而不是法師了。

“囑咐倒是沒什麼，只是我想問你一句話。”

“哦？您想問我話，什麼話？”空相要問我，我自然是知無不言的。

空相笑了笑說道：“倒也沒什麼，我就想問你，這兩年來，你是不是一直有幻覺。”

“幻覺！”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對空相說過幻覺的事？

記憶中好像沒有！

不過我對自己的記憶已經不太信任了，自從我踏入玄術界以來，我的記憶就已經非常不靠譜了，經常我記得沒有的事情，實際上真實發生過，反而一些我覺得發生過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出現過。

現在的我就是這樣，記憶力雖然強，但是過去的記憶極度混亂。

甚至有一種剪不清理還亂的感受，這讓我是非常苦惱的。

所以我乾脆就不去想以前的事情，反正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對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我只需要管好當下就行了。

“我確實有幻覺，而且還出現了不少的幻覺，這些幻覺都非常的奇怪，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

“那就把你遇到的第一個幻覺說給我聽聽看，我要所有詳細的經過。

咱們就把車停在這裡，不急著過去，先聽你說完以後再下去檢視。”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收費站，心裡總覺得待在這裡不過去，似乎有些不妥。

可是空相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似乎沒有太多反對的理由。

最後我想了想，只能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的，那好吧，我就把事情說給大師你聽一聽。”

隨後我就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最近兩年的事情，不過我沒有只說第一個幻覺，而是把我最初的幾個幻覺都告訴了空相。

事實上我第一個看到的幻覺是在南大的樓梯上，當時我還看到一隻鬼手，最後才發現那是一個夢。

當時李大膽他們還在我身邊，他們也說自己做到了相同的夢，可是現在想想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法相從駕駛座上站了起來，坐到了空相的旁邊，而我則是坐在副駕駛上，把當年遇到的事情娓娓道來，不急不緩。

空相在旁邊聽的不斷點頭，法相卻聽得毛骨悚然不住的搓揉自己的手臂。

不過這也難怪，法相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事情。

恐怕他連鬼魂都沒見過，屍煞和蟲屍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我這麼古怪的經歷了。

在我說到飯店裡看到的幻覺，以及通道裡的那面肉牆的時候，法相徹底崩潰了。

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一連說了三件事，聽的法相不住發抖，是不是的還看看外面，看來他是擔心外面的情況和我說的一樣了。

“大師，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了。”

空相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依我看，你看到的不是幻覺。”

“不是幻覺？”我一愣立刻說道：“這怎麼可能，這件事凌雲子道長也知道，他很明確的說我是幻覺。”

“哦，凌雲子道長也說是幻覺？”空相知道凌雲子也在情理之中。

雖說他是在三百年前入的山洞，但凌雲子早就修行了幾百年了。

在玄術界凌雲子名聲顯赫，空相乃是佛門數一數二的高僧，又豈會不知道凌雲子是誰呢？

“是的，禪師，凌雲子道長很肯定的說是幻覺。而且最初就是他說這是幻覺的，否則的話我一直還認為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空相沉思了片刻，他突然改口說道：“如果凌雲子道長也這麼說，那事情似乎就有其他的可能了，但也有一個可能，凌雲子道長他本身也是在騙你。”

“什麼！您說凌雲子是在騙我？這怎麼可能，他沒有任何的理由來騙我啊！”我非常吃驚，空相的這句話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然而空相卻不在乎，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很難解釋，不過我想事情應該是有可能的，凌雲道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絕對不是為了害你。”

“我當然相信凌雲子道長不是想害我，他為了救我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他又怎麼可能會害我呢？”

“什麼，你說凌雲子為了救你付出了自己的性命？”這一次輪到空相大吃一驚了。

他眼光閃爍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平靜了下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似乎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說明白，凌雲子修為這麼高，怎麼會輕易死？”

“他是為了救我，當時我們在地底遇到了陰陽邪屍，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麼過了，沒想到後來萬骨邪屍破土而出。

凌雲子道長為了掩護我們逃跑，他獨自跳進了地洞，被萬骨邪屍給殺死了！”

隨後我就簡單的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每一次我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心中總是免不了一陣痛苦。

凌雲子的死，一直讓我非常的痛苦，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我總覺得如果他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死在那裡。

“你是因為他救了你，所以覺得非常的自責吧？”空相立刻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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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並不否認：“是的，禪師，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凌雲道長又怎麼可能死呢？只所以會遭到這樣的厄難，全是因為我呀。

是我陳鶴軒太沒用了，所以才會害死他的，如果當時只有他一個人，他完全有能力逃跑。

萬骨邪屍雖然厲害，可是它也絕對不可能殺的死凌雲子道長的，就算他打不過，但是自保絕對沒問題。

他之所以會丟了性命，就是因為要為我們幾個墊後，他是用自己的性命救的我們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至今我都不敢再去想當日的場景，因為太令人傷心了，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然而空相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不需要為他傷心，以老僧看他可沒這麼容易死。

區區一隻萬骨邪屍，或許對普通的玄術界高手來說是噩夢，但是對凌雲子這樣的高人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殺死他。”

“不可能殺死他！禪師你是說凌雲子道長他沒有死？”這個訊息如同一個驚雷在我腦中炸了開來！

凌雲子沒有死？這怎麼可能，如果他沒有死的話，為什麼從那次以後就沒出現過？

可是這話是空相老和尚說的，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許還要懷疑一下，但是空相的眼光、見識、實力、經驗都遠遠超過我。

況且佛門的高僧不能撒謊，他說凌雲子沒有死，那肯定是有絕對把握的，否則他就是妄語了。

沒錯，老和尚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絕對不可能胡說。

那麼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