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文！

我和大頭對視了一眼，這裡的殄文，除了我們兩個寫的，還會有誰？

“這左邊的一篇殄文是我寫的，右邊的一篇殄文是鶴軒默寫的。”大頭倒是老實，他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是振振有詞的說是自己寫出來了。

我看了一眼大頭，心想你這小子簡直是胡吹法螺，讓你再寫一次，你能寫的出來嗎？你這傢伙，不去做銷售，還真是屈才了。

不過我沒拆穿他，我倒是想看看他打算說什麼。

誰知道凌雲子壓根不關心這篇殄文是誰寫的，反倒是聽到我默寫出來的非常吃驚。

他反手在地上布了一個陣法，從懷裡拿了一把符出來，雙手一轉就把這疊符轉成了六朵蓮花狀，左手一拍手背，這六朵蓮花狀的符咒瞬間飛了出去，在我們身邊擺成了一個蓮花大陣。

我在陣法上的造詣還很差，僅僅是處在基礎的階段，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更不知道有什麼功效。

“前輩，您這是幹什麼？”對凌雲子我還是很尊重的，這不光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高，更是因為他曾經救過我的命，這種尊重是應該的。

凌雲子並沒有馬上回答我，他用指甲在左手的中指上掐了一下順手一彈，一滴鮮紅的血珠準確無誤的飛到了其中的一朵符蓮上。

這滴血珠一掉在符臉上，立刻散了開來，化成一團血霧把符蓮包裹在裡面，把整朵符蓮染成了暗紅色，緊接著他又連彈了5下，把其餘的5朵符蓮也染成了紅色。

六色血蓮陣！

凌雲子沒有回答我，大頭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看來他知道這是什麼陣法。

“六色血蓮陣，這是什麼陣法？”我見他臉色不對，心裡知道這陣法恐怕不簡單。

“六色血蓮陣是極少數會折壽的陣法，通常陣法都是借用自然的陰陽氣，所以對佈陣的人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六色血蓮陣不同，它需要用佈陣之人的精血來催動。這6朵血蓮每激發1朵，都能大幅度提升陣法的威力，如果6朵血蓮全部激發，陣法的威力能瞬間提升144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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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0倍，我倒吸一口涼氣，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1440倍是什麼概念？如果把原來的陣法威力設定為100的話，那麼6朵蓮花全部啟用，陣法的威力就會直接變成144000，這是整整14萬的差距，而且這個數值會隨著原始陣法威力的增加成千上萬的提升，這太可怕了。

“前輩，大頭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這陣法要折損您多少陽壽？您為什麼要用這種陣法，我們現在很危險嗎？”我一口氣問了3個問題，我相信凌雲子不會平白無故這麼做的。

如果大頭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們現在的處境肯定極度危險。

凌雲子沒有回答我，他只是盤膝坐下，嘴裡喃喃的念著咒語，我也不知道他在念什麼，但我肯定和這六色血蓮陣有關係。

“大頭，你既然這麼清楚這陣法，你肯定知道會折壽多少時間吧？”我直接抓住了大頭的手腕問他。

大頭伸手甩了兩下，沒有甩開我的手這才說道：“折的不算多，但也不少。”

“我不要你跟我打啞謎，你直接告訴我會折多少壽。”我對大頭的回答很不滿意。

大頭嘆息了一聲說道：“啟用第一朵蓮花會折壽7天，啟用第二朵蓮花折壽的時間就會增加到14天，第三朵就是42天了，一次類推。”

我心裡默唸著這3個數字，第一朵蓮花是7天，第二多是14天，也就是說第二朵是第一朵的2倍，而第三朵是42天，也就是說第三朵是第二多的3倍。

這麼說每一朵蓮花增加的折壽時間，就是第幾朵蓮花的數字了！

簡單的說，這六朵蓮花增加的數字，就是1倍2倍3倍4倍5倍和6倍了。

如果這樣算的話，7*2*3*4*5*6，等到六朵蓮花全部啟用，就要折損5040天的陽壽！

按照一年365天來計算的話，5040天陽壽就等於13.8年，折算成年月的話，就是13年零10個月。

只用一次就能要折損13年零10個月的陽壽，這陣法的損耗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心中是大為震驚，我沒想到這個陣法居然會這麼損耗陽壽。

哪知道我還沒驚訝完，大頭就接著說道：“不，事情並沒這麼簡答，這六色血蓮陣是逆天的陣法，因為一次振幅陽壽太多，所以每使用一次，折損的陽壽都會增加一倍。如果凌雲前輩以前用過這種陣法的話，那麼這一次他要折損的陽壽就是10080天，也就是27年零6個月。”

“什麼，27年零6個月！照你這麼算，如果他是第三次使用，豈不是要一次折損55年零2個月！”

大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如果凌雲前輩是第四次，乃至第五次使用的話，折損的陽壽會更多。要是他第六次使用，恐怕在陣法用完之後，就會立刻壽元耗盡而已。”

“壽元耗盡而死！”我的心臟猛烈的狂跳起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凌雲子，只見他臉上的皺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著，那樣子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樣。

看他臉上的變化，凌雲子絕對不止是第二次使用這六色血蓮陣，恐怕至少是第三次使用了。

要知道第三次使用就要折損55年壽命，凌雲子現在已經兩三百歲了，他能剩下的壽元本來就不多，這55年一折損，恐怕他剩下的就寥寥無幾了。

在這一瞬間，我的心如刀割，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劇痛。

我和大頭誰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看著凌雲子迅速的衰老下去。

短短的5分鐘，凌雲子的樣子已經完全判若兩人了，剛才是童顏鶴髮，而現在卻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暮年樣子。

看著他狗摟著背，我是一陣心酸。

“小家夥，不用為我擔心。我年輕的時候積德行善，做了不少的好事，就算折損了幾十年陽壽，也不至於讓我馬上送命。你告訴我，這些殄文真的是你默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