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鳳舞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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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翊群?

風翊群!風翊群!!

白樂天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眼圈泛紅,咽喉上下抖動,很多話壓在心裡,卻說不出來。

“是的,是的,我就是風翊群!”白樂天大聲喊道,聲音之大,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就像淤積了多年的火山噴發一樣。

白樂天的眼淚如珠子一樣滑落,他一頭撲在風教授的懷裡,“嗚嗚”地哭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

風教授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小聲勸解著,安慰著,直到他不再抽泣,心情漸漸平穩下來。

白樂天平靜下來後,把自己的經歷述說了一遍,果然是風翊群又回來了。

“蒼天有眼啊!”風格雙手伸開,仰頭看著太陽,“我的兒子和孫子都回到了家鄉,他們找到了拯救峽谷的辦法,這是上天對我們風部的眷顧和垂憐。”

“大家聽好了,以後,白樂天就是風翊群了。”風教授高興地說,“他不但是我的助手,還是我的侄子。”

眾人發出一陣兒歡呼聲,慶祝兩個人的回來。

白漫霜深吸一口氣,手拿銅心,叩進了五角星的中央。至此,圖案變得完整了。

“譁啦啦”一聲響,船舷處---風翊群站立的地方,向左右分開,從船上徐徐滑下一架藍白相間的金屬梯子,人蹬著梯子,就應該可以進入船艙了。

“希望號”,三個金色的大字徐徐出現,就像刻在帆船的船帆上,閃耀著淡淡的光輝。

“地球面臨的困境,亟需我們付出努力,乃至生命。”風教授看了一眼開啟的船艙,“需要我們勠力同行,共克艱險,是我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說罷,風教授與風格緊緊擁抱在一起,接著,義無反顧地踏上旋梯,走上了帆船,坐在了位置上。

“我至死都要追隨教授,我們同宗同族同一個祖先,他的目標就是我的追求。”

風聲揉了揉眼睛,嘴角抖動了幾下,左右看看,也許此時跟隨風教授是最好的選擇。他在臉上擠出了幾絲僵硬的微笑,向大家揮揮手,也走上了帆船,緊挨著風教授,坐在了靠近方向舵的位置上。

風翊群看著白漫霜,眼神熱烈,充滿期待。他看著風教授,向白漫霜伸出手。

“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風翊群認真地說。

白漫霜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船艙中的風聲,“你們有自己的使命,我有自己的家。有時候,遠方的風景再好,卻總是虛無縹緲,我只喜歡飛來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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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爬上了風翊群的面容,瞬間使他的眼神黯淡無光,面色蒼白,彷彿一顆漸漸枯萎的藍色風信子。

就在風翊群踏上旋梯的一瞬,他轉身走向白漫霜,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希望你健康、快樂!”說完,將信封遞給白漫霜,接著,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船艙。

他們坐定後,帆船發出一聲轟鳴,旋梯收回,艙門關閉。眾人慌忙退後,伸直脖子望著帆船。

帆船的顏色快速變幻,銀色、金色、湖藍、湛藍、粉紅,不同顏色瞬間轉換,兩架桅杆分別往左右兩側傾斜,慢慢放平,風帆開啟,宛如兩扇翅膀,分立在帆船上。

風翊群雙手擱在方向舵上,就像開汽車一樣,啟動了引擎,拉起了檔位。

轟鳴聲剎那間變大,帆船兩側的氣流將地面的塵土揚起。

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中,帆船騰空而起,穿過“後山聖窟”拱頂中間的空隙,直升入藍天上,消失在陽光與白雲之間。

白漫霜怔怔地看著他們消失在天空,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失聲痛哭起來。

淚花之中,往日情景,倏忽閃現在眼前,更讓她情不自禁。

她身陷牢籠時,是他挺身而出,奮不顧身,救她於危難之間;她虛弱不堪時,是他伸出胳膊,汩汩血液,流入了她的血管;在她弱不禁風、臥躺病床時,是他夙夜陪同;在她高興時,他也興奮,在她沮喪時,他曾痛哭不堪,在她傷心落淚時,他默默遞上手絹……

風翊群的心思,她明白。

她的心意,希望風翊群能體會。她似乎聽到風中隱約傳來風翊群的聲音:我身縱遠,我心依然!

白漫霜走進一片茂密的樹林,涼風撲面而來,砭人肌骨,她感到到處都是風翊群的影子,揮之不去,無論她走到哪裡,他的目光都緊緊相隨。

風教授有大愛,胸懷寬廣,為了目標,奮勇向前,值得尊重。

風聲,也就是雨虹,闖入了她的腦海,她糾結不已。看似無意,其實是有意,她破壞了雨虹的計劃。她說不出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一種本能,是下意識的,也許在與風教授和風翊群相處的時間裡,人與人之間建立了一種信任,一種互相關愛的情感,這無關歷史恩怨,這無關部族仇恨。

她靠在一棵巨大的桉樹旁,掌心拖住腮,淚水潸然而下,肩膀輕輕起伏,接著,她捂住臉龐,開始嚎啕大哭。

最後,哭聲停止,她把手裡的信封撕開,裡面是一張紙,紙上是一首詩,字跡端正有力,每一個字都像風翊群的面孔在跳躍。

給你最美的

願你是夏日盛開的蓮

煙雨一般清燦

淡香如墨

氤氳了歲月的悠遠

願你是奔湧而下的泉

海一般歡暢

亂石如雨

成就你靈雅的水藍

願你放飛一隻青鳥

帶你的清燦

帶你的藍

飛過時光的早晚

願歲月可期

總有人

不懼風雨

在下一個路口

為你撐起一把傘

我,在等一朵兒開

你,在等一把傘來

白漫霜摺疊起信紙,塞進信封,把信封擱在靠近心口窩的口袋裡,又伸開手掌,輕輕拍了拍。她嘆了口氣,眉心緊蹙。

情詩從指尖滑落到心頭,她默然說道:

“風翊群:我和你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張紙的厚度。這世界,我的眼裡除了你,空空如也。原來,你不姓 ‘白’,那是喜馬拉雅山的顏色,你姓‘風’,帶走了我的所有,也許我的名字應該叫‘風漫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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