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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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明白,只是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失望。”胤禛聽了武秀寧的話,垂在身側的手一瞬間捏緊,他心裡很清楚武秀寧話裡的意思,也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只是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不甘。

從一開始就選擇放棄麼?

難怪……難怪佟額娘去逝之時,她明明不願意要他,過後見他被皇阿瑪養在膝下又動了旁的心思,他就說態度那樣強硬的德妃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想通了,現在看來不是她想通了,而是不想看到他愛新覺羅·胤禛站得太高。

宮裡所有的阿哥,能被皇阿瑪親自教養的,除了太子就只有一個他,雖然時間短暫,卻也給他增了不少底氣,至於太子,也就是那段時間處出來的感情讓他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幫他收拾了那麼多年的爛攤子,如果沒有一廢太子這件事,也許胤禛會把自己的野心藏一輩子,可惜沒有如果……

武秀寧覺得胤禛就是太過在乎了,才一直放不開,有道是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種不甘她也有,“爺的感受妾身明白,一如妾身說的那樣,有些事情我們沒的選擇,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若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雖然有些直白,但在某程度上很適合爺。”

“若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句話說的好。”胤禛嘆了一口氣,她未免太小看他了,以往心裡沒說出來的話這下子全部說出來了,“德妃這段時間的確做了不少討好爺的事,爺就算表現的再冷淡,其實還是動心的,不然不會走一趟永和宮,不過不走這一趟,爺也不會知道德妃的野心這麼大,居然想把老十四一路捧到帝位。”

胤禛眼神閃爍,語氣力求平靜,面上卻滿是不憤。

“德妃娘娘歷來寵愛十四爺,十四爺又早已自立門戶,會有這樣的想法並不為奇。”面對胤禛的不憤,武秀寧卻很是平靜,德妃的野心她上一世就知曉了,那可是一個能用死逼著胤禛讓位的狠人,也可以說人家從頭到尾都只接受胤禎繼位。

當然,若登上皇位的人不是胤禛的話,又另當別論了,因為她可以用孝道壓制胤禛,卻不能壓制其他人。

“是啊,不足為奇。”胤禛想了想德妃的態度,嗤笑一聲,到底還是他亂了心神。

“爺可是想隨了德妃娘娘的心意?”武秀寧見胤禛這般,不由問了一句。

胤禛抬起頭,面色複雜地看了武秀寧一眼,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爺自然不會隨了她的心意,不然也不會再次鬧到不歡而散。”

他心中對於德妃的確存在一絲僥倖,若是德妃真把他當兒子,或者說願意放棄算計於他,他們母子倆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可惜德妃心裡沒有他,而他也註定放不下大業,那麼他們的結局就註定是敵對。

“那爺準備怎麼辦?依著德妃娘娘的性子,這事怕是不那麼容易過去。”武秀寧的目光落在胤禛的臉上,雖然知道他心裡不好想,可她依舊要把這事給點出來。

從上一次聊這個問題到現在,相隔幾年,看似平靜,可她心裡隱隱覺得府裡不少事情都跟德妃有關,雖然沒有證據,可她依舊想在進宮之前把德妃打趴下,又或者說改變她和胤禛的關係,不然真等到胤禛繼位,她這爬得再高,不一樣要對她個太后低頭。

胤禛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可思及今兒個在宮裡德妃說的那些話,他又覺得再這般縱容下去,指不定他早早鋪到的棋就毀在了德妃手上,只是礙於身份,他嘴巴張了張,到底還是沒把實話說出口。

武秀寧將一切看在眼裡,並不催促,甚至滿臉理解地道:“爺若是覺得難受,日後便少去永和宮,免得鬧起來都不高興。”

胤禛眼裡閃過一絲慶幸,順著武秀寧的話便道:“放心,既然她心裡沒有爺,爺自然不會再送上門去惹人厭。”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淡淡的,可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幽光,想來對於德妃,他也不是沒有心結。

胤禛這模樣,一看就知道心有芥蒂,而且還不淺,武秀寧也沒想一次就把胤禛的念頭給扭轉過來,畢竟是親孃,再怎麼混蛋,也不可能動手,最多就是想法換玉牒,皇家嘛,皇上說你是誰的兒子那就是誰的兒子,從誰的肚子裡出來有區別嗎,沒區別。

“若是皇后娘娘還在就好了。”武秀寧看著胤禛面色難看的表情,悠悠一聲感嘆。

胤禛面色一怔,垂下眼瞼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絲懷念,明顯隨著逝去,記憶中所有的不好都已經自動演化成了美好,特別是胤禛跟著佟皇后還真過了幾年好日子。

那一天胤禛在攬月軒裡一直待到下午才離去,晚上又宿在了攬月軒,這一舉動可又讓後院的人扯著帕子罵了好久。

與其同時,胤禛對後院的關注也多了不少,畢竟誰也不嫌兒子多,耿氏和喜塔臘氏再不得他心意,為了孩子,他也得做點什麼。

胤禛插手後院之事的舉動打了烏拉那拉氏一個措手不及,讓烏拉那拉氏原本的打算瞬間成空,原本烏拉那拉氏是想著借手中的權柄逼耿氏主動向自己求助,現在倒好,剛起個頭就直接被胤禛給擋下了。

她知道胤禛看重子嗣,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地想要抱養一個在膝下,更不會豁出臉面去求胤禛。如今這般,簡直就是指著她的鼻子警告她不要再打這個主意。

憑什麼!

作為府裡的女主人,後院的事情本就該盡在她的掌握之中,除開成為側福晉的李氏和武氏,其他人的孩子本就該養在她膝下,現在這樣算什麼!

沒有孩子,她就算坐穩了這個福晉的寶座又有何用,難道她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為了看爺把這雍親王府的一切傳給李氏或者武氏的兒子麼?

“爺,你真是好狠的心!”烏拉那拉氏被這個訊息打得久久不能回神,待回神,不由一臉憤恨地道:“既然你不讓我抱養,我也不讓這後院再有女人生下孩子!”

後院最現實的便是捧高踩低,誰有本事就捧誰,誰無本事就踩誰,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自從耿氏和喜塔臘氏被診出有孕後,後院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身上。長眼晴的人都能看出胤禛對子嗣的態度,後院幾個生女兒的幾個格格都過得不錯,生下小阿哥的話,縱使不得寵,那也必有一席之地。

這一下子,耿氏和喜塔臘氏不說一下子成了人人討好的存在,至少苛扣刁難一下子全部都沒有了,甚至還多了不少巴結她們的人。

喜塔臘氏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只是相較年氏,她顯得更為低調一些,現在逮到機會不說大幹一場,最起碼也會見縫插針,為自己謀取好處;倒是耿氏,甭管她是不是有自己的小心機,安分還是真安分,自打那天從正院回去後,除非必要,輕易不在人前露面。

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造就的結果自然也各不相同,可以說若不是胤禛及時出手,喜塔臘氏這一胎怕是很難保住,縱使現在保住了,以後保不保得住,還得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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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這喜塔臘格格怎麼又來了?”月白看著明明沒有顯懷卻撐著腰緩緩離開的喜塔臘氏,無奈地問道。

竹青站在一邊,見主子心情不好,便看著月白說道:“還不是來炫耀的,這喜塔臘格格自打被查出有孕,躲了幾天,等主子爺出手,便一下子抖了起來,三天兩頭的就過來。”

年氏沉著一張臉,雙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帕子,整個人沉浸在一場莫名的悔恨當中。可以說每次喜塔臘氏過來,她都會後悔自己進府時為什麼要賭氣,若她肯聽二哥的話,老老實實的,爺未必不給年家面子。

“她這是想逼我出手。”年氏咬牙,她如何不知喜塔臘氏的想法,不過就是想逼著她出手,然後借爺的手讓她徹底失寵。

她這番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噁心,若她真的得寵也就罷了,偏偏她自從進府就沒曾入過爺的眼,要真想出口氣,找她還不如找武秀寧的麻煩,至少人家那個寵妾的名頭名符其實。

“那主子……”月白彎了彎腰,低聲問道。

“我能如何,我除了忍還能怎樣,只是這後院的人當真無用,這麼多天過去了,居然都無人得手。”年氏站起身,目光看向門外,明明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的,偏偏她卻一點希望都感受不到,明明得寵的人應該是她,有喜的人也應該是她,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她什麼都沒有得到。“不行,我得給二哥再寫一封信,我不能坐以待斃。”

喜塔臘氏那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臉皮可言,要不她也不會一連數天都跑到她面前來顯擺,她要是什麼都不做,她不會罷手,只會更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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