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年明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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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堯帶著年明珠回家的路上,兩人誰也不曾開口,有些話心裡明白就好,說出來只不過是讓彼此更加難堪罷了。

相較於年羹堯的後悔,年明珠的心卻亂成了一團,她長這麼大,頭一次動心,相比武秀寧的美貌,胤禛的忽視明顯更讓她不能接受。

如花兒一般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花前月下的想法和念頭,可胤禛的冷淡和武秀寧給她的打擊就像一盆冷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她真的不願意接受這一切,可事實擺在她的眼前,她又不能不接受。

年遐齡和年希堯見他們回來,眼見兄妹兩人的表情不對,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當著年明珠的面不好多問,囑咐兩句便讓年明珠回房了,畢竟選秀在即,適當出去放鬆可以,但有些規矩卻不能不學,要知道進宮選秀,他們是幫不上忙的,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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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選秀,有那一飛沖天的,有平安出宮的,也有丟掉性命的,這樁樁件件擺在他們的面前,由不得他們不謹慎,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你和明珠的表情可不對。”年遐齡等女兒走後,招手示意年羹堯坐下,問道。

年羹堯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今兒個去寺裡上香,我去後院安排休息的地方,不想遇上了雍親王和武側福晉,我想過去找明珠的時候,明珠正好遇上雍親王。”

“遇上雍親王也不算什麼大事,明珠的表情卻不像是如此,難不成你還沒有打消那個念頭?”年遐齡心思微轉,思及次子之前的打算,不由地一臉驚怒。

他沒有想到次子膽子這麼大,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裡卻將女兒帶去跟雍親王見面。

年羹堯微微坐直身子,一臉認真地道:“兒子去之前的確打著這樣的主意,可去找知客僧時巧遇武側福晉,見著對方的那一刻,我便後悔了,趕去大殿,就是想阻止這件事,誰知明珠正好同雍親王遇上了,而且還對雍親王動了心。”

這是他的失誤,也是他莽撞造成的結果,他不能推卸。

“好在武側福晉的出現打擊了明珠的信心,我想經過此事,明珠也死了心,而我也不想再就此事動旁的心思,畢竟雍親王若真的有識才之能,他就必定會看中於我。”年羹堯一雙眼睛裡滿是認真,面對父兄,坦然相對。

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相信的,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即便有父兄的照應,可兵營這樣的地方,不拼不狠可鎮不住人。且不說,他憑著自己的本事還打了這麼多的勝仗,成功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年遐齡和年希堯對看一眼,他們對年羹堯還是瞭解的,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必定是真有這樣的想法,一時間心中也滿是感慨。

“明珠打小掐尖要強,容不得自己有什麼地方比不過人,這武側福晉能打擊到她,必定是國色天香,但她要是對雍親王動了心,事情就難辦了,她要是能放棄還罷,不能放棄,咱們怕是要好好準備一番。”年遐齡一聲嘆息,作為父親,到底還是疼愛兒女的心思佔了上峰。

面對年遐齡的決定,年希堯和年羹堯也只能點頭,父親知道的,他們肯定也清楚,不然年羹堯在寺院裡就不可能對年明珠說那些話,更不會讓年明珠直面武側福晉。

繞是這樣,他心裡還是很後悔,天下的巧合真的都撞在了一天,若是沒有武側福晉在,明珠會如願,他也許會拼命往前衝,甚至刻意去展現自己的能力,逼得雍親王正視他的存在,給家族帶來無尚的榮耀。

“武側福晉的確是一位難得的絕色佳人,兒子不說見多識廣,可也未曾見過她這樣的美人,更讓兒子驚心的是雍親王的舉動,不說處處遷就,但一舉一動都是對武側福晉的呵護,更別說這位武側福晉還為雍親王添了兩兒一女,有這樣的美人在,兒子真的不知道明珠要怎麼做才能比得過對方,甚至是將對方取而代之。”年羹堯不是那種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勢氣的人,可他都這麼說了,年遐齡和年希堯便知此事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峻。

若說紅顏易逝,可子嗣呢,作為男人,他們心裡都清楚,子嗣才是根本,男人就算再不喜一個女人,可要有子嗣,特別是優秀的子嗣,他們還是會為了孩子而給對方應的敬重,更何況這武側福晉本就受寵,能讓雍親王主動遷就,必定是上了心的。

“孽緣,真是孽緣,旁人那麼多回遇不上一次,偏偏就這一回就遇上了,還上了心。”年遐齡一聲長嘆,心裡也很是無奈。

年希堯沒說話,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也很擔心,遇上這種事,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懂後院這些彎彎道道,沉吟片刻後,他才道:“父親,咱們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明珠提前撂牌子,反正家裡也不指望她一個女兒家光宗耀祖。”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年遐齡想了想,覺得真要是不行,中途撂牌子,也比女兒以後怨他們來得強。

年羹堯坐在一旁,聽了這話,也沒插嘴,他覺得選秀這事吧,還真不是他們想要插手就能插手的,就說宮裡宮外,他們何曾有資格往宮裡伸手,年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憑得就是小心謹慎,憑得就是皇恩浩蕩。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僅僅只是想著阻止是不可能的,其他的事情也得多想想,明珠若真的進了雍親王的後院,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咱們了,所以該備起來的都得備起來。”年遐齡的性子的確有些迂,可這不代表他做事不靈活。

能在朝堂上憑著一己之力殺出一片天的人,那都不可能是傻子。

“父親,這件事都是兒子一手造成的,既然不能挽回,就只能努力為明珠多盡一份心,這侍候她的人都是有講究的,不管她最終選擇是嫁人還是進雍親王的後院,兒子都得幫她找兩個得力幫手,以免日後真嫁了受委屈。”年羹堯行事還算坦蕩,就是容易驕傲,甚至是自大,若非他現在的地位有限,不然依著他的性子,怕是要上天了。

不得不說,上一世他會落得那樣一個境地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既然你主動要接過此事,那這事便交給了,畢竟這事真算起來,還就是你的責任。”年遐齡點點頭,絲毫不覺得這是在打擊兒子,甚至透過這件事,他有意想要打磨次子的性子,免得日後他性子一起,便闖出大禍來。

“是。”年羹堯礙於自己犯得錯,不好再多說,很是誠懇地應道。

事情到了這番田地,年遐齡也不想把精力都花在教訓兒子這件事上,有些東西,並不是說上一句兩句就能解決的,得慢慢來。當然,年遐齡也不是只給兒子們事做,等回了後院,他便去尋了夫人,讓夫人去勸勸女兒,有些事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好說,當母親的就好開口多了。

次子以為他嘴裡總說八阿哥如何就是真的欣賞八阿哥,事實上在皇上手下辦事的人,哪個能不瞭解皇上的喜好,只是有些話不好明說。

奪嫡那點事兒,他門清兒,只是面上不顯,不想過多地摻和。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的時候,哪裡容得有人跟他爭權,廢太子立太子為得是什麼,為得就是打壓兒子們,讓他們清楚地知道上頭髮話的人是誰。

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還以為皇上看不出來,甚至自發地站隊、鬧騰,實際上這些舉動皇上都看在眼裡,就等到合適的機會,跟這些人算總帳。

他不提是因為他們年家並沒有摻和其中,而現在皇上把他們劃分到雍親王旗下,必定是有深意,但這個深意他們要懂卻不能說,更不說,直到皇上示意,他們才可以真正地動起來。

一如年遐齡所擔心的那樣,素來掐尖要強的年明珠即便知道比不過卻也不肯輕易認輸,甚至暗地是為自己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找了諸多的藉口來說服自己,她不比武秀寧來得差,差得只是時機,不是她。

她不認輸,不想放棄胤禛這個讓她一眼心動的男人,自然就要爭取,家人的反對就像她的動力,促使她越發地想要證明自己。

都說當父母的永遠都磨不過兒女的,年遐齡再怎麼理智,遇上女兒又哭又鬧又是拿健康來威脅的,他也架不住。畢竟是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他不可能硬逼著她做不願意的事,且真要論起來,年明珠若是能在雍親王後院佔據一席之地,於他們年家來說,還是有利的。

既然皇上都認定他們是雍親王的勢力,那他們就得跟著雍親王走,不管未來如何,他們從本質上來講,本身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中間若是能有年明珠作來聯絡的話,兩方之間都能更信任對方幾分。

如此種種,年遐齡最終還是如了年明珠的意,可選秀在即,年家動起來,能幫上他們的人也不算多,康熙那邊自然不會理會這種事。若是胤禛求上來,他定然會應允,可胤禛不動,年家不明說,他自然也不會拘泥於這種小事。

年府的事情胤禛和武秀寧是不知道,對於現在的胤禛來說,年家的勢力的確是他需要的,卻不再是必須的,畢竟這些年來,他雖然不至於放開手腳,可依著手中充足的銀子,還是拉攏培養了不少勢力,雖說暫時還比不上太子等人,可關鍵時刻,別說太子,就是太子和老八等人聯合起來也未必會贏。

說來,一切的轉機都是因為武秀寧,若不是她將海運的生意送到他手上,就憑他手裡的那些東西,想要走到今天這一步,怕是不容易。世人都稱老九為‘財神九’,可在他看來,武秀寧是不比他差的女財神。

別看他勢力不顯,可細數開來,他拉攏的那些人,看似官位不顯,卻都佔著實權的位置,這樣的力量一旦聚集,未來結果可期。有了這樣的實力,他哪裡還會像上一世那般,主動對年家許以重利,至於年家主動找上門,他也不可能直接應允,不然他這不念權勢的形象怕是就在這裡毀於一旦了。

如此,胤禛不動,年家氣餒的同時卻又不得不動,畢竟選秀在即,一旦進宮,事情可就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年明珠得知雍親王沒有回應後,心裡更是亂成一團,她以為就算這武側福晉國色天香,可憑著她的姿色,那也差不到哪裡去,就算一時得不了他的心,至少也能讓他有個印象,誰知家人都找上門去了,他卻連個回應都沒有。

如此,她怎能罷休。

為了她心中的那點兒悸動,年明珠派人打聽了胤禛去譚柘寺的時間,雖然不確定,可每隔上兩三天他總是要去的,她一連去了三次,這才遇上他。

“明珠給王爺請安。”

眼前的女子倒也生得嬌美,一張臉上滿是期盼,那盈盈淺笑的模樣更添幾分姿色,可胤禛想了又想還是想不起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誰?

再有,端看眼前女子的梳妝打扮便知是未出閨的千金,雖然滿人較漢人更放得開,但這閨名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說給陌生男子聽,僅這一點,胤禛看向年明珠的目光就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胤禛此人,暗地裡再如何,表面上卻是十分重規矩的,不然烏拉那拉氏那板正的模樣如何得他這麼多年的信任,而武秀寧再能鬧騰,那也僅限私底下,而非表面上。

說來說去,胤禛就是大男子主義,對女子的看法和要求同時下的男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起來吧!”胤禛抬了抬手,目光轉向身後侍候的蘇培盛,蘇培盛見狀,立馬上前湊到胤禛面前低聲提醒一二。弄清對方的身份,胤禛看向年明珠的目光又冷了兩分。

年明珠一臉嬌羞地低下頭,正好錯過胤禛眼裡那一抹輕慢和不善,有心在胤禛面前表現,且又想拉近兩人的距離,便嬌聲說道:“明珠之前同兄長一起過來上香偶遇王爺,當時未曾說話,今日再見,甚是有緣。”

胤禛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他還有用得著年家的地方,他怕是要拂袖而去了。

一個女子,不說婦容婦德,最起碼要懂得規矩,古人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說的還是親人,這陌生男女,僅僅只是打過一個照面,沒有家人陪伴的情況下,避諱一二是很有必要的,而眼前的年明珠讓他看得直皺眉頭。

這到底是天真不知世還是本性就很隨便,他有些懷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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