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清湯寡水的日子只持續了一個晚上就告一段落。
李麗萍的反擊更多的是一種無聲的抵抗,意在表明自己態度和立場。
不過也幸虧這種日子沒有繼續下去,不然郎華還真要帶著楊曉曉去外面開小灶了。
事後郎華才知道——這兩夫妻鬥氣居然還是因為自己。
現在的狼崖城可是今非昔比,勢力範圍不但包攬了沙、青兩市,還主動將觸手向外延伸建立了多個據點。
如今兩地轄下進化者超過二十萬,有一座大型機場,一座科研基地,十條晶核藥劑生產線,早已成為公認的準一流勢力。
現階段狼崖城再想要對外擴張,擺在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
一是繼續打單機,藉助已經成型的駐外據點,連點成線,聚線成面,就像之前收復青市一樣,再在黑屍手中奪回來一座大型城市。
這樣的好處是穩紮穩打,而且狼崖城已經有了青市的成功經驗。壞處就是速度慢,周期長,很容易被快速發展的其他勢力甩在身後。
第二種選擇,是南齊守備區方面主動提出來的。楊正華不久前來這裡走動,曾當面說可以兩家共同開發南面的淮北省,所得收穫怎麼劃分都好商量。
南齊方面能提出這樣的建議,當然是看在楊本生的面子上。
本來都是一家人,有肉自然要一起吃,有好處也要一起撈。
至於戰力不足,需要狼崖城的支援這種屁話,只是好聽的藉口罷了。
按理說南齊守備區是當今幾個實力最強的老牌勢力之一,狼崖城要是能搭上他們的順風車,發展起來自然是如虎添翼。
可是事後楊本生卻不打算同意。
在他看來,藉助南齊楊家的力量收復來的土地遠不及自己打拼來的穩固。
如果在一個屬地中,狼崖城不能做主,郎華不能做主,那麼即使打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因此楊本生寧願自己發展,也不願意跟南齊方面合作。
但話傳到李麗萍耳朵裡,卻不一樣了。
有人說是城主與南齊楊家有過節,不願意白得人家的好處。
還有人說是楊本生做不了狼崖城的主,非要等郎華回來才能決定。
楊本生好面子,李麗萍是知道的。
在各種傳言傳得滿天飛之後,他就更不可能答應合作了。
但李麗萍想得不一樣。
她覺得面子再重要,難道還有郎華的事業重要嗎?
真要是耽誤了狼崖城的發展,到時候難道你就不後悔?
本來就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分個你我他。
說做主不做主的,郎華不在的時候,你做的主還少了?
第二天,郎華向林茜請教父母吵架時該如何“滅火”。
林茜似是回想了下,說:“小時候我爸媽也是很少吵架的,而且就算是他們吵架了也會很快和好。”
“林叔他們怎麼做到的?”郎華虛心問道。
“啊這……每次我爸吵得我媽不高興了,他就會去外面買很多點心啊,零食啊,各種好吃的來討好我媽。”
說到這,林茜還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每次他們要吵架的時候,我還挺高興的。”
“哦,原來如此。”
郎華聽罷恍然大悟,忽然抬起眼睛對著林茜的臉看來看去。
“你……你盯著看什麼?”林茜慌道。
“我猜在林叔和阿姨吵架的時候,你沒少拱火吧?”
林茜聞言瞪大了眼,像被說破了心事。
“你胡說。”
她作勢要打,郎華趕緊一溜煙跑出了門。
出門後,郎華直奔城外。
那塔山科研基地距離狼崖城有三十多公裡。
以他的腳力,路上只需要一個小時。
期間郎華經過一座小山包,是災變最開始時發現的那座廢棄防空所。
他聽楊本生說了,裡面的軍火騰空後又重新做了修繕,現在已經被改造為狼崖城的星辰草培育中心。
到了科研基地,郎華跟守衛打個招呼才被放進去。
這裡十步一崗,明暗哨眾多,比狼崖城的防護級別要高不少。
如果不想引發警報的話,任何人來都要老老實實地報備。
張誠果然還是一個人在實驗室裡忙活。
見了郎華,他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上的器具,給郎華倒一杯白水。
落座後,郎華想起來剛才沒看見某人,便問:
“張哥,我心妍姐呢?”
“你說她呀,去市裡看那幾條藥劑生產線去了。”
“這麼勤奮?”郎華驚奇道。
張誠也覺得奇怪,說:“是啊。前兩天還總說要拉我上山陪她去摘野果。不過你知道的,我最近也忙嘛,就沒答應。第二天她就自己留下個字條跑沙市去了。”
好傢伙,原來是賭氣跑了。
郎華嚥下一口水,試探著問:
“咳咳,張哥。我問你個事。”
“哦,問吧。現在設立在南齊的傳送基站能用了,小月湖的稜鏡平臺也基本穩定了……”
聽到這,郎華急忙打斷道: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咳咳,你倆現在咋樣?”
張誠皺眉片刻,明白過來。
他臉一紅,老老實實地說:“呃,沒咋樣。”
“真沒咋樣?”郎華狐疑地盯著張誠的眼睛。
張誠忙把臉扭到另一邊,說:“真沒咋樣!”
郎華咂咂嘴,說:“那你是真不行。”
“……”
張誠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
他說:“哎,小華。我跟你說點正事。”
誰料郎華聽了就要捂耳朵。
“得了吧,你有什麼正事。你那些理論、公式別和我說,我又聽不懂。早日拿下心妍姐才是你的正事,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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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的事我自己有打算。行了,我說真的,你還記得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孩嗎?”
郎華拿開放在耳朵上的手,問:“你說小影?你見過他?”
“對,段晴帶他來過一次,我見過。”
“小華,我記得你說過這個小孩可能是和你一樣的情況。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是那樣,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那只鐵叉?
按現在的時間點,那只鐵叉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地躺在孤兒院的廢墟裡嗎?”
這話令郎華如遭雷亟,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郎華忽然覺得有些頭痛,腦子的線索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
想了好一會兒,他看到張誠還愣愣地看著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郎華說:“張哥,我給你個任務。”
張誠笑道:“行啊,你這大城主還是第一次給我派任務呢。任務簡單嗎?”
“放心,簡單,簡單得很!你現在去趟沙市,把我們的陳大院長帶回來。”
張誠為難道:“你說心妍?”
“行了行了,別磨蹭了。”
郎華直接上手把張誠的白大褂扒了,推著他走出門外,然後將門關上反鎖。
隔著玻璃,郎華最後說:“人帶不回來,你就別回來了啊。”
張誠撓著頭走了。
背對玻璃門,郎華卻捂著腦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久久迴盪:
“你是誰?為什麼佔據了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