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吾將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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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胃癌!是不是你們的裝置出毛病了!我怎麼可能患上那種病!”我大聲的對著醫生大聲吼道:“你是不是看錯了,還是在故意嚇唬我!我跟你有仇麼!”每個人聽到這個訊息都會憤怒,我也一樣。醫生看著我憤怒的表情,只是扶了扶了眼睛上的鏡框輕聲溫和的說道:“小夥子,你先冷靜一下,別生氣。聽我慢慢的說,我沒有嚇唬你,這是真的。你看,我們醫院是市裡有名的醫院不會看錯的。你說跟我說你的胃部有些酸脹,現在還有吃不下東西的狀況。跟據我個人的經驗和裝置檢查,已經確定了,現在已經是晚期了,失去了最佳治療時間。我看你還是想吃點什麼就是吃什麼了,你的時間不多了,最多超不過三個月......”“你是閻王,還是死神?你把我死亡的時間定得那麼準!我就活一百年讓你看!”沒等醫生的話說完我對醫生大聲吼道:“我死不死,你說得不算!就一個胃炎能有這麼邪乎嗎!”我的憤怒,是不由自主的發洩出來。醫生也無可奈何,我氣得一下把門狠狠的關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自己顧不上別人對我的看法,氣乎乎走出了醫院。

“從你的描述的症狀和我們裝置化驗及檢查報告來看,你得了......”“醫生你快說呀,我得了什麼呀!”“小夥子你現在這年輕,我為你有些憐惜,你要有個心裡準備。”“醫生,你快說吧!”“你患的是胃癌,胃癌!胃癌!胃癌!”這兩字出現在我的耳朵裡,簡直讓我感到憤怒和害怕。我坐在醫院的門前看起了自己的化驗單,想起了醫生說的話和我描述的狀況,我開始害怕,心情的崩潰,我的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老天啊!你為什麼這要對待我呀,我究竟做錯什麼事了。你把這個絕症放在我的身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我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心裡不由自主的抱怨起來。我這麼年輕,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還有孩子和老人等我照顧,我還掙錢供兒子上大學呢。即使是我不願意,又有啥辦法?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家裡的環境一切美好,再怎麼好的環境也讓我開心不起來。我無精打采的走進了院子,家人看著我的樣子,擔心的看著我關心的問道:“小隆,咋樣,得了啥病呀?”我看著家人,眼淚差點流了下來。但是怕家人跟著擔心,強忍住自己的淚水,只是笑了一下說道:“沒事,只是胃炎而已,吃點小藥就好了。”說完便急步的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爸爸,陪我玩兒積木好嗎?。”兒子見我回來扎在床上,悄悄我來到我身邊對我說道:“爸爸,你咋哭了,爸爸不哭。”兒子看著我流淚,也撇起了小嘴。我輕聲的哄著兒子說道:“兒子不哭,兒子乖。爸爸想你媽媽了。”看著兒子可愛的樣子,我真不想離開呀!想到這裡自己悶聲的哭了起來。

老話說得好,有啥不如有個好身體,有再多的錢身體垮了也沒用,再多的錢也會不翼而飛。看著窗外的花甲老人,讓他們白傳送黑髮,孩子變成孤兒,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有人說旅遊會讓自己能多活一些時間,悲傷總不是辦法。最後我選擇了用最後時光陪陪兒子逛逛風景也是一種快樂。

“兒子你不是說最想去天安門嗎?明天爸爸陪你去天安門好嗎?”我看著兒子可愛的樣子,笑著問道:“以後爸爸天天在家陪你好嗎?”兒子高興的大聲說道:“爸爸這可是你說的哦?你說說話要算數哦?”說著伸出自己的小手指頭兒,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和兒子拉起了勾兒,“拉勾上調,一百年不許變!”兒子大聲的在我旁邊叫著:“爸爸明天要帶去天安門旅遊嘍!”一百年?我連一百天的時間都到不了,想到這裡淚水潤溼我的眼睛。

從今天開始,我陪我兒子旅遊。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我都會盡力在我最後的一段時間為他做到。就是我到了那邊,我的心裡也不會遺憾。我帶著兒子,坐上旅遊的火車。車窗外已是春天,春光明媚柳樹發綠,長出了嫩綠色的葉子,可我的心還像冬天一樣那麼寒冷。**威武的首都天安門廣場上的人十分多,這個都市充滿了蓬勃朝氣,可我的心像這座華北都市該多好啊。看別人的心裡都曖洋洋的,可我的心裡卻依然寒冷如冬。

“爸爸你也吃點吧,你都一天沒吃飯了。”兒子的臉十分好看,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這輩子也看不夠。兒子可愛的樣子,和他媽的樣子一模樣兒。讓我捨不得離開他,可命運就是這樣,我能如何?我看兒子低頭吃著自己喜歡吃的麵條,我的眼裡淚水瞬間流了下來。“爸爸你咋哭了,是不是想媽媽了,等我們回去。我去姥姥那裡把媽媽接回來好嗎?爸爸不要哭了。”看著兒子那麼懂事,我的心裡開始有一絲絲曖洋洋的感覺。

人漸消瘦,身上出現了不明的疼痛感,我才開始相信了醫生的話。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工作造成的,怨不上別人。男人嘛為了家就這麼幹,那是大錯特錯,最起碼也得對得起自己的身體。這一個月來我的體質大不如從前,從慢走,到扶著牆走,再到現在的臥床不起。讓我感覺了生不如死,是人生中最難忍受的,但我面對著家人和孩子我依然微笑面對人生。

“血!我吐血了,我吐血了!”我輕聲的叫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可實事就在眼前。一灘鮮紅的血落在了床單上,我的生命就這麼快嗎?可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做完呢,老天爺!你就再讓多活三十年吧。看著外面來回跑歡笑的兒子,我的心裡不住的向上天祈求,希望上天能明白我這顆心,我看著自己的兒子流下了最後一刻悲傷的淚水。

每個到了人生最後的時間,都想多活一天,我也不例外。我躺在床上,看著愁眉苦臉落的父母,我的心裡也十分難受。可是我的淚已幹,只剩下一具枯骨般的病體,只能在人生最後的時間勉強笑對人生。

“嘔,嘔......”這是我最後一次的嘔吐聲。父母看到我趴下來在嘔吐一些黑色帶著血絲的粘稠物體,他們知道我的一切,不住的捂著雙眼,背過頭來失聲痛哭起來。他們最怕我帶著悲傷離開,因為我們老家有這樣一個風俗。就是哭著離開人世會下地獄,而笑著離開人世就會去往天堂。而正常的表情離開,會重新投胎做人。

我的心裡明白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他們的哭泣,可我也無可奈何,命運就是這樣。我只是笑著對自己父母說道:“爸,媽。你們不要傷心,我沒有盡孝,下輩子我再來給你們盡孝了。兒子你要替爸爸孝順你奶奶爺爺了,你要聽爺爺奶奶的話不要惹奶奶生氣好嗎?”兒子哭著點點頭兒說道:“爸爸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看著兒子撇著嘴哭了起來,我勉強的笑著說道:“爸爸永遠陪在你身邊,爸爸會在天上看著你快樂成長。”看著兒子可愛的樣子,我捨不得離開呀,那誰能逃過上天安排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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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家人的傷心,我的眼睛再一次溼潤。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想必我的末日將要來臨?我的腹部猶如一塊兒巨石壓在上面一般,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張開嘴用盡力氣去呼吸,只覺得喉裡一股濃濃滾熱的液體要出來,嘔!我的嘴裡噴出了一股鮮紅的血液,眼前一黑全然不知的倒在了床上。

“小隆!........爸爸!你醒醒呀!”父母的哭喊聲,兒子的哭叫聲,我全然聽得一清二楚。我居然沒死,我高興的站了起來,輕飄飄的站了起來,來到他們的身邊高興的說道:“爸、媽,兒子!你們哭個啥,我沒有死,我還活著呢!”但不論我怎麼喊,他們依然還是在痛哭,好像聽不到我說的話。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我都看到他們了,他們為什麼還哭呢。也許是上天眷顧我,讓我重新的活了下來。我用手去撫摸他們,正此時只覺得背後有一個巨大的東西插入我的肩膀裡,這東西插入我的肩膀裡,讓我疼痛難忍,我從來沒遇到這樣的疼痛,我大聲的叫了起來。

“啊!你們是誰,幹嘛抓我,快放開我,我跟你們無怨無仇的,快放開我!”我疼得大聲叫了起來,可是旁邊的父母依然聽不到,還是在捂著臉頭罵罵咧咧的痛哭著。我大聲叫道:“快放開我!你們沒看到我父母和孩子都在哭嗎?”“我們看見了,你以為你還活著嗎?”只聽見我背後的人說道:“你回頭看你的床上你就知道了。”我回過頭來,看到我的身體安然躺在床上,遺留著自己的血跡,而站在我面前的兩個人長得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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