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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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過程異常地不激烈。

在躲子彈的過程中完成裝彈,卡羅抬手三槍冰凍彈射穿了三個強盜的心臟,並在路中心留下了三座冰雕。

發現那個漂亮女孩正躲在窗後觀望,卡羅在收尾的時候還特意捋了一下頭髮,帥氣地將槍轉個圈插回兜裡。

接下來,應該就是美女開門,甚為感激,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哈哈哈。

站了半天,沒有任何動靜。果然書上都是騙人的啊。

卡羅訕訕地離開原地,突然他裝作渾身乏力的樣子,一頭栽倒在地,發出陣陣呻吟。

陋屋的門被推開,女孩跑了過來,蹲下身關切地問:“你沒事吧?受傷了?”

卡羅抬眼看見對方湊到跟前的身姿,下意識地說了句:“好大。”

女孩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惱怒地推了卡羅一把,氣呼呼地回身走了。

“誒!小姐姐別走啊,我只是想借宿一宿啊,不要想太多啊。”卡羅起身大喊。

女孩充耳不聞,進屋關上了門。

卡羅本想開個玩笑,誰知對方這就生氣了,我可是救命恩人啊!

想歸想,卡羅笑著搖搖頭,將三具凍硬的屍體壘在一起,一把扛起,準備向郊外走去。

這時,屋子的門又開了,少女探出頭來,像是下決心一般,輕聲對卡羅說:“進來吧。”

將屍體扔在屋外偏僻的角落,卡羅好奇又興奮地進了女孩的房間。

房子內就和屋外看上去一樣破舊,但看得出女孩還是精心打掃,維持著整潔。傢俱不多,一張小床,一高一矮兩個櫃子,一個梳妝檯。一些日常用品,樸素過時的衣物,剛買的廉價化妝品。

這更印證了卡羅的推測,對方不是專門幹那一行的。

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卡羅要了點水洗把臉,整理了一下髮型。回頭便看見女孩脫下了旗袍,正欲解胸圍。

卡羅漸漸靠近,緩緩伸出了手然後一把抓起旁邊的床單把女孩給蓋了個嚴嚴實實。

隨即他喘著粗氣說:“小姐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報答麼,我如你願,今晚我是你的了。”女孩緊張羞澀地說。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希望有個地板能睡就可以。你大可不必這樣,我之前說的那些俏皮話純粹是個性使然,為了風趣而已。快穿上你的衣服。”緊張的說完後,卡羅轉過身不再看。

卡羅雖然喜歡美女,也會各種撩妹泡妞的手段,但真正遇到這種交心的過程,他是很謹慎的。畢竟受到長輩們的影響,他骨子裡還是保持著正派作風,且不能被美色所制。

在他看來,男歡女愛必須要確定關係,雙方感情深厚並且你情我願,不能夾雜任何的心理包袱。

抱著這樣的中心思想,卡羅對待美女通常是撩完就跑,感情上從不過分深入,充其量交個朋友。

所以,有的女孩說他是個神經病,有的說他渣男,有的甚至說他有病!但也因此有一批關係不錯的女性朋友。

“你是不是嫌棄我的身體?”女孩丟擲了那個經典問題。

“與這個沒有關係,你我萍水相逢,路見不平也只是出於俠義,幫助弱者是應該的。如果這就要你以身相許,我的行為就不能稱之為高尚,我心中的正義和道義決不能容忍。”

卡羅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總覺得扯東扯西也不能說清楚。說完一大通後,他大口喘氣,雙肩劇烈起伏。

“你可能要錯過一個好機會了呢。”女孩來了興趣,撩撥起卡羅來。

“沒什麼,這就是我的品性。”說這話的時候,卡羅反而平靜了下來。

沒錯,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這就是我。

“看你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沒想到這麼有原則啊。真是個神經病。”

又來了,這聽過很多遍的話。

“不過我很欣賞!”女孩從背後抱住卡羅,誠懇地說:“謝謝你救我。”

卡羅驚愕地回頭,才發現女孩已經換上了普通的衣褲,松了一口氣。

“我叫萊維,你呢?”

“卡羅。”

兩人各找地方坐下,在月光下開始聊天。

交談中,卡羅瞭解到,萊維兩年前和自己的男友一起從暮光省老家來到閃銀市謀生,起初從小本生意做起,日子雖苦,但她覺得只要兩人同甘共苦,總會越來越好。

沒想到,日子久了男友卻越來越不能忍受這種沒錢的日子,而愈發羨慕富人區的浮華。最終,他勾搭上了某家大戶的小姐,將自己一腳踢開,去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而萊維則一個人獨木難支,因姿色在貧民區各種受欺負,服務生的工作也做不下去。房子的租金一漲再漲,而萊維已經難以維持生計。為了避免露宿街頭,她才想出來賣。誰想到才第一天就遇到了強盜。

“為什麼不回家呢?”卡羅對那個負心漢甚為不齒,卻也無可奈何,這種事情,不是靠暴力就能解決的。

“家鄉臨近無主地帶,已經被匪幫給毀了。我真的已經無依無靠了,命運為什麼這樣對我?”言至傷心處,萊維痛哭起來。

卡羅也是十分不忍,坐到她身邊撫肩安慰。

半夜,卡羅躺在小床上回想這一天的經歷,久不能眠。

萊維抱著卡羅的肩膀哭了一會便睡著了,但就是死不鬆手。無奈,卡羅只能陪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也許,她已經太久沒有可以依靠的懷抱了吧。自己的出現,也只是寒冷冬夜的一根火柴罷了。

從小到大衣食無憂,天賦本領備受誇獎,卡羅生活得愜意自在。

王都之外,眾生之中,卻有著各自的苦楚和醜惡。這些東西,是在王都軍中無法體會的。既然自己走上了這條路,那就要盡全力維護心中的道義。

第二天,萊維醒來,發現卡羅已經不見了蹤影。

閃銀市賞金行會的工作人員早晨來上班時,便看到一位高大帥氣的灰髮青年冷著眼在門口等待,他的腳下躺著三具屍體,全都被一槍斃命。仔細一看,正是被通緝的灰狐幫的三人。

工作人員趕忙開門,將卡羅迎了進去。

賞金獵人或是賞金遊俠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行業,早在赫雷利亞時期,就有許多人為了政府釋出的懸賞單而進行追剿通緝犯的任務。

紫丁香王朝建立後,被稱為“傳說級賞金遊俠”、“機械之王索倫之宿敵”的馬特.柯本上表坎寧斯頓國王,提議建立專門管理懸賞單、為賞金獵人提供便利的機構,賞金行會應運而生。

這是一個王國和公國都承認的合法化機構,強弱不一的賞金獵人們在這裡被評級,登記在冊。完成任務獲取賞金,提高知名度。王都機動有些大規模作戰,也會以發懸賞的形式招募賞金獵人中的強者來增加戰力。

卡羅進入大廳,便見到了中央馬特.柯本的立像。

一個身著皮靴馬甲牛仔褲的老者,頭頻寬簷牛仔帽,圍著圍巾,飄逸的齊肩長髮,有兩撇卷成螺旋的的鬍子,下巴也是如此。手持兩把長管步槍,目視前方,炯炯有神。

馬特.柯本是卡羅從小便崇拜不已的偶像,自己嚮往賞金獵人這個職業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聽了他的事蹟。

馬特.柯本在赫雷利亞時期就極負盛名,為人正派,崇尚自由,其實力不在現任任何一位大將之下。常年浪跡於無主之地,翦除了許多無惡不作的大惡棍。奪位者戰爭時期他並不是選擇了穆尼法家,而是根據人心的向背選擇了結束暴政。

柯本的步槍型破壞系皇星戰具“元素分解”,是索倫造出的那些強力機器人的剋星。

與許多武器或戰具以爆炸、穿刺、衝擊、高溫焚燒等來攻擊不同,“元素分解”可以讓物體直接解構而不是被外力破壞。

這對於那些沒有鋼硬化防禦的機器人而言簡直就是大殺器。

索倫憑藉機器人軍團可以一個人對抗三個集團軍,但還是在柯本的突襲中被打傷。從此以後,索倫在哪裡出現,哪裡就會有柯本的影子。

直到熙和元年,那時的索倫早已不為赫雷利亞效力,而是以僱傭兵身份帶領他的機械軍團繼續在大陸上馳騁。

柯本與索倫隨後在皎月省月華市月華瀑布展開驚世大戰,索倫以集畢生智慧製造的最強機體對陣柯本的雙槍“元素分解”,最終,兩人在巨大的爆炸中同歸於盡,戰具都被蒸發,雙雙跌入深潭,屍骨無存。

“先生,是您解決了他們三個嗎?”工作人員看卡羅盯著立像出神,打斷問道。

“不是誰帶的屍體賞金就是誰的嗎?”卡羅漫不經心。

“您看上去很年輕,也不是我們註冊的賞金獵人吧?”

“人我殺了,我就是來領錢的,怎麼問題那麼多?”卡羅有點不耐煩了,看不起我麼?接著亮出了槍。

工作人員看他脾氣有點大,也不敢怠慢:“敢問您尊姓大名,我們需要登記並將通緝令登出。”

“卡羅.默德薩克。”本來卡羅是打算用假名的,生怕被家裡發現了行蹤。但轉念一想,他就是要讓父親看看自己第一天就滅了一個小幫派,抓得到自己就來吧!

一聽名字,對方立馬肅然起敬:“啊~您就是在王都軍官學院畢業典禮上提到的那位立志做賞金獵人的歷史排名第二的學生啊。果然實力不俗,失敬失敬。”

“嗯?你知道我?”卡羅比較驚訝。

“當然,昨天的直播我看了噢,演講非常不錯,你和那個奧沙利文都很有膽識呢!”對方不乏誇獎之詞,“我本想再看重播回味一下的,誰知再也沒有了。”

毫無疑問,自家老爹迅疾出手,命人切斷了所有傳播渠道。

“哪裡哪裡,謝謝誇獎。我能領取賞金嗎?”卡羅笑道。

“當然,這三名通緝犯的懸賞總額是8萬坎寧,請收好。要不要註冊成為正式的賞金獵人呢?”

“如此甚好,有勞了。”卡羅拿起一摞鈔票,臉色也晴朗許多。

有錢了!生活因此大不同!

從此,卡羅的賞金遊俠生涯正式啟程!

當時,卡羅真真的是這樣想的。。。。。。

中午,閃銀市貧民區邊緣

“房東先生,請你再寬限幾天吧,我一定會儘快想辦法交租的。”面對又來收租的胖頭房東,萊維苦苦哀求。

“這話我已經聽了好幾遍了,這裡可是迪沃克,沒錢啥都不好使除非萊維小姐跟我睡上一覺,我也許還會考慮考慮。”

胖頭房東老早就垂涎於萊維的美貌,數次明示,奈何萊維就是不從。於是他就一再漲租,讓萊維的經濟負擔越來越重。

“這。。。。。。不可以!”萊維雖然迫於生活,但還是選擇了拒絕。

“來嘛,給我做小老婆這房子就是你的了!”胖頭房東忍不了了要用強,一步一步向萊維靠近。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從後伸出,死死地抓住了房東的頭,然後慢慢連頭帶身體扭向了背後,對上了卡羅一臉嫌惡的面容。

“早聽說迪沃克可以一夫多妻,不過人家不樂意,就不要這麼噁心了。”

“你是誰?!放手啊!疼疼疼。”卡羅手上用力,胖頭房東連聲哀嚎。

卡羅扔了幾張面值1000的鈔票,說:“這是她的房租,拿上了快滾。”

胖頭房東被放下,一手捂著頭一手拾起了錢,還不甘心,嚷著:“這不夠,我這房租漲過好幾次了!”

“這附近的均價我已經打聽過了,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可不是要跟你商量!”卡羅也懶得廢話,掏出銀白左輪對著對方腳下連開數槍,嚇得胖頭房東屁滾尿流跑遠了。

看房東跑遠,卡羅轉身又笑著調戲起萊維來:“其實給他做小老婆也不賴嘛,起碼生活有著落”

萊維衝到了卡羅懷裡,緊緊抱著他,聲音顫抖:“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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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呆立半天悠悠說了句:“不要愛上我喲。”

萊維也不說話,頭埋在卡羅胸前,抱著他的手又緊了緊。

許久,萊維整理好情緒,才放開了卡羅。

卡羅看她平靜下來,輕笑一下,說:“去收拾東西,準備搭晚上的列車。”

“啊?去哪?”萊維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地方你不能待了,我給你買了去王都的車票,我朋友在中央城區有一家酒店,生意不錯正缺人手,你到那邊生活吧。”卡羅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半晌,看萊維並無動作,卡羅有點小失落:“怎麼?還信不過我呢?”

“你究竟是什麼人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只是個長得不錯的窮鬼,後來看你帶著槍,身手不凡殺人不眨眼,明明嘴上輕浮內心又很正派,現在又突然說自己在王都都有關係。關鍵是,何必對我這麼好?”

萊維面對命運突如其來的轉折,還不能完全接受。

“幫助有困難的人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既然緣分讓你遇到我,那我必然會伸出援手。哎呀,小姐姐,不要再扯這些因果論了,再這樣我都尷尬了!”

萊維收拾行李後,卡羅又帶著她到街上買了點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兩人吃過晚飯,來到了列車站。卡羅拿出一個信封,交到萊維手裡。

“裡面是5萬坎寧的票據和一封我寫的介紹信,你到王都之後,在車站登記,到中央城區西南環的130號大街一家叫做'天朝印象'的酒店,找一個叫做大福的年輕胖哥,將這封信交給他,接下來的事他自會安排。如果在王都遇到什麼阻攔,就說你是默德薩克家的人,沒人敢對你怎麼樣。記住了嗎?”

“嗯。你不跟我一起去嗎?”萊維有些失望。

“我本來就是從家裡出來闖蕩的,現在還不是我回去的時候。到那邊以後,重新開始,好好照顧自己。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卡羅一副不容商量的態度,這種時候太矯情不行。

萊維也不多說什麼,雙眼含波,忽然湊上前來,猛地在卡羅左臉上親了一下。又低頭紅著臉:“真心的,謝謝你。”

“。。。。。。時候不早了,快上車吧。”

半個小時後,列車駛出了站臺,萊維坐在車窗邊,深情注視著遠處山崗上一個目送列車離開的灰髮男子。他雙手插兜,灰髮迎風飛舞。夕陽的映襯下,分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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