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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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劉媽媽出來了,眼神有些異樣,看著林淺巷。

“四姑娘,老夫人請你進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自己都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從來不見客的老夫人,竟然會見第一次來拜見自己的林淺巷。

而且,林淺巷的身份,不過是個庶女。

之前林仙容其實也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打著要盡孝心的名義,前來拜見,不過都被老夫人回絕了。

雪鶯和雪雁都驚呆了,老夫人竟然願意見他們姑娘?

林淺巷並不會意外,老夫人的見識,自然比府中其他人要多。

不管怎麼說,她可是正經的定國公夫人,一品誥命。

先定國公當年出生入死,深得天水國皇帝的信任。

不過承襲制就是如此,兒子在襲爵的時候,是要降等的。

所以,在這個府中,如果想要找到一個在身份上可以壓過柳琳琅這個侯府正室的,也就只有老夫人了。

不得不說,林淺巷這一步棋,是非走不可。

貿然到定國侯那裡賣乖,未必能有什麼好結果。

而且,自己也未必有這個機會,能夠經常接觸到定國侯。

五姨娘多年不得寵,根本就沒有機會吹枕邊風。

林淺巷慢慢跟著劉媽媽朝老夫人的堂屋走過去,不疾不徐,不驕不躁。

劉媽媽暗暗觀察著四小姐的氣度,即便是跟嫡女林仙容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

“老夫人,四姑娘來了。”劉媽媽在屋子門口輕輕說道。

屋中傳來一個慈祥但是威嚴的聲音:“帶她進來吧,上次看到她的死活,她還不會說話呢。”

這個不會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已有所指。

林淺巷踏進屋子,就聞到了屋子中淡淡的檀香味道,讓人舒爽。

“見過祖母……”

面前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放著一些珠串,和木魚一個。那一邊擺設著斗大的汝窯花瓶,裡面是幾根綠蘿,蔓蔓繞繞,不過上頭被打理的很好,並沒有爬的亂了章法。

西牆上慣著一大幅煙雨圖,左右懸著一副對聯。

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隻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幾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老夫人約莫五十幾歲的年紀,鬢髮已經花白,眼神明亮,精神也很足的樣子。

“起來吧,你就是淺巷?”老夫人的聲音聽不出悲喜。

林淺巷抬起頭,看著並沒有什麼表情,不過因為常年吃齋念佛,顯得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淡定的應對:“祖母,多年不見,請恕孫兒莽撞,不經祖母傳喚,便私自前來拜訪了。”

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如果我怪罪,那又如何?”

劉媽媽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雪鶯和雪雁嚇壞了,姑娘本來已經得罪了夫人,在這個府中的地位就已經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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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如果連多年不出遠門的老夫人都對她不喜,侯爺如果回來了,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林淺巷卻並沒有表現的害怕,反而直視著老夫人,目光非常真誠。

“祖母怪罪,淺巷理應承受,這麼多年,淺巷渾渾噩噩,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恐怕永遠都要糊里糊塗的活著。現在,淺巷只是想珍惜身邊的人,今日來拜見祖母,只是想念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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