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秦烈的心，跟著提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知道，並不是說東瀛為了得到情報肯定會不擇手段，任何一個國家，做法都會是一樣的殘忍。

一旦被活捉，就連想死，都會變成一種奢望！

“當我恢復意識後，接下來便是洗腦，就這樣反反覆覆，不知道多少次。”小婭悽然一笑，俏臉上閃過恐懼而痛苦的神情。

她口中的洗腦，並不是像傳銷一樣，不停的給你改變思想，而是透過注射藥品，對人體的大腦神經進行刺激性破壞。

當人的意識達到極限崩潰時，腦子裡剩下的東西，也就是記憶最深，平時印象最深刻的那部分，身份，朋友以及平時的任務！

說起來像是催眠，但當人體的器官，尤其是敏感脆弱的大腦神經，被藥物刺激時，那種痛苦比死更讓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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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嘔吐，大小便失禁，那不是疼，但比疼更恐怖，甚至很多人會咬斷舌頭而自殺，正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折磨。

“都過去了，別再想那些。”秦烈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拍著她的肩膀說道。

“隊長，為什麼不問我，怎麼會知道沒出賣四爺，沒出賣翔龍大隊？”小婭坐直了身子，開口問道。

“那些不重要。”

秦烈看著她，微笑著繼續道：“出賣了又怎麼樣？很多人連出賣的機會都沒有，更沒資格去指手劃腳，給他們注射藥品，都是一種浪費！”

噗！

小婭聽到他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隊長，你還是跟過去一樣，一點都沒變！”

“是咱們都沒變，包括玩命，罐子，如果他們知道你還活著，不知道有多開心。”秦烈話裡有話的回答。

他這樣說，是想讓小婭知道，沒人在乎她此時的身份，更沒有在乎她被抓住的經歷，只要活著回來就好。

“當時頭部中槍，並沒有太多記憶，他們就算用藥物洗腦，也很難得到什麼線索。”

小婭的笑容一點點凝固，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澀道：“他們也在不停的更換藥物，所以我想他們並沒有獲得太多資訊，並不是我堅強，而是……”

她只是透過這些來猜測，畢竟對方不會在一個俘虜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與精力，一旦得到資訊，便會立馬殺死。

不是她堅強，只是個巧合，大腦受過損傷還未完全康復，本身記憶便有缺失，藥物也就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別說了，我們就是棋子，並不知道整盤棋的計劃，所知道的，僅僅是走過的每一步，走了走了，難道還怕對方知道？”

秦烈這話雖然是安慰，卻也是事實，每次的任務，都有資訊部門提供，然後制定詳細的計劃，任務目的十分簡單。

僅僅是代表結果的字母，A，擊斃，B，搜尋營救，C，摧毀……

要殺死一個人，你只要知道，為了華夏的利益與安危，他必須死，任務就是在密不透風的安保中，千方百計幹掉他。

週而復始，但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任務是什麼？哪一個非親非故，無冤無仇的人會死在你手裡！

對方得到這些資訊，無非就是瞭解一些內幕，或根據這些去調整一些計劃，但一枚棋子又能知道多少？

說白了，就算把小婭送到國際法庭，指責她過去的謀殺或千百條罪狀，華夏外交官也會矢口否認，

拍著桌子說對方是詆譭與汙衊，小婭的所作所為與華夏無關，甚至還會控訴譴責這種恐怖主義行徑。

華夏利益高於一切，犧牲一個棋子，又算得了什麼？

“後來出現了一個人，他們才停止了這種審訊，跟著她回到了華夏。”

小婭並沒有停止，繼續訴說著自己的經歷，繼續道：“參加翔龍大隊，是為了小芬有個更好的前途，可我又為她做過什麼？我已經在任務中死了，剩下的時間，只想看著她畢業，結婚，好好的生活。”

這些話說出來，與翔龍大隊的身份，保家衛國的口號很不相符，但卻更加真實。

“難道就這麼偷偷的看著她？”

秦烈眉頭一皺，嘆了口氣繼續道：“小芬生活的很好，她有主見，很善良，以後肯定會更有前途。”

他沒詢問到底是誰幫小婭擺脫了生不如死的審訊，因為他知道，小婭想說的話，自己會說出來。

對方肯定也是在利用她的身手，這點在前兩次的相遇中表露無遺，透過一些威脅來控制她，這點小婭自己也明白。

但對於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次重生的機會？當一個人在鬼門關路過時，對於人生的態度，會發生很大變化。

“過去連看她的機會都沒有，這樣我就很知足了。”小婭淡然回答道。

“這種機會不多了，國安已經盯上你，也知道了你跟小芬的關係。”

秦烈搖了搖頭，苦笑著繼續道：“今天這麼做，我是逼不得已，如果國安出手逼你出來，小芬這輩子可能都毀了！”

他不是危言聳聽，國安可能不會真的害小芬，但肯定會使出各種手段，製造不公平來欺壓打擊她，讓她舉步維艱。

以一個沒踏入社會的丫頭，能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誰敢欺負小芬，我不會放過他。”小婭一愣，帶著賭氣的口氣道。

“國安不是一個人，代表的是什麼，你心裡很清楚。”

秦烈實話實說，繼續道：“帶我去見見救你的人，我們現在不是翔龍大隊的隊員，只要我們能做到的，肯定會答應，只要讓你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如果小婭僅僅是對方的一枚棋子或打手，那完全可以輕易擺脫，國安那邊也很好解釋，畢竟這丫頭也不知道太多資訊。

有些東西放在桌面上後，反而會沒那麼重要，可怕的就是神秘，讓人充滿著幻想與希望，國安與呂強，無疑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隊長，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

小婭站起身來，呆呆的望著遠方繼續道：“四爺，翔龍大隊，華夏高層，包括你說的國安，他們都寧願我死了，也不願聽到我活著的訊息，怎麼可能會過正常人的生活？”

她說的很現實，秦烈相信她，未必所有人都相信她，甚至覺得她是叛徒，出賣了太多資訊而活了下來。

能饒了她嗎？可能回到過去嗎？哪怕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