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把在校實習的事想簡單了。

每天的按部就班，比當學生時還要有規律，只是少了自由；徐志剛和曲珊珊聯絡到省廣告裝飾公司實習，杜勝、江濤和邱雯也分別聯絡在市內的單位，也有的同學回家鄉的單位去實習了，家境條件好一點的進到政府部門，或是銀行系統。

靜茵如她所說：已聯絡好皋安中學，也就是秦凡的母校。她們寢室裡的董慧是外交部來函，柳燕是到外貿公司，孟櫻是在一所中學實習。

“還是秦凡你舒服，在校待著，不像我們在外面東跑西奔的。”老徐放下酒杯道。他和曲珊珊在省廣實習，姍姍作為女孩子還好點，每天站站櫃檯熟悉一下裝飾材料，有顧客來時，幫著介紹介紹。而老徐卻要蹬著三輪車拉材料到工地，順便瞭解裝修的整個流程。

“是曬黑了，不過更帥了。”秦凡笑道，“不過你們有實習工資，那像我，啥也沒有，聽說只有一些補貼。”秦凡作出苦臉狀。

徐志剛、曲珊珊，還有杜勝、江濤一齊笑罵道：“就你還要啥工資，飯店的一天賺得就比我們大家夥一塊加起來還要多。”

飯桌上，各人聊著在實習單位裡，各種各樣的不適應，有的感嘆在學校學的東西壓根就用不上，而有的發牢騷說竟有人看不起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個大學生。

秦凡把玩著酒杯只是靜靜地聽著，想自己以前到單位上班也是個愣頭青，不過經過不長時間的打磨，很快地適應了社會上的玩法，而有的同學怎麼也適應不了......

“我可要到你母校去查查你的底。”靜茵開玩笑道。秦凡想了想便把學校老師各人的品行都簡單地介紹一番，免得她不注意得罪了人。

見秦凡囉哩囉嗦，靜茵心裡知道他是為她好，可嘴裡卻說道：“哎呀，又不是去了不回，搞得像老太太一樣囉嗦。”

秦凡注視著她，輕聲說道：“我希望你在哪裡都平平安安，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靜茵抿嘴笑道：“是不是影響不好？聽說學校離你家不遠，要不我正好去你家認認門？”

秦凡頭皮一麻，上次董敏進門已是雞飛狗跳，自己好幾天不得安生，如果這位主上門，那雪梅肯定要鬧得個天翻地覆。

“好啊，有

空去我家，我恭候大駕。”秦凡鎮靜地笑道。靜茵倒是打起退堂鼓，連連搖頭道：“我說著玩的，我真要去了，你家的母老虎還不把我吃了？”

秦凡棍氣地把眼一瞪：“有我在，她敢！反了天了！”

----------------------------------------------------

靜茵離開，同學也離去。秦凡感到甚是無聊，平日裡不覺得，一但分手，竟有些不捨。

秦凡在學校沒有和專業老師同一辦公室，而是和各班的輔導員擠在一間大辦公室裡，比較熟悉的也就穆曉嵐一人，工作內容先是熟悉輔導員的職責，然後是什麼秦凡也不大清楚。

辦公室裡的輔導員女人偏多，嘰嘰喳喳沒完。

穆曉嵐已得到通知，見了秦凡，不禁幸災樂禍地說道：“我看你還往哪裡逃，平日逃課治不了你，現在可不能再自由散漫了。”說到最後依然是老大姐式的關心。

秦凡知道好歹，每次逃課都是她幫著遮掩，忙點頭道：“再也不了。”穆曉嵐拉著他跟幾個要好的輔導員介紹認識。

她同伴七嘴八舌地笑道：“嵐嵐還介紹啥，這不就是林式美食店的小秦老闆嘛。”

穆曉嵐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這腦子，你們都去吃過的，真是不用我給你們介紹了。”

傍晚，秦凡作東宴請辦公室裡的輔導員，席間只聽得嘰嘰喳喳，也有的酒多後訴苦，說輔導員真不是人幹的活，碰到刺頭的學生打不得罵不得，倒是常常把自己氣得半死。

秦凡搖搖頭暗想：這真是哪一行都不容易，尤其是基層受氣的較多。

正想著，卻見穆曉嵐指著他笑道：“你哪算什麼，你看我，我就被這傢伙常常氣得睡不著覺。”

秦凡奇道：“穆老師，我什麼時候氣著你了。”

穆曉嵐撇撇嘴道：“你還沒氣著我？”接著扳起手指頭，歷數他的惡行，遲到早退加逃課這就不說了，還常常騙她，當面說好好，下不為例，一轉臉就不見了人影，害得她跟在後面撒謊給他打掩護，搞得自己像是上輩子欠他的......

秦凡臉皮發燒，以前自覺沒多大的事，原來都是穆曉嵐在給他善後，按照她的

說法，自己夠開除好幾回了。

在一旁服務的陶娟，聽著這些老師的談話，眼睛愈發地亮了起來，不免在那胡思亂想：秦少現在學校實習，這不是表示他會被留在學校當老師嗎？那可是大學老師啊。

等穆曉嵐她們三三二二回校後，秦凡看到仍舊發呆的陶娟，敲了敲櫃桌問道：“發什麼呆？活都幹完了？”

秦凡對陶娟有些不放心，常常看到幾個大男孩圍著轉，他真怕陶娟吃了與珍子同樣的虧。

事實上，秦凡是多慮了，陶娟雖然只有高中學歷又是紡織工出身，還真有些看不上那些圍著她轉的男人，至於為什麼看不上，只因她把秦凡當成了標準。

“秦少，你真得以後會當老師？”陶娟興奮地問道。

“沒那事！”秦凡兜頭給她一頭涼水。陶娟卻是不信。

--------------------------------------------------

枯燥的學習，刻板的工作，使秦凡愈發地覺得自己不是塊當老師的料。

尤其是高茜老師委託他帶一節課時，帶的班恰好是唐月那個班，課還沒上完，秦凡心頭的老血差點給氣得噴出來。

不過轉而一想自己是學生時也不是這個德性嗎？遇到老師批評時也是嘻皮笑臉，也是帶睬不睬的，也是無理攪三分的臭德性！

“凡子哥，你沒真的生氣吧？”唐月從教室追出來問道。

秦凡搖了搖頭，自己的定力不夠怨不得別人，想了想問道：“他們為什麼起鬨？”

唐月為難道：“這...這...不好說。”

--------------------------------------------

“小秦老師，有電話找你。”穆曉嵐玩笑地喊道。

接過她手裡的電話，穆曉嵐在旁小聲說了聲：“好像是上海來的？”

秦凡沒給她希望看到的臉色，因為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只給了梁珩，笑問道：“梁哥有什麼好消息？”

電話裡梁珩問他：有上市公司的職工股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