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救治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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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御醫聽得幾聲稱讚,卻無多少喜色,臉色依舊平淡,說道:“一株覆盆子草,也就只能活過十一二年,少有過十四年的植株。但也有例外,傳聞覆盆子草葉,若是經過十五年不摘,能夠積累藥效,從而產生變化,在一夜之間,藥效十倍百倍地增長。”

“宮中就有這麼幾片十五歲覆盆子草,我修書一封,請來了這些十五歲覆盆子草,入藥之後,總算得以抑制,讓相爺病情不再惡化,而是保持了近半月。”郝御醫抬頭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前些日子,聽聞蘇州府出了一片百歲覆盆子草。”

“什麼?”尹建傑喜形於色,六十多歲的老人家激動得無以復加。“一株覆盆子草,多是十一二年之壽,極少能過十四年,怎麼可能活過百年?就算能夠有一株活過百年的覆盆子草,但是那覆盆子草葉,怎麼可能儲存百年而不摘取,也不脫落?”

“這乃是舉世罕見的藥材啊。”“傳說中的稀世之寶。”眾人都是驚耳駭目。只有李清玹面色古怪,出自於蘇州府?尹建傑揪著鬍鬚道:“百歲覆盆子草,那是傳說中的藥材,難道也沒能治好相爺的病症?”

郝御醫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百歲覆盆子草,自然藥到病除。可惜,此行護送百歲覆盆子草之時,遭人伏擊,紫檀木盒被火焰所燒,雖然沒有燒了百歲覆盆子草,但火焰熱氣滲入其中。這百歲覆盆子草到我手裡時,已是乾燥,沒了活性,入藥之後,藥效怕不足三成。”

尹老頭垂足頓胸,怒道:“暴殄天物!居然用火焰燒了這樣一種藥材!”郝御醫收攏藥箱,低沉道:“這一帖藥雖然沒能讓相爺甦醒過來,但已經有了好轉,三月內,病情不會惡化。只是我才薄智淺,已經力不能及,只能回返東都,請宮中其他御醫前來。諸位若有方法,不妨互相探討,若是可行,便加以施救。”

一個中年模樣的醫師看著他,問道:“郝御醫奉命前來,如今無法治癒,此次返回東都,只怕難逃罪責。”郝御醫苦笑道:“死罪應當可免,但活罪難逃,至少也把當前官位降下兩級。”

他收好了藥箱,朝著內裡看去,嘆道:“我區區一個醫者,詮才末學,治不好病症,理應受罰。但相爺濟世安民,十幾年來嘔心瀝血,好不容易成為當朝宰相,為蒼生謀福祉,卻又遭了這麼一場病,真是……唉……”長嘆一聲,郝御醫收了藥箱,向眾人拱手告辭。

尹老頭煞是苦惱,撓著頭說道:“既然能有一片百歲覆盆子草,怎麼不問來歷?若問出來歷,興許能有另外一片,到時就能治好相爺病症!而且,覆盆子草每三十五天結出二十一片,而十五歲覆盆子草聽說有十一片至十四片左右,那百歲覆盆子草少說也有五六片,若有多,大家也好仔細探究探究。”

“哪有多的?”郝御醫搖頭道:“聽說拿出百歲覆盆子草的是個少年,那少年自從獻禮之後,不久便失了蹤跡,多半是有人覬覦百歲覆盆子草,把他擄走了。”“這種奇藥,可遇不可求。”

“能得一片百歲覆盆子草,已是大幸,哪能貪多?”幾位醫師心中也是嘆了聲。正在這時,裴瀅萱從內中走了出來,看了眾人一眼,低聲說道:“正如諸位所說,百歲覆盆子草可遇不可求,能得一片已是大幸,但這一片覆盆子草還無法治好祖父,只能說是天意。”

“儘管如此,但相府不會放棄。”裴瀅萱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仍是堅定,說道:“我已派人前往蘇州府,仔細查探那少年的行蹤,並請崔使君崔大人相助。至於這裡,就請諸位盡力,諸位都是名醫,集思廣益,或能想出好的方法。”

裴瀅萱說罷,看了看一旁的李清玹,只見那一身青衫的李公子,正在旁聽著,默默不語,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裴瀅萱收回目光,落在郝御醫身上,說道:“郝御醫已是盡力,這些日子以來寢食不安,日夜思索治病良方,相府上下都已知曉。我會代祖父修書一封,呈與聖上,讓郝御醫免於罪責。”

郝御醫忙躬身答謝。裴瀅萱臉上少見血色,似乎有些虛弱。她輕悠悠嘆息一聲,心中苦澀:“哪裡去尋另一片覆盆子草啊?”“聽了這許久,在下總算聽明了其中曲折。”

李清玹微微拱手,朝著好御醫及尹建傑等幾位名醫說道:“相爺異病纏身,只須得一片百歲寒年覆盆子草,就可治癒?”“什麼叫只須得一片百歲覆盆子草就可治癒?聽你說來,好像百歲覆盆子草跟滿大街都能撿到似的?”

尹老頭怒道:“你這少年郎,懂得什麼?”郝御醫則是面容一正,說道:“若有一葉未損的百歲覆盆子草,必然能夠治癒。”李清玹點了點頭,最後看向裴瀅萱,只說道:“百歲覆盆子草,在下身上就有。”

他攤出手來,掌心靜靜躺著一片金葉。色澤閃爍,好似黃金打造。場中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那一片金葉,非是黃金打造,但是價值千金。似金非金重於金!百歲覆盆子草!

翌日早上,清風習習。蓮池之旁,李清玹緩緩收功,體內真氣又有增長。八寸六分!熬煉金丹後,體內真氣達到八寸三分,後來日漸增長,雖然沒有達到八寸六分,卻也超出了八寸四分的界限。這一步一步,一點一滴地積累,終於到了今日,達到八寸六分。

仔細算來,增長這兩分真氣,似乎花費沒有多少時日,未足半月。若是外傳,必然驚世駭俗。“原來如此,才是物盡其用。”他將舌下的一口靈水嚥下,睜開雙眼,有如寒星般的眼眸中泛出點點光澤。金丹熬煉出來的金丹玉液,通體金澤,靈氣十足。

若是一口喝得多了,有暴漲之感,李清玹適量服用,對於修行,雖然比之前泡水之時來得驚人,但似乎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後來,他細細思索,將一口金丹玉液,壓在舌下,隨著真氣沖刷,漸漸化入自身。以這種方法,一口玉液的效用,竟可比先前直接吞服的三口玉液。

也即是說,效用增長了三倍。“道藏有記,修行之時,舌頂上顎,能口舌生津,待到收功時,便是一口長生

酒。原來我這金丹玉液,也是如此使用,才算正確。”李清玹站起身來,抖落許多霧珠。

前方急匆匆來了一個管事,正是先前阻攔範騰雲,不願讓李清玹進入相爺房中的管事。他看著李清玹,目光複雜,終是低聲道:“李公子,相爺有請。”“相爺?”李清玹微微一怔,心道:“昨日才服下了藥,今日便即醒來?這藥未免見效太快?”

昨日聽幾位名醫探討,終於清楚來龍去脈,李清玹經過慎重考慮,終是忍痛送出了一片百歲覆盆子草。一片百歲覆盆子草,顯然萬分珍貴,對於之前手上只有幾十個銀錢過日子的年輕書生來講,簡直是天大的巨財。

不過當朝裴相公確是憂國恤民的好官,而且這一路行來,裴瀅萱等人也算和他結下些交情,加上自己還有五片百歲覆盆子草,仔細想了想,也就釋然。可才過一日,相爺便已醒來?就算醒來,可他大病初愈,還有心思來請自己?

李清玹仔細想了想,心道:“相爺心神受損,但先前已有那被火損傷的百歲覆盆子草,加上這一片完好的百歲覆盆子草,藥效疊加,因此一朝醒來,就是精神充足?”心中還有疑惑,但已讓管事帶路。

經過許多院落。但並非去往相爺的房間,而是來了書房。“可是李小郎君?快請進來。”內中聲音不顯老邁,倒是中氣十足。李清玹推門入內,只見書房中有個老人,花白頭髮,三捋長鬚,臉色紅潤。

他笑容和藹,極為慈祥。這老人既不像是執掌權勢的相爺,也不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倒像是個鶴髮童顏,養生有道的隱士。“李小郎君,快請坐。”

裴相爺坐在椅上,伸出手來,在前一引,笑道:“可惜老夫雖然痊癒,可是久未活動,腿腳僵硬,只能坐在椅上,實在失禮。”李清玹道了聲不敢,坐在椅上。裴相爺身後,還有一人,正是那位八寸內勁的張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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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李清玹感知敏銳,還感應到另外一人。那藏在書房外的人物,氣息隱藏的頗為隱秘。若非李清玹武功卓絕,修為頗高,感知敏銳,只怕難以察覺。而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那藏起來的人,氣血之盛,居然不比張翁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又是一個八寸內勁?甚至內勁修為還要更高一些?”李清玹暗自心道:“這位張姓老者上了年紀,氣血枯敗一些也屬正常,這麼說來,要麼是一位比八寸內勁更高一些的武學高手,也或許是一位八寸內勁的年輕高手,正值盛年。”

在這時,他忽然想起崔煥之。眼前這位,乃是當朝文相,但崔煥之則是大唐王朝的上州刺史,官居從三品,論起官職品階,比裴相低上一些。但是,崔煥之把持一府,權勢更重。相爺身旁除範騰雲之外,還有兩位八寸內勁的高手。

那麼崔煥之呢?想必王源也是如範騰雲一樣,只在表面作個侍衛統領,而真正護衛崔煥之的,還另有高手。也正是因此,擔任護衛統領的王源,才得以辦理許多雜事,行走蘇州府各縣,也才能押運寶物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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