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前往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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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響起腳步聲,範統領長刀染血,滿面戾氣,他見馬車已毀,頓時大驚,然而看向小姐時,發現木盒還在,頓時松了口氣,上前朝著李清玹行禮道:“郎君救命大恩,範騰雲沒齒不忘。多虧郎君仗義相助,否則我等這一行人,只怕要盡數覆滅在這路上。”

“不知郎君尊姓大名?之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郎君莫怪。”李清玹淡淡說道:“我姓李名清玹,草字伯玉。之前的事就算過去了,這群蒙面人不分青紅皂白,先對我下手,我當然不會放過他們了。”

“好了,你且慢說場面話,看看你這些手下傷勢如何?”範騰雲經提醒,忙看向場中,見滿地鮮血,殘肢斷臂,頓生悲嘆。範騰雲忙向李清玹告罪,而後到張翁身旁,先是向小姐行禮,隨後也顧不得禮數,連忙蹲下,去看張翁傷勢。

張翁乃是相府此行最大的底氣,內勁高達八寸,只差一步,就是九寸內勁的武道大宗師。 對方在此埋伏,之所以會有兩架伏遠勁弩,便是專門為了對付張翁。

張翁若是出了事情,那麼此行回到相府的路上,便是凶多吉少了。像這一回,張翁被伏遠勁弩牽制,對方出了一個一流高手就將範騰雲拖住,其餘人就都難以抵擋了。

裴瀅萱懷抱木盒,看著地上的張翁,心中十分擔憂。自那李清玹把她救下之後,她就守在張翁身旁,只可惜她不懂醫術,也只能守在身旁,對於張翁的傷勢,她卻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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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騰雲蹲下身子,看了良久,神色凝重,說道:“張翁的肩處去了一片血肉,而腰側傷勢更重,則被弩箭劃去大片血肉,甚至被弩箭擊碎了肋骨。好在張翁經驗豐富,昏迷之前封住了穴位,使得血液凝滯,流得緩慢,否則,就憑肩處的傷口,都能流血過多而亡,莫說傷勢更重的腰側。”

裴瀅萱嘆息道:“傷勢如此嚴重,那張翁他……”“張翁他雖然年紀較大,血氣不如盛年之時,但以他八寸內勁的修為,氣機強大,生機活躍,只要救治得當,應當沒有性命之危。”

說話間,範騰雲已經取出金瘡藥,灑在傷口上,“張翁點過穴道,血液流動緩慢,沒有大量出血,也不會把藥散衝開,待我給他上藥,包紮之後,就等他自行醒來了。可惜,他這三天,只怕難以醒轉,一月之內,多半是不能出手了。”

上藥、包紮,這對範騰雲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凡是行走江湖之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醫術,只是不如坐堂大夫醫術高超而已。不多時範騰雲便已包紮好張翁的傷口。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武功卓絕的年輕大宗師李清玹,正在為受傷的人包紮傷口。“年紀輕輕,武學修為已經登峰造極,這等人物居然還能分心去學得醫術?”範騰雲驚愕一下,又招來手下。

相府的侍衛都是江湖好手,經驗也很豐富,他們正在救治受傷的同伴。而此時,匪徒的傷者多數已被補刀,了斷性命。還有三四個傷勢較輕的,被捆綁起來,留了活口。

“範統領,傷勢較輕的兄弟已敷上金瘡藥,都能自行包紮。但還有八九位兄弟傷勢太重,血流不止,藥散敷上就被血流衝開,根本不能止血。”

那人面帶悲色,眼睛通紅,低聲道:“另外還有四位兄弟斷了手臂,也是無法止血,無法包紮,已經昏迷過去。”張翁八寸內勁的修為,在肩頭和腰側兩處受傷,都要昏迷三四日,何況其他人?

張翁八寸內勁的修為,在肩頭和腰側兩處受傷,都要昏迷三四日,何況其他人?習武之人雖然身強力壯,卻也經不住這等傷勢,更何況,受傷重的兄弟裡,有許多人的傷勢,比張翁還要更重一些。

裴瀅萱緊咬銀牙,說道:“我們從陳州城出來已有半日,折返回去是來不及了。而前方的許州城,更有整整一日的行程,前方十里處雖然還有一家客棧,但也只是客棧而已,並沒有郎中大夫。”

範騰雲掃過一眼,嘆道:“就算有高明醫師,這些兄弟也挨不過這十里路。更何況,那八九位兄弟的傷勢確實太重,就算是陳州城的名醫,只怕都難以施救。”

裴瀅萱站起身來,遍觀眾人,這裡全是相府的侍衛,忠心耿耿,為相府赴湯蹈火。今日如此慘烈,怎叫這個文靜柔弱的女子得以平靜?她心有不忍,低聲道:“該怎麼辦?”

範騰雲咬咬牙,狠心道:“還不知對方有什麼埋伏,應及早趕路,這些弟兄就……就留下了罷。”裴瀅萱身子一震,臉色霎時蒼白。“觀看這兩側樹林茂密,直通山裡,應當有蛇。”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正是剛才救治傷者的李清玹。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那李清玹負手而立,衣帶飄擺,氣質清逸絕塵,面色冷清的說道:“有一種補血草,一株分五枝,每一枝生五葉或是六葉,葉子瘦長,色澤青碧。而且每一枝上結三朵或四朵小花,花冠黃色,花瓣五片,花瓣是藍紫色,與滿天星有些相似。”

“這補血草碾碎之後敷在傷口,能夠止血,且青草碾碎後,有膠黏之性,不會被血液衝開,比金瘡藥更有用處。”“補血草大多生長在蛇洞蛇窩旁邊,尤其是毒蛇為最。你們之中大多有行走江湖的經驗,應該迅速能找到毒蛇洞穴,把補血草採一些回來,但要小心毒蛇。”眾人聽得驚愕。

有許多人傷勢嚴重,每耽擱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李清玹心有不悅,喝道:“還不快去?”裴瀅萱如夢方醒,說道:“快來兩個人,隨我去採草藥。”

說罷,她領著兩人,匆匆入了林間。這時,南邊林中竄出兩人,滿臉慌張,見到場中眾人,更為驚駭。兩人忙是轉折,竟然朝著裴瀅萱的方向而去。在這二人身後,三個搬運氣血的侍衛副頭領,領著幾人追了上來。

兩人忙是轉折,竟然朝著裴瀅萱的方向而去。在這二人身後,三個搬運氣血的侍衛副頭領,領著幾人追了上來。先前那兩人,正是看守伏遠勁弩的幾個匪徒,破壞伏遠勁弩後,幾個匪徒被他們一路追殺,剩下兩個顧著逃命,慌不擇路,闖到了這裡。

範騰雲面色驟變,驚道:“不好。”起身看去,就見跟隨小姐的兩名相府侍衛,其中一人措手不及,已被匪徒從背後砍倒,另一個侍衛反應過來,正在廝殺。

而砍倒侍衛的那名賊人見勢,朝著裴瀅萱擒去,便想將裴瀅萱拿下,用來威脅眾人,保得性命。否則,待身後那些侍衛追上,只怕是必死無疑了。裴瀅萱被他擒下,驚得一掙,卻恰好掙開。

那匪徒倒退幾步,背後撞上一株樹木,他心中一急,又要上前抓人。就在這時,場中閃過一道身影,那是李清玹朝著裴瀅萱的方向而去,只見他只走了兩步,就邁過了十七八丈遠。待他站定,便離匪徒只有三四尺的距離。

只見李清玹手持一劍,從上而下,一劍斬落。他與那匪徒相隔一株樹木。但他視而不見,仍然一劍斬落,於是這一劍落在了樹上。樹身上多了一道筆直的豎痕。

只是劍痕太細,又不曾斬斷樹木,若沒有看到這一幕,幾乎難以發覺樹上多了一道痕跡。那倚靠樹木的賊人面色一僵,往前撲倒。在他背後,有一道傷口,從脖頸處,筆直落下,幾乎把脊骨從中剖開。

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呆立在地。那李清玹隔著樹木,一劍筆直劈落,斬殺匪徒。那兩人合抱的樹木,竟宛如無物,被這一劍輕易穿透。而且他竟然兩步邁出十七八丈遠,簡直駭人聽聞,如非親眼所見,相府眾人絕不敢相信。

有間客棧,四四方方,三層小樓,旗在客棧東南側。這面邊緣繡著金絲線的大旗掛在一根高杆上,迎風招展。旗子上繡著四個大字:悅來客棧。在這條官道上,前後兩方城池相隔近百里路,中間這數十裡路荒無人煙,然而悅來客棧就在這數十裡當中的位置。

行走這條道路,幾乎都要這客棧留宿。因為行走這上百里路,耗時較長的近兩天,就是趕路較急的,也有一日。只因道路兩旁是山林,又有野獸,時而還有賊匪,並不安全,除了連夜趕路的,基本都會在悅來客棧停留。

而這裡乃是荒郊野外,悅來客棧敢在此開店,一來不怕野獸襲擾,二來不怕賊匪強盜,更不怕江湖中人見財起意,三來酒水供應充足,魚蝦肉菜應有盡有。

話說大唐境內的客棧以悅來、來福、同福三家最為出名,幾乎開遍大唐的所有州城,這其中以悅來客棧規模最為龐大,也最為神秘。正因為悅來客棧的實力雄厚,尋常江湖中人不敢在此鬧事。

就算是有名震一方的江湖豪客在此發生事端,也會雙倍賠償客棧的損失。只是今日悅來客棧的掌櫃有些憂慮,他揉了揉頭,頗為頭疼。今日客棧裡又來了二十多人,基本個個帶傷,還有三個是被捆綁來的。

想來這一行人並不簡單,估計在路上和人廝殺過一場,還不知道仇家是否會追上來,到時候若是在客棧裡打了起來,那就有些麻煩了,他雖然不懼怕此事,但也頗為頭痛。

掌櫃的暗罵道:“住我這客棧就算了,可不要招來麻煩,否則是要加錢的。要是在這客棧惹事,盡都打折了腿。”揉了揉頭,掌櫃的還要算賬,就聽一個清脆的女孩兒聲音說道:“我要兩間上好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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