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婚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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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爺深深看了李清玹一眼,緩緩道:“皇宮之內,不乏稀世之寶或珍稀藥類,如參王,雪蓮,何首烏等物,雖然稀少,卻也並非沒有。但是百歲覆盆子草,卻是從未有過的。”尋常覆盆子草,活不過十二年。

百歲覆盆子草,竟活了百年,更為難得的是那葉子居然能夠存留百年而不摘取,留存了百年,使得藥效積累,終是一朝蛻變。

李清玹暗暗心驚,他也不曾想到自己這一片覆盆子草的葉子,不僅真的是百歲覆盆子草,更是無價之寶,比之於千年人參,天山雪蓮,千年何首烏這等只在醫書記載的靈藥都要驚人。周圍眾人聽罷劉五爺所言,個個眼中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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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玹雖然表面風輕雲淡,但他心中暗道:“可惜,若不是這朱衙內從中作梗,我就只把眉子硯獻出去了。如此被他耽擱,雖然留下眉子硯,卻送了這麼一片價值千金的百歲覆盆子草,不過得知了這葉子的妙用,可想而知,我那金丹價值連城亦不為過,只是懷璧其罪,我還是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為妙。”

“金丹效用已是如此令人心喜,那一冊劍道悟真篇上記載的練劍入門之法,近來小試,也是非凡,倒不知那一冊劍道悟真篇中暗藏的銀紙上,所記載的劍丸之法,又會是何等光景?”李清玹暗暗這般想著,但其他人的目光已經徹底轉變,變得有些眼光炙熱。

能夠得以入內堂的人,要麼是一方巨賈,要麼是一方官員,要麼聲名遠播,要麼則是在某一個行當中有極高成就。這些人物,俱是眼高於頂。儘管李清玹這年輕書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驚訝,但卻遠不如這一片百歲覆盆子草來得驚駭。連皇宮之內也不曾有過,便是帝皇之尊也不曾擁有。

但李清玹這個未及弱冠的書生,竟能隨手取來,作為賀禮。好大的魄力!內堂之內的許多目光,再非居高臨下,而像是看著一位與自己地位相仿的人物,甚至有了幾分敬畏。朱公子有些無地自容,他心中惱怒無比。

有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頗為古怪,但顧忌朱家是吳郡百年傳承的四大世家之一,也不好嘲笑,甚至不好當場露出異色,於是便都裝作不知。經過這一場令人沉寂的獻禮之後,酒菜終於端上。

李清玹食指大動,就在這時,朱公子再度起身來。“祖師在上!”李清玹心中暗暗惱怒,想道:“這麼多美味佳餚,就不能讓在下好好品嚐嗎?”在場大約也就李清玹是這般想法,眾人都是富貴人家,每日大魚大肉,何曾少了?吃這些酒菜,吃得厭惡的人,也大有所在。

朱公子站起身來,拱手向眾人施禮,竟是大有一副主人的氣派。眾人俱是停下。李清玹也只好放下手中筷子,心中有些不喜。正在這時,便聽朱公子說道:“虞家有一佳人,正值碧玉年華,朱某十分喜歡,時常想念。今日意欲趁此壽誕,再添一喜,向虞家提親。”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禁一怔,隨後都與身邊人對視一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柳御史與劉五爺亦是對視一眼。劉五爺心內冷笑,暗道:“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柳御史眼中閃過幾許寒光,多了幾分深沉思索。

李清玹聽了這話,心中暗暗惱怒,心中暗道:雖然我是準備來退親的,但是也不想朱衙內這種紈絝子弟來惦記一個碧玉年華的俏佳人,何況這俏佳人是自己的未婚妻。

至於朱衙內的求親,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並不怎麼意外。虞家老太爺有三個孫女,只有那個在京城得遇貴人的

那位嫡長孫女年方十六,至於另外兩個孫女不過十二三歲罷了。

那個在京城的少女與李清玹之間,還有一紙尚未解除的婚約。到了此時,李清玹總算有些明白自己的用處。酒宴之上,又是一片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虞老太爺的身上,期待他的答覆。但虞老太爺的目光,則落在了李清玹的身上。

於是所有人都順著虞家老太爺的視線,看向了李清玹。再一次,把目光放在這個李家郎君身上。幾乎所有人都在仔細端詳著這個豐神俊朗、卓爾不凡的少年書生。朱衙內要向虞家提親。而此時看來,朱衙內與虞家的關係著實算不上好,甚至有些針鋒相對。

李清玹見到這一幕,便已是十分清楚。正因他與虞家小姐還有一紙婚約,所以便成了棋子。虞家要用自己來作為藉口,拒絕朱衙內提親。而朱衙內花費三百兩銀子,則讓自己在壽誕之上,落盡虞家的顏面,甚至當場退親。

無論是虞家還是朱衙內,都把李清玹當成了棋子,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以李清玹的實力,根本不是凡俗勢力所能壓迫的!李清玹面上仍是風輕雲淡,實際心中還是有些惱怒。其他人也都是經多見廣,隱約也能猜測一二。

“這朱公子對著李郎君懷有極深敵意,而此時虞家老太爺又看向這個李郎君,看來這個李郎君乃是關鍵之人。”“何止如此?若是一般人,即便再怎麼不喜,也斷然不會再壽誕之上如此失禮,朱公子對這李郎君這般刁難,其實往深處想,對虞家也是未有多少尊重。”

“看來,這一場壽誕,並不平靜。”場中依然寂靜,但並不妨礙許多人心中思索,猜測出幾分頭緒。李清玹安然若素,彷彿此事與他毫無關聯之似。虞老太爺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靈兒已有婚約在身,此事……”他頓住言語,沉默良久。

李清玹心中暗道:“果然是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朱衙內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一紙空文而已,也未必難解。”一紙空文?眾人對視一眼,俱是心驚。婚約?這李郎君和那位在京城中得遇貴人提攜看重的虞家嫡長孫女有一紙婚約?

虞老太爺沉默片刻,朱衙內朝著李清玹使了個眼色,心中暗道:“這年輕大夫怎麼還未有照我那紙上語語來說話?難不成想要白收我三百兩銀子?就不怕本公子派人宰了他?”這位朱衙內出身官宦世家,但凡所遇之人,盡是奴顏媚骨之輩,盡是阿諛奉承。

因此在他心中,地位低下之人,皆是十分卑賤,懦弱可期,更是見利忘義。照說李清玹得了三百銀兩,定是滿心歡喜,又必然懼怕他這位輕易取出三百銀兩的大人物,因此,勢必要聽他差遣,任他驅使的。

李清玹也能猜出此人想法,暗自冷笑:“這人自幼嬌生慣養,身旁的人盡是奴顏婢膝之輩,只怕把寒門之人都當成了卑賤之人。哪知寒門之人也有傲骨!況且自己出身山東七大世家之一趙郡李氏,門楣比吳郡朱家更是高貴十分!”

李清玹根本看不起朱衙內這種紈絝子弟,至於吳郡朱家他也沒放在眼裡。虞老太爺緩緩說道:“白雲先生李夫子,與虞家素來交好,而老夫的性命更是李小郎君的師父張真人所救,因此我那長子才把靈兒許配給李先生的獨子。若是無端解去婚約,虞家豈非出爾反爾?”

朱衙內冷笑道:“昔日虞家日薄西山,已經從世家之列敗落為寒門。如今東山再起,恢復世家大族之列,他如何配得虞小姐?如今的李家,僅是孤身一

人的江湖小郎中,還掛著一個道士弟子的身份,怎麼可以與昔日光景相提並論?”許多人暗自點頭。李清玹眉毛挑了挑,心中有些不善。

虞老太爺說道:“正因為虞家今時不同往日,因此才更不能主動解除婚約。否則傳了出去,便是仗勢欺人,棄了道義。”這話落在許多人耳中,都頗是滿意,柳御史亦是微微點頭。“原來虞老太爺是顧忌這個。”

朱衙內淡淡笑道:“既是如此,便讓這位李家的小醫師自己解除婚約,這難題不正是迎刃冰解?”說罷,他又轉向李清玹,飽含深意地說道:“李大夫,你如今也算是家境殷實,不必再來攀附高枝,不必憑藉虞家而豐衣足食,何不解了婚約?如此,也算皆大歡喜。”

話中深意,李清玹自然聽得明白。點出攀附高枝,指他想要借虞家如今的地位財富而榮華富貴,自然是說給眾人聽的。而說他如今也算是家境殷實,則是在提醒他,那三百兩銀子的事情。

李清玹冷冷一笑,嘲諷道:“此事,與你何幹?不要以為你吳郡朱家是一方地方豪紳,實則不放在我的眼裡!”朱衙內臉色一僵,憤怒的說道:“你不過是寒門豎子,竟敢如此膽大無禮!”。

李清玹笑了笑,說道“誰說我是寒門弟子,我是趙郡李氏西祖房子弟,少時隨先父客居在此而已!”眾人一怔,隨後在場眾人皆是大吃一驚,皆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趙郡李氏子弟,門楣之高勝過在場諸位大人。

柳御史在一旁問道:“請教李郎君,不知常州刺史李貞一大人是郎君何人?”在場諸人目光炯炯的望著李清玹,有些期待他的答覆。

“常州李使君乃是晚輩從伯。”李清玹看了朱衙內一眼,輕聲說道。“吾一向仰慕李使君的才華品格,一直無從拜見與他,今日得見郎君,可知趙郡李氏子弟皆是青年才俊!”柳御史親切的讚譽道。周圍諸人聽聞他是李使君的從侄,紛紛上前讚美與他,盡是客套之話。

朱衙內自認什麼都算到了,但從未想到,一個看似寒門弟子的青年醫師,竟然是門閥世家子弟,比他的出身還要高貴些。他咬著牙,頓住不語。

虞老太爺也是松了口氣,心想此事竟然峰迴路轉,不用他虞家出面,李家的小郎君竟然可以力壓朱家,而且不必顧忌對方百年積累的底蘊。

虞老太爺萬萬沒想到李清玹竟然是趙郡李氏子弟,否則之前他萬萬不敢輕慢與他!“你說你是趙郡李氏子弟,有什麼可以證明你身份的信物?莫不是冒充李使君大人的從侄?而且還是一個竊賊!”

朱衙內寒聲道:“即便你虞家皆是願意此等婚事,但京城那位收下虞小姐為徒的貴人,可不會同意罷?”虞老太爺為之一滯,場中也靜了下來。

李清玹輕輕挑了挑眉,站起身來,平靜的道:“朱衙內所說的竊賊,可是指我?沒想到汝竟然是個顛倒黑白,誣衊他人的紈絝公子!”

朱衙內冷聲道:“你既然敢冒充趙郡李氏子弟,至於偷盜之事又如何不敢……”他頓住不語,忽然握住桌上一個酒杯,狠狠摔落在地,喝道:“田大人!”

桌上有一人起身,四十開外的模樣,身材矮胖,眼睛細小,兩撇鬍鬚,大有獐頭鼠目之態。李清玹認得這人,正是海鹽縣的縣尉。這位田大人生性貪婪,前些年李清玹隨師父張老道前去海鹽縣置辦東西,曾被這位田大人勒索敲詐,不過這位田縣尉當時被張老道狠狠懲戒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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