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昔日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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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內宅裡的朱家家主聽說有人上門鬧事之後,便即帶人來了前院。在朱家家主的眼裡,不論鬧事之人是什麼來頭,也不論鬧事者的武功有多麼厲害,只要有師皓然和胡青牛在場,那就不是問題。

朱家家主這麼想著,就來到了前院,前院的情景讓朱家家主大為吃驚,被他引以厚望的師、胡二人都被人打成了重傷。

眼前的情況,完全出乎了朱家家主的意料,朱家家主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以後,頓時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李清玹看了眼姍姍來遲的朱家家主,微微的皺了皺眉。朱家家主見到李清玹手持長劍,皺眉看向他,頓時嚇得心中一跳。

朱家家主連忙露出歉然的苦笑,並拱手施禮道:“老夫見過李公子,犬子頑劣不堪,招惹了李公子,老夫在這裡代犬子向李公子賠個不是。李公子若是能饒過我朱家,我朱家必然感激不盡,還會奉上厚禮,哪怕是傾家蕩產,老夫也在所不惜!”

在朱家家主的眼裡,錢財沒了,還可以再賺回來,但若是人沒了,一切就都覆水難收了。李清玹輕笑了聲,淡淡說道:“以本尊的身份地位來說,還缺這些堆金積玉麼?”

朱家家主滿臉堆笑的說道:“李公子非等閒之輩,乃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自然不缺財帛家資,但是錢能通神,老夫不光會為公子奉上厚禮,還會幫公子救人。”

李清玹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救人?救得是誰?”

朱家家主恭敬地說道:“江南劍客陸庭志、鷹爪門門主劉青山、奔雷手郝慶雲、以及上真觀清風道長。”隨著朱家家主一一說來,李清玹本來平靜無波的面龐,變得有些情緒波動起來。

江南劍客陸庭志與李清玹有救命之恩,當時李清玹單騎獨劍入涼州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吐蕃汗國高手的偷襲,若非當時遇到了陸家父女,李清玹恐怕早就折戟沉沙在瓜州了。

鷹爪門門主劉青山算是李清玹舅父鄭裕的舊交,若非是鷹爪門的門人出手相救,李清玹的舅父鄭裕還會被囚在吐蕃汗國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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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李清玹奉孃親之命,獨自前往吐蕃汗國救其舅父,但是吐蕃汗國高手眾多,以李清玹當時的武功來說,並不一定能救得出其舅父來。因此,鷹爪門對於李清玹來說薄有恩

情。

奔雷手郝慶雲算是李清玹父親的舊交,其父李靜之雖然是世家子弟出身,又師從琅琊大儒顏元孫,但是其父李靜之年輕時,也曾仗劍江湖,結識過不少意氣相投的江湖豪客。

這諢號奔雷手的郝慶雲,便是其父李靜之那個時候結下的友人。至於上真觀的清風道長,可以算作是李清玹的師兄了,只是清風道長比李清玹年長十三四歲,因此與李清玹並沒有很深的同門之誼。

除了這四人之外,還有幾位江湖豪客與李清玹也能扯上關係,因為這幾位江湖豪客也都曾是其父李靜之昔年的江湖好友,只不過這幾位江湖豪客在兩個月前先後死去了。

在李清玹的父親過世之後,其父親昔日裡的江湖舊友都曾來墳塋前祭拜過,只是自那次祭拜以後,他父親的這些昔日江湖舊友便不曾在李家露過面了。李清玹本以為是人走茶涼,哪想到竟然是另有隱情。

李清玹心中忽然一動,驀然想起了去年崔煥之對他說過的話語,崔煥之曾經對李清玹說過一事,有不少與他父親有交情的江湖豪客,都曾經在蘇州府地界無故失蹤,而這些江湖豪客似乎都是為他父親之事而來。

難道父親昔日的江湖舊友,都陷在了吳郡朱家不成? 李清玹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道濃濃地殺氣。

朱家家主猛然間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地說道:“李公子,這些江湖豪客來到蘇州府之後,明裡暗裡的打探令尊英年早逝的死因,因此他們都被胡青牛給捉去了,胡青牛將他們關在了地牢裡嚴刑拷打,有幾位性子烈的江湖豪客因此丟了性命。”

朱家家主說到這裡,微微地頓了頓,隨後才說道:“李公子,只要您能放我朱家一馬,老夫必會奉上厚厚的重禮,作為給公子以及令尊的賠禮道歉,老夫現在就帶公子去地牢,將令尊的昔日舊友全部救下來。這座地牢的鑰匙除了胡青牛外,便只有老夫和犬子才有。”

李清玹輕輕地嗯了一聲,以他的神識感應來講,輕易便能知道朱家的地牢處於哪個位置,就算地牢是被鐵門牢牢鎖住了,也根本難不住他。

李清玹瞥了眼朱家家主,淡淡說道:“等下讓你家犬子給我帶路,就不勞煩你這個老匹夫了,至於能不能放你家一馬,就看本尊的心情了!”朱家家主面色一

僵,隨後便苦笑著拱了拱手。

躲在人群裡的朱衙內聞聽此言,頓時臉色更蒼白了。李清玹看都沒看人群裡的朱衙內,隨手解開了腰間的乾坤袋。李清玹看了眼肩膀上的翡翠蠱,微微使了個眼色。

翡翠蠱晃了晃小腦袋,隨即便低鳴了一聲,就在翡翠蠱低鳴過後的兩三個呼吸後,乾坤袋當中飛出了一群嗡嗡直鳴的鬼頭王蜂。坐在地上療傷的胡青牛見狀頓時駭然不已,失聲說道:“竟然是鬼頭王蜂這種毒物?!”

李清玹瞥了眼胡青牛,便對翡翠蠱說道:“讓鬼頭王蜂看住朱家的人,若是有人想要逃離這個院子,就直接給殺了!”翡翠蠱搖了搖腦袋上的兩條觸鬚,便又飛到空中低鳴了聲。

有若黃雲的鬼頭王蜂蜂群霎時間分散開來,好似大風吹起了漫天黃沙似的,這一幕讓院子裡的朱家眾人為之駭然不已。

李清玹冷冷地看了眼人群中的朱衙內,漠然說道:“朱大公子,還要本尊請你麼?!莫非朱大公子以為本尊的寶劍不利乎?!”

人群中的朱衙內聞聽此言,頓時嚇得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地說道:“不…不是的…我…我這就…帶公子…去地牢…”

李清玹與朱衙內走過一條長長的黑暗甬道,才來到了朱家地牢門前,站在地牢的鐵門前,就能感覺到裡面渾濁又陰冷,不僅如此,一股難聞的黴腐味迎面撲來,讓一向清淨淡然的李清玹都微微有些皺眉。

至於嬌生慣養的朱衙內,更是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地牢內是一間間的石室,每間石室裡都擺著一把木製的椅子,李清玹一眼就看出了這木椅是用做刑罰的椅子。

木椅的靠背上、扶手上、坐墊上都鋪滿了密集的尖刺,不僅如此,木椅周圍的石壁上又掛滿了無數條細細的鐵鏈。木椅的椅座下,堆積著散亂的白骨,白骨之中還夾雜著彎彎曲曲的毛髮。

這種場景看著令人心底發寒,李清玹看到這一幕,心中怒氣勃發,饒是他性子清淡,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給激怒了。木椅下面的白骨不知是何人遺骨?

莫非是被折磨致死的那幾位江湖豪客當中的其中一個?李清玹想到這裡,冷冷地看了眼朱衙內,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朱衙內被李清玹的眼神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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