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越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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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凌風看似二十七八的歲數,實際年歲則稍大一些,可也大不了多少,在修道有成的人裡面算是個年輕人。他能夠這般年輕便修成坎離,又修成了飛劍之術,心性自也堅韌。自斷一指,仍面不改色。

李清玹見他如此果斷,將自身斷去一指,還顯得如此平靜,不禁有些佩服,說道:“任凌風,你雖然不分善惡,肆意妄為,但心性之堅韌,卻也令人刮目相待。”

這話本是真心,然而落在任凌風耳中,怎麼聽都是一種嘲諷。任凌風看著血流不止的右手食指根部,心念微動,真氣收束,立即把血液止住,然後才看著李清玹,說道:“豎子,斷指之仇,只能用你性命來洗刷。”

李清玹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你這狂徒,肆意妄行,無故對我下殺手,今日我就用你的人頭,來平息這場無妄之災。”

任凌風驀然後退,飛劍隨著他退。當任凌風後退,那些繞著他周身的鬼頭王蜂,也就都落在了前面,身後只是空蕩蕩一片。任凌風伸手把飛劍握在手裡,往前一揮,又有大片鬼頭王蜂落地。

李清玹微微探手,拿下一隻鬼頭王蜂,他有蠱蟲在身,又有天蠶手套護住手掌,倒也不怕這鬼頭王蜂。他靜等片刻,尋到機會,又把這鬼頭王蜂彈射出去。

這鬼頭王蜂穿過薄弱之處,直奔向任凌風面門。任凌風嗤笑了聲,把手一揚,五指各竅穴俱有真氣迸出,均為五彩之色,正是凝過靈煞的真氣。

他把這凝過五行靈煞的真氣落在那只鬼頭王蜂身上,手掌一握,真氣就將鬼頭王蜂絞殺當場。李清玹手上一拍,黃玉蜂袋嗡地一聲響。諸多鬼頭王蜂頓時後退,紛紛落入袋中。

李清玹掃過一眼,見地上密密麻麻掉落三四百只鬼頭王蜂,嘆了一聲,心道:“總共才上千只鬼頭王蜂,被他連殺近四百只,去了小半。倘若我能夠操縱蠱蟲,便只是讓鬼頭王蜂圍而不攻,尋找機會,也會損失小些的。”

李清玹對於這鬼頭王蜂的損失,極為可惜,但往地上看了一眼,任凌風食指已化作黑骨。李清玹頓時想道:“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斷他一指。”

任凌風雖然斷了一指,但對他施展飛劍並無影響。畢竟飛劍乃是用真氣及意念操縱,就算他手指全斷,仍然實力不減。任凌風把手一指,飛劍立時奔去。

咻!飛劍忽然臨到李清玹面門,朝他眉間刺下。這一回,李清玹沒有用劍磕擋。他把手一張,握住飛劍劍刃。

任凌風見狀,只在心中冷笑道:“用血肉之軀,抵擋我仙家飛劍,不知死活。”這般想著,任凌風心下一動,就要驅動飛劍,把李清玹手掌劃斷。

“那邊是什麼動靜?”“好生強橫的氣息,似是坎離人物?”“憑這兩道氣息,只怕還不是尋常的坎離之輩。”行走在洛陽城中的修道人,或多或少都能有些許感應。

修為高深者,感應愈是明朗,修為淺薄者,亦有異樣之感。畢竟都在一城之內,修道人對於這類氣息最是敏感。

當眾人猜測之時,有一褐袍老者說道:“那是精金之氣,亦有飛劍之影,再以氣息強弱分辨,當是人傑榜第六,任凌風。”眾人這才恍然。人傑榜第六,在修道人當中,可謂是聲名遠播。

眾人俱知任凌風凝結的是庚金煞氣,其修為頗高,距坎離交匯之境也就是一腳臨門。不久前又已修成飛劍,憑此判斷,當是任凌風無疑。

只是,此前眾人都不知曉那氣息之中包含了庚金之氣,也無法隔空透物而望見飛劍之影,更難以辨別氣息強弱。但這褐袍老者把這三點盡數道出,莫非也是高人?

眾人看去,那老者約五十多歲,灰黑頭髮,一身褐色長袍,手裡拿著一杆長幡,而幡上寫了四個字:鐵口直斷。

僅僅四個字,簡單明朗,與一般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那幡上的玄妙語句相比,簡直俗不可耐。若在之前,或許有人嗤笑,但此時,再無人膽敢輕視。

一個年輕人沉吟片刻,恭敬問道:“任凌風乃是人傑榜第六,傳聞不久前其修成飛劍,本領更增數倍,之前就傳聞他要來洛陽城向人傑榜第四位的劉子鳴邀戰。莫非與他對敵的,就是劉子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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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袍老者微微搖頭,笑道:“並非劉子鳴。”年輕人疑惑道:“那又是誰?據我所知,除卻劉子鳴之外,人傑榜前面幾位,都還在師門閉關修煉,未曾入京。難道還是哪個老輩人物?”

褐袍老者搖頭道:“也非沉溺坎離多年的老輩。”眾人更覺疑惑,褐袍老者微微笑了聲,說道:“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年輕書生。”場中眾人倶是大吃一驚,大唐王朝何時又多了一位年輕的坎離修士?

越國公府,裴閣老笑道:“百歲覆盆子草固然珍貴,但我近些日子為他搜尋藥材,其中不乏價值勝於百歲覆盆子草的藥物。說到底,老夫顧念的,還是這救命之恩,救的更不止老夫一人,更有我那孫女瀅萱,以及我那一車隊的侍衛。”

越國公李峘(huan)說道:“所以你要為他來謀我傳家之寶?”裴閣老說道:“念在你我多年交情,不若把這寶物賣我?”

越國公李峘捻著鬍鬚,嘿然道:“賣你?別說賣了你,把你那相府賣了也買不起我這寶物。”裴閣老搖了搖頭,心下一聲長嘆,便即起身。 “其實,你若死了,相府勢必傾倒,這書生不僅救你,也算救了你數代家業,恩情著實厚重。”

越國公李峘沉吟片刻,又道:“念在你我交情不淺,他又有這大恩情於你。也罷,若他真有本事,我便是把此寶賣與你也未必不能,畢竟我這傳家之寶總不好落在庸碌之輩手裡。”

裴閣老聞言大喜。越國公李峘說道:“你莫要欣喜,還須讓我知曉,他究竟有何本領?修道人境界也分高低,道行也分深淺,可莫要來一個連真氣也未修成的貨色。”

裴閣老說道:“這書生雖年不過二十,尚是年輕,然而其本領極高,可斬伏遠弩箭,可破蠱道高人,本領高過武道大宗師,身法快於疾風奔馬,又是杏林高手

,醫者仁心。看他如此年紀就有這等本領,日後前途,必是不可限量。”

李峘微微一怔,自語道:“如此算來,本領倒是不低,想來將有練氣巔峰之境,以他十七八歲的年紀,可要勝於許多大派嫡傳弟子,這般算來,倒真是前路廣大。”

想了想,李峘又道:“過些日子,你領他來見我,且看他有幾分本事。”裴閣老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城南天空上,金光閃爍,又有雷霆驟響。李峘望著門外道:“怎麼回事,變天了?正是春季,怎麼打這旱雷?”

就在這時,門外奔進一人,速度極快,剎那間立足在兩位大人面前,微微躬身,急喘道:“適才領命辦事,發覺城南有異,在修道人中打聽一番,才知那邊有修道人鬥法。”

李峘道:“司天臺把守洛陽,怎麼還有人肆意妄行?”那護衛高手答道:“這倒不知,據說是兩個年輕人,一個是人傑榜上第六的修道者,另一個則是個年輕書生。”

“只是卑職畢竟不是修道人,只能打聽到這些,無法獲知詳細,也不知道那人傑榜是什麼。”

李峘心中頗驚,那人傑榜乃是大唐王朝司天臺所發,上面的人物都屬年輕一輩,共立七十二人,皆是潛力非凡,排在第六的,那更是其中翹楚,前途不可限量。

裴閣老微微皺眉,似在思索什麼。李峘正待詢問。卻聽裴閣老低語道:“那李小郎君……似乎就在城南……”李峘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城南,李清玹以血肉之軀,握住飛劍。

任凌風大喜,驅動飛劍,要將他手掌割去,然而竭力驅動之下,那飛劍只在李清玹手中掙扎,居然無法將之手掌斬斷。任凌風愈發心驚。

“天蠶手套不愧是龍虎第一真人南宮離的寶物,果然玄妙非凡。”飛劍在李清玹手下不斷掙扎,劍鋒與掌心及手指不斷摩擦,不斷切磨,仍無法傷及血肉。

可飛劍乃寶物,畢竟要比人身氣力來得強橫一些,幾番掙扎,隱約有掙脫束縛之狀。眼見任凌風浩要把飛劍退走,脫離李清玹手掌。

李清玹卻只冷哼一聲,掌中雷印陡然綻放光芒。在他掌中,響起一道雷鳴,亮起一道雷光。飛劍一聲顫鳴,光芒盡失。隨後雷光侵入,飛劍立時毀壞,只作一把廢鐵,連劍體形態也難留存。

任凌風渾身一震,口鼻溢血。飛劍尚未大成,懼怕汙穢之物破去其上煞氣,然而雷法乃是天威,其驅邪破煞之效,正是堂堂正正,可要比任何汙穢之物都要來的有效。

李清玹把廢劍一扔,踏著縮地成寸臨到任凌風身前,便是一劍落下,寒光閃爍。任凌風胸前飛起一顆紅色珠子,懸在頭頂,放出光華。李清玹面不改色,一劍站在紅色珠子之上。

紅珠一分為二。劍刃不停,仍又落下。任凌風修成飛劍之前,就已是人傑榜第六。修成飛劍之後,馭使飛劍就是任凌風最大手段,如今被雷光破去飛劍,卻並非再無還手之力。他本身仍有人傑榜第六,築基大成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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