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長生天尊的一拳飽含著悔恨不甘，重重地打在了紅蓮道主囚室的牆上，“都是我的責任！”

“……冤孽。”紅蓮道主嘆了一口氣，“如果你聽我的不要去逼迫他們——又或是我狠下心徹底支援你，都不會變成這樣的事態。我打算壓制你，卻高估了自己給了你脫離掌控的機會……”

——果然，我還是不如大天尊啊。

長生天尊沒有說話。他很清楚紅蓮道主為什麼會控制不住自己，那是為了神道一次次使用仙法戰鬥，卻依然以神道戒律自我要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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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紅蓮道主原本就是為了在自我禁閉期間能有個足夠威望的人主持大局才花了很大代價拓印了長生天尊的複製品，但是複製出的長生天尊卻認為這是自己糾正她錯誤的機會……

“先天道體，世界意志——我們本來都已經把勝利的鑰匙握在手裡了，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呢？”紅蓮道主第一次從後悔的語氣說道，“明明小樓都把我們夢寐以求的‘天’帶到我們身邊了，就在那麼近的地方……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呢？”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無論是陷進牆裡的右手血流不止的長生天尊、角落裡沉默不語的有雪，還是紅蓮道主自己。

“很抱歉這種時候把一切都丟給你們。”紅蓮道主捻起一股白色的長髮，有些悵然地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睡一會兒。”

——等你們最後再需要一次我的力量的

時候，再叫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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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閉關？”

“怎麼，只許你悶頭搞研究，不許我閉關？”

“不是，你都好多年沒閉關過了吧？”雲衡光奇道，“終於放心把門派事務交給別人了？”

“不放心也沒辦法。”水上瑤光搖了搖頭，“之前的亂子裡發現了幾個好苗子，有衡冬監督著，就放手讓他們試試吧——我要好好閉一次關，不成就斬我絕不出來。”

“也好。”雲衡光贊同道，“我也剛從整個啟光院挑選人手組了個項目組，試試看能不能弄出五塵提過的終極武器。”

“那個東西？之前不是說不可能做出來嗎？”

“我和錢老重新論證了一次，確實由於這個世界本身的缺陷，幾乎不存在什麼高位元素，也就不可能做出裂變彈。”雲衡光解釋說，“但我們也許可以藉助法術的力量，依靠法術提供初始能量，跳過裂變直接進展到聚變的層次……”

水上瑤光安靜地聽雲衡光說著，她想起很多年前天宮的夕陽下，那個少女也是這樣，向那時同樣年輕的自己滔滔不絕地說著難懂的話

“所以，那個東西真的能對超越斬我境的存在造成傷害嗎？”

“……我不知道。”雲衡光誠實地回答，“理論上可以，但實際這種力量應該很難約束和控制——想太遠了，現在連怎麼把這種力量引出來都還不知道呢。”

“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讓天工院把他們的天一神水交出來。”雲衡光露出了極少見的狡黠表情，“——全部。”

“沒問題，還有嗎？”

“還要一直給我們提煉保證供應，每天就——”雲衡光豎起三根手指，“——這個數吧。”

“噗！”這下水上瑤光也笑了起來，“你行！姬明非這下怕是要吐血了。”

“那不怪我，告訴他——要怨的話就去怨姚文山去吧！”

“哈哈哈哈！”

笑過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再次看向遠處的紅色雲彩。在那裡，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痕跡正逐漸淡去。

“你真的就這樣讓他走啦？”

“不然呢？”雲衡光反問。

“綁起來先跟行西成了親再走？”

“何至於。”雲衡光搖了搖頭，“他們年輕人的事——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嗯。”

“嗯。”

“行西還在寫歌？”水上瑤光問了問題，卻沒有等回答就自己說了下去，“他們年輕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解決這一切，那我也該做自己的事了——閉關去咯。”

“嗯，閉關順利。”

“研究順利。”

東流島上門啟光院的院主和剛剛去掉了代字的正式掌門瀟灑地道別離去。在他們身後，那道淺淺的航跡也終於徹底消失，完全融進了紅色的黃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