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寒！”

曉瓊秋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轉過身看向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漢子——難道樓城主的舊識是他嗎？

但是那名漢子的臉上也是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就在此時，曉瓊秋忽然感到一雙有力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欣喜和激動地問著：“你這些年怎麼樣？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還有……”

然而，曉瓊秋臉上疑惑的表情讓樓五塵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片刻後又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手對其他人說道：“抱歉，雲司主，還有……你們兩位，麻煩你們在外面稍微等待一下，謝謝。”

樓五塵帶著歉意的笑容將幾人請出了房間，然後關上門在曉瓊秋身邊坐下，佈下一層隔音法術後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曉瓊秋感到一片茫然，“說什麼？”

“喂喂，再裝就沒意思了啊？是我啊，樓五塵啊樓五塵！”樓五塵指了指自己，隨即眼神又變得嚴肅起來，“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我聽說過您。您是樓五塵，第三元限第七下谷晉升的築基修士，啟光院院主雲衡光的唯一弟子，先天道體水上有雪的弟弟，現任周高城的城主，之前曾經解決了……”

曉瓊秋背誦著自己之前做的關於樓五塵的功課，可樓五塵的臉色卻隨著曉瓊秋的每一句話而變得越發沉重：“——喂，莫輕寒，你到底……”

“——請等一等。”曉瓊秋忍不住問道，“您說

的莫輕寒，到底是誰？”

沉默，致命的沉默在兩人之間來回交換。過了很久，樓五塵才用有些乾啞的低沉聲音問道：“……那，你是？”

“曉瓊秋，第三元限第——”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出乎曉瓊秋的預料，樓五塵在聽到曉瓊秋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彷彿聽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笑話一般捧腹開始了瘋狂的大笑，讓曉瓊秋徹底不知所措起來：“差、差點被你給騙過去了……你這些年演技真是越來越到位了。曉瓊秋曉瓊秋——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你取馬甲的水平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想象力啊莫輕寒！”

“您到底在說什麼！”似乎是終於被樓五塵一而再再而三的莫名其妙言行給徹底踏破了臨界點，曉瓊秋很是生氣地站了起來怒視著樓五塵，“確實，您是築基修士而我不是，您是城主而我現在只是一個想要依附您的散修——但這絕不代表您可以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地拿我開玩笑！如果您是這種打算的話，請恕我不奉陪了！”

這次輪到樓五塵愕然了。他認真端詳了曉瓊秋的表情和神態，確認曉瓊秋並不是在開玩笑之後，皺起眉頭猶疑地問道：“你……真的不是莫輕寒？”

“當然不是！這個名字我連聽都沒聽過！”

看著怒氣未消的曉瓊秋，樓五塵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好像洩氣的氣球一樣靠在了椅背上，仰起頭看著頭頂的海墁天花沉默著，不知在想

些什麼。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樓五塵才緩緩直起了身子，恢復了平常的狀態：“應該是我認錯人了，抱歉。”

“沒有，我才是大喊大叫對您失禮了。”

“那麼關於面試的事情……”樓五塵簡單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單刀直入地直接說道，“我這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如果同意的話，你現在起就是我的助手，周高城的副城主了。”

沒有回去等待等候通知之類的話，這有些突兀的展開讓曉瓊秋有些措手不及，猶豫了一下之後，曉瓊秋還是對樓五塵說道：“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可能真的不是您認識的那個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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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樓五塵擺了擺手，“是也好不是也罷，我的決定已經說過了，總之你如果願意的話，就開始去準備交接城主府的工作吧，之後我們再來具體談一談你作為助手的工作職責和權益……我現在有點累了，想一個人去靜靜。”

“——是，城主。”

曉瓊秋稍微猶豫之後，用稱呼表達了自己回答，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樓五塵卻已經撤掉了隔音法術，離開座位走到了會客廳的門口。他的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了頭。

“——曉瓊秋？”

曉瓊秋點了點頭：“城主，有什麼事嗎？”

“你說……”樓五塵臉上帶著複雜的神色，看著曉瓊秋的臉問道，“世界上，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