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六章 五身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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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雲海,神秘大陸。

A村長老凝視動盪的結界,幽幽一嘆。

“不如,毀了吧!”B村長老道。

A村長老搖頭:“神樹乃我族之根,先祖在她庇佑下才繁衍出我們,代代敬她如母,怎可弒母。”

“可也不能被……唉!”B村長老一腔悲憤,化作長嘆。

“去準備吧。”A村長老道:“如果他不回來,陣破之時,全族力戰到底!”

“你還指望他回來?”B村長老皺眉。

A村長老點頭。

“你怎麼就這麼信他?若不是他將這一切提前,說不得還有轉機!”B村長老對張天流這外人沒什麼好感。

A村長老道:“我不信他。”

“不信他你還……”B村長老難以置信的看著A村長老。

A村長老解釋:“只是沒人可信。”

B村長老無語。

“命中該有此劫,躲是躲不過的。”A村長老長嘆。

“話雖沒錯,可還是叫人寒心啊。”突兀的聲音響起,張天流忽然由遠及近,出現在兩老面前。

“你……你怎麼進來的?”B村長老大感驚訝,旋即就陰沉道:“你騙了我們?”

“我什麼時候騙你們了?”張天流沒好氣的看著他。

“還說沒有,你說這個冥紋大陣可以抵禦混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傳送陣靠的是混沌之力,既然混沌之力無法進入大陣內,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這個嘛……”張天流苦笑:“我不是參了點符文在陣中麼,就是它方便我出入。”

B村長老一臉信你是傻逼的表情。

“好了。”A村長老看向張天流道:“可有破敵之策?”

“有啊。”張天流話鋒一轉道:“不過需要借點人,四個,不怕死的,不影響大陣就可,實力差點無所謂。”

A村長老看向B村長老。

“你都說不信他了!”B村長老不滿叫道。

張天流笑道:“老A不是又說了沒人可信,不信我還能信誰?”

“去吧。”A村長老道。

“害!”B村長老惱火的轉身,找人去了。

目送B村長老離去,A村長老扭頭打量張天流道:“你做了什麼?”

張天流神色澹澹道:“沒什麼。”

A村長老遲疑片刻,道:“我雖不修煉,卻也能感知到你們的氣,你的生之氣枯竭了!”

“嘖,說的啥子哦!”張天流不悅道:“你生殖器才枯竭。”

“我不指望你能幫到底!”A村長老眼神中帶著虧欠。

張天流點上支煙道:“我自己的選擇,與你們無關。”

“這沒發生什麼?”A村長老又追問。

“沒。”張天流搖搖頭,道:“只是釋然了。”

“是嗎。”A村長老點點頭,不再多問。

……

神秘大陸外,周壇突然回頭,看著從混沌漩渦裡出來的紫雲紋劍衣,眉頭一皺。

“沒想到你還敢回來!”

張天流苦笑:“沒辦法,答應人家了。”

“又是這句話!”周壇麵皮抽搐,抬手劍指張天流質問:“你要真的什麼事都執著成這樣,如何能活到今天的?”

“好諷刺。”張天流點頭讚道:“你對神樹的執著不亞於我的承諾,你又是如何活到今天?”

周壇眯眼,殺意湧現。

“先說我吧。”張天流感慨一聲,仰頭望天,透過天光虛宮,似看向了九霄雲外,自顧自道:“忽然間,我不再懂什麼順勢而為,逆勢而行,原有的觀點有多正確,下一刻就有多錯誤,修者一心,大概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觀念,所以他們能枯坐多年,我每日不過一兩時辰,意識到問題所在卻又無力改變,不甘平凡,恐落人後,擔心這個世界忘了自己,又沒能給世界留下好印象,不過只要活著就總有希望,我一直在尋找出路,只要讓我抓到一次機會,我會向世界證明我的存在,不論好壞,都將成為時代的烙印。”

低頭看向周壇,張天流笑問:“你不也如此嗎?”

“想撼動我心境。”周壇冷笑:“你對對手,總是這麼喋喋不休嗎?”

“在你看來是對手,在我看來是同類,遇到同類,我總是喜歡敞開心扉,就像惡人對惡人炫耀幹過的壞事一樣,從中我能獲得滿足。”

“無聊。”

周壇無視張天流,專心破陣。

張天流拔出古劍,周身波動一起,剎如離弦之箭奔射而去。

周壇勐然轉身一劍迎上。

兩劍相碰,陣的空間動盪,然而卻是誰都沒退一步,兩柄劍同時化作無數殘影,拼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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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野路子。”一交手,周壇就看出張天流的路數很野,也很隨性,包含眾家劍法,卻非眾家之長,什麼能連得上就用什麼,圖的就是一個字,快!

讓人反應不及的快,更是讓人無法蓄力的快。

不可否認這很聰明。

對他一個大境而言,肉身強度太有限,只能以凌厲的劍招弱化對手的力量,逼迫對手以快制快,到了雙方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就是經驗、肉身習慣與運氣拼殺。

對手如果這樣認為,那恰恰是中了張天流的計策了!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有預見神通嗎!”周壇冷笑,劍招忽然比之暴風驟雨更要兇勐。

張天流被打得連連倒退,卻始終無法甩脫周壇。

這是他第一次在拼劍上從頭到尾被壓制。

且所有的藏招,陰招,誘敵,賣破綻,無一有效。

周壇還沒開劍衣便如此了,若開劍衣,頃刻間便能讓張天流敗下陣。

即使不用劍衣,周壇也穩操勝券了。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我都還沒熱身。”周壇突然一劍出,明明在張天流眼裡也是一劍,可卻讓他感覺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全是這一劍,無從可躲的一劍。

突兀的,又一柄古劍斜刺裡殺出。

周壇眉頭也不皺一下,身側憑空乍現一劍,噼開古劍,同時將身披黑水劍衣的另一個張天流逼退數丈。

而周壇手中劍,已經抵在了紫雲劍衣的古劍上。

包裹劍身的紫雲罡氣潰散,暴露青銅質感的古劍在周壇劍刺中極度彎曲,重重撞在紫雲劍衣胸口,頓時胸膛凹陷一大塊,紫雲劍衣也被頂飛了百丈之外。

“神木枝煉的劍!”周壇此刻才看出,張天流手中古劍源於擎天木。

原人兵器從不外借,連他們自己人都只能借用,用後必須即可歸還,由各村長老統一保管。

今天居然破例了!

不過也不難想象,張天流為了他們都跟自己拼命了,連劍都不肯借,那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周壇看著兩個張天流,略微皺眉,他居然看不出真假。

“厲害啊。”紫雲劍衣苦笑一聲,揉揉凹陷的胸腔,待它恢復才道:“不開劍衣就強得離譜了,我也不能藏著掖著了!”

聲音落下,左右同時出現混沌漩渦,一身披金鳳劍衣,另一身披冰鱗劍衣人影踏空而出,這兩個張天流不同的妖化面部上,一睜眼,一閉眼。

“我這四象劍衣,還是第一次以四身現世,也是最後一次,你要認為四打一也不是不可以。”

周壇笑了。

“四打一!區區分身誰沒有似的。”

周壇突然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最後十六道分身身影立於周壇本體身後。

“分身嗎!”紫雲劍衣微微一笑,他移動,其餘三身同時衝向周壇。

周壇十六分身立刻分為四組,迎向張天流四身。

然而雙方一交手周壇就察覺不對勁了!

張天流的四身劍招不一樣了,很古樸,也很簡單,雖然張天流之前的劍法也不帶一點花俏,但和四身有本質區別,不是野路子了,而是經過千錘百煉,日復一日磨練出來的劍技。

而且他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拼劍,其步伐靈活,精於遊走,不給你黏上的機會,還善於卸力。

與他分身以一敵四,竟不弱下風!

“不對,這是原人的劍法,這小子在這裡隱藏多年,習得原人劍法倒不奇怪,可這力道控制明顯不一樣,靈活中暗藏剛勐,不似之前只圖一個快,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正尋思間,忽然有一身被破!

周壇皺眉,凝視破了他分身的紫雲劍衣。

跟這一身,周壇是親自拼過的,感受也最是明顯,這也完全變了路數。

就在他觀察紫雲劍衣時,另一側,又有一身被破,這次得手的是黑水劍衣。

可就在他看去時,左右,冰鱗劍衣和金鳳劍衣前後得手,變成了十二戰四!

周壇不精通化身術,但畢竟是天命,隨便練的簡陋化身,那也不是張天流能輕易擊破的,還是在一敵四的情況中。

又過了數息,周壇的分身再度先後破掉四個。

周壇這次終於反應過來了,怒道:“好小子,陰我!”

張天流根本不是分身,也不是化身,而是用了傀!

此傀應該就是原人,張天流以劍衣籠罩他們,讓他們看起來與他一般無二,迷惑自己。

他不僅在跟張天流鬥,還有四個原人,這四個原人透過擊破他第一個分身後,掌握了訣竅,故此很快又破一身。

尋常分身,哪有這種臨時學習,揣摩對手,尋找弱點的能力。

“這麼快就發現了,真能給我加難度。”澹漠聲音響起,一黑白兩色的人影從乍現的混沌漩渦中走出,赫然又是一個張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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