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六章 局為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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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無邊的荒寂大地上,一條萬長寬的大峽谷深不見底,在峽谷兩側,隱隱有火光在照耀,一些閃爍不停,一些常亮如月,遠看如長蛇攀巖,近了看才發現一片建築群裡的燈火。

此處長蛇城寨沿崖修葺,不知歷經多少年風霜洗禮,還是本身樣式古樸,通體呈現的木質建構如朽木搭成,一觸即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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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就屹立在這裡,往來行人不斷,卻不見有誰一腳踏了空。

峽谷上方兩道流光由遠及近,很快落在一處亭臺上,光華斂去,出現的是兩個青年相貌之人,竟是離開紫桑多日的和合雙子。

瞧見兩人,不遠處當即就有人嘲諷道:“吆,這不是塗家哥倆嘛,聽說你們在紫桑吃了癟,太蠢了吧。”

塗神青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嘲諷之人,率先跨出亭臺,徑直往一處石洞而去。

塗神慶搖頭一嘆,緊隨而上。

石洞洞門不過一丈多高,三丈來寬,進入裡面後卻是別有洞天,寬闊得難以想象,宛如遙望夜空,月皓星明。

這裡的燈火比外面的長蛇城寨多出千百倍。

凡人若只站在洞口,所能看到的自然是星空之景,倒不是需要跟修士一樣開了眼竅,其實只要再走百餘步,凡人也能看清這滿天星的真實輪廓,乃是一座龐大的洞中巨城。

因為此城位於洞中央,四面都是萬丈深淵,而在深淵之下也不是一無所有,那裡火光浮動,熱浪攝人,正是一條地底的岩漿河流。

不過比之普通岩漿,這裡的明顯更特殊,它發出的光芒照亮整個深淵,到了萬丈之上也有餘光,這才足以讓凡人能捕捉到巨城輪廓。

和合雙子飛過深淵,出現在城門前,城門上上刻兩個古樸大字,和合!

穿過和合門,進入城中,入眼竟與俗世城池般,酒肆客棧,典當雜貨,道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如過江之鯽穿梭不息,時不時還有幾聲響亮的吆喝。

雙子無視這一切,徑直走在大道中央,這條筆直大道的盡頭,是一座如山的宮殿,那才是真正的和合門所在。

外面這些連和合外門都算不上,這裡的人,就如被天涯上宗驅逐到八海的族群,再想上去難如登天!

在這些人豔羨的敬畏的目光中,雙子來到宮殿大門前,左右身披甲冑的侍衛匆忙單膝下跪,一聲不吭。

直至雙子進入宮門許久,兩人才站起來,恢復標槍般筆直,一動不動如幾尊石雕。

一間大殿之上,一名年貌三十的男子儒雅隨和道:“是嗎,敗了就敗了,無需氣餒,起來吧。”

雙子起身,塗神慶依舊羞愧抱拳道:“是我們大意了,最開始的時候並無所覺尚能接受,可中途馬腳初現我們也沒有上心,直至局面已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才……”

塗神青是羞愧得難以啟齒,等塗神慶說完才倔強的抬頭,注視儒雅男子,抱拳道:“殿下,還請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卑職必不負所望!”

“還給……呵呵……”儒雅男子沒開口,邊上就有人輕笑出聲。

這聲音很是動聽,卻妖媚十足,令人覺得她不是在嘲諷雙子,而是聲誘!

雙子斜眼一掃,人還沒看清,女子的妖媚之聲再度響起:“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不是要奪了別人表現的機會嗎!”

這時候,兩人才看清說話女子。

看著很年輕,仿若二八年華的少女,卻穿著一襲如血液在流淌的鮮紅衣袍,裙襬寬敞,覆蓋周身半丈方圓的地面,俏臉與手臂上的肌膚嫩如羊脂,容顏靚麗,雙眸靈動活潑,與她的聲音完全不符。

雙子同時皺眉,五官和表情都一般無二,實難分辨誰是誰。

“忘了你們還沒見過,她是我新收的義女,焰馬藺。”說著,儒雅男子的目光從少女身上移到雙子身上,又道:“這二位,小焰想必你已經知曉了,但義父還是要給你介紹一下,左邊塗神慶,右邊塗神青。”

“嗯,如雷貫耳!呵呵……”焰馬藺意味深長的說完又媚笑出聲。

不知儒雅男子是故意不想讓雙方起摩擦,還是意有所指的道:“你們暫且退下休息,本宮另有安排。”

再不服,塗神青也只能跟隨塗神慶無奈退下,對儒雅男子沒有半點敢於違逆的意思。

他們一走,儒雅男子便看向焰馬藺,語氣略到不悅道:“如有下次,我必罰你。”

“好啦嘛義父,女兒知錯啦。”焰馬藺巧笑嫣然道,絲毫沒有認錯的態度。

“你是在不服。”儒雅男子從高座上起身,下臺階時道:“大可不必如此,人,總會經歷失敗。”

“也包括義父?”焰馬藺笑問。

“我已記不清失敗多少次。”看向少女,儒雅男子古井無波道:“何況,雙子所遇到的對手,非你認為的八海修士,也不是天涯上宗之人。”

“那能是什麼人?”焰馬藺這下真糊塗了。

儒雅男子搖頭。

焰馬藺意外道:“連義父都算不到?”

“正因為算不到才認定不是天涯與八海之人。”儒雅男子肯定道。

“哦!還能這樣啊。”焰馬藺恍然。

儒雅男子再度看向少女,道:“既然你不服,便去一趟紫桑,把主權奪回來。”

“我?”焰馬藺驚訝的指著自己。

儒雅男子點頭道:“沒人能料到這記回馬槍。”

……

“唉,這回馬槍啥時候能捅回來啊,不會不捅了吧?”炎魔惆悵望著猶如星河的海面。

小船後面,閉目盤坐的張天流,眼也不睜的道:“修士行事,一向從簡,和合雙子如此,天涯上使也如此,雙子就是想簡單的收服紫桑才後知後覺被我們得逞,上使不想處理瑣事,簡單調查後就想把包袱甩給上宗,十有八九是不了了之了,而紫桑名義上又已經統一,搞定統一的那個人就拿到了紫桑主權,這種白撿的東西,換你你要不要?”

“唉,你這麼說確實像那會是,可問題他們明明知道我們插了一腳……”

“是簡媴衣背後之人!不是我們。”張天流強調一句。

“是,是,要是他知道我們,特別是我,這和合門得沸騰!到時候天涯都得震動……”

“跟我這麼久,別的沒學到,自我吹噓倒是登堂入室了啊。”

回頭白了張天流一眼,炎魔橫身仰躺下來,頭枕在船舷上,望著夜空滿天星斗道:“老子懂你意思,他們將我們視為你口中的修士,自然噁心完雙子就走人,豈會在乎回馬槍,老守在紫桑像話嗎?但只是一種可能,萬一有別的可能呢,萬一猜到這是個局呢?是騙招呢?這回馬槍必然捅到一半就得收咯!”

不是沒這種可能。

即便是張天流,也不會百分百肯定他的計劃完美無缺。

但難道就不做了嗎?

做了老杞人憂天,還能做成什麼事?

何況,他這個局又不是給炎魔布的,幫他只是順道,給後來者鋪路,那才是王道。

正如現在,一艘房船已經停靠在紫桑的碼頭邊,船上一少年,一青年和一老年三人組,輕車熟路的登記完,成為了第一波正式登入八海的異人小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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