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花前一曲數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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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出現了如此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外面的護士,房門開啟,護士長王姐帶著兩個身穿白色天使裝的小護士走進來。入眼處是滿屋的雞毛亂飛,地上有兩灘水跡,竟然還冒著白煙,病房裡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那位首長的女兒蘇小姐正靠在床頭失聲痛哭。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見到有人進來,蘇晚玉趕緊從葉風的懷裡坐起來,然後對著護士長王姐說道:“有人偷襲,快通知我爸的警衛連。”說完,她愣住了,老爸呢?自己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一牆之隔的老爸都沒有醒來?她的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預感,淚眼婆娑的回頭去看葉風。

“沒事,有我呢。”只是一句簡單的安慰,一個微笑的眼神,在此刻蘇晚玉的眼中卻顯得如此珍貴。趁著護士們過來安慰蘇晚玉的時候,葉風帶著阿黃穿牆而過,來到蘇建軍的房間裡。這老頭兒看似睡得正酣,但是葉風知道,他已經中了某種嗜睡之毒,那額頭黑中發紫,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臉頰上大汗淋漓,顯然是正在經受噩夢的侵襲。

“阿黃?有沒有辦法?”葉風很是無恥的轉過頭去,一臉討好的看著那只鬚眉皆白的老黃狗。原來它是覺察到了晚玉有危險才留下來保護她的,也多虧了阿黃,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阿黃唧噥了一聲,一臉不情願的走到床頭,都是爺們,這樣不好吧?他回頭看見葉風期待的眼神,又唧噥兩聲,才身體直立,趴過來開始舔蘇建軍的臉,和他的眉,還有他黑紫發亮的額頭。好一會兒,葉風看見,蘇建軍的身體竟然緩緩的冒出一股兒白煙,那味道,和隔壁蘇晚玉病房裡的氣味竟然出奇的一致。

毒解了,人也就悠悠的甦醒過來。蘇建軍睜開雙眼,卻看見葉風正站在床前,身邊還帶著一隻鬚眉皆白的老黃狗。他嚇了一跳,連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趕緊開啟燈,房間裡竟然空蕩蕩的,哪裡還有葉風的身影?房門被敲的“咚咚”作響,他穿好衣服,打開門,便看見了漫天飛舞的~雞毛。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有些疑惑,趕緊走到女兒的床邊,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裂開嘴巴笑了笑。活著真好,有什麼能比健康快樂的陪伴更為重要呢?

馴獸師很是納悶,為何自己千辛萬苦召喚來的可愛精靈們就被一陣大風給吹跑了。不過沒有關係,因為它們不是被殺死了,只要還活著,就可以重新被召喚過來,再次發動攻擊。夢神已經下達了死命令,他們這次任務的目標就在下面的那個車子裡,只要他能得手,就能夠分到十億美金的報酬。

嗚哈哈哈,十億美金,完全夠他周遊世界,肆意妄為的揮霍一輩子。即便是真的失敗了,只要他能平安逃走,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他的戰將全部來自大自然,來自哪些具有生命的所有動物。大的,小的,溫順的,兇惡的,聰明的,愚笨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他願意,可以讓鴿子銜來珠寶,可以讓老鼠偷來鑽石,可以讓猴子拿來鈔票,可以讓猩猩送來美食。

生活就是如此美妙,只不過,有個人,他是不敢違背其意願的,那就是來無影去無蹤,隨時能夠控制他思想意志的夢神。不知道那個被眾人稱之為神的女人,她的大腦究竟開發到了何種地步,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發動精神攻擊,控制別人的大腦和思維,想想就讓人膽寒,還真是個恐怖的傢伙。

任務還沒有完成,戰鬥就必定繼續。他想也不用想,就從腰間摘下來一支短笛,放在唇前悠悠的吹奏起來。那聲音雖婉轉鶯啼,卻是十分淒厲,隨著清冷的夜風傳得老遠。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活物,一個個精神抖擻,情緒激昂,像是吃了什麼興奮劑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然後全部朝著那笛聲指揮的方向衝去。

它們是攻城掠寨的戰士,他們是一往如前的軍人,它們是勇冠三軍的精靈,它們是毀天滅地的惡魔。一群群,一隻只,不畏生死,朝著蘇星辰所在汽車的方向衝來,然後咬輪胎,啃車門,撞玻璃,鑽縫隙,忙的是不亦樂乎。

蘇星辰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這些小東西們不知所措。她渾身上下只有兩把手槍,幾十發子彈而已,即便這車子上還有一把長刀,兩把匕首

。但是,僅憑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殺光這漫天遍野的老鼠呢?

葉風?他還在熟睡。那只女鬼?即便她願意幫助自己,又能怎麼樣呢?再次弄一陣風來,把那些老鼠們給吹的無影無蹤?哎!怕是那個天空中騎著血翼蝙蝠的傢伙不肯罷休,仍然會無休止的召喚,無休止的攻擊吧?這樣想著,她倒是意興闌珊起來,索性也躺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不再去看那窗外的情景。

這輛車子是特製的,除了一些細密的透氣孔洞,其他的地方全部都包裹著將近十毫米厚的特製鋼板,別說老鼠,就是獅子豺狼也不可能咬壞。玻璃是防爆防彈的,輪胎是特殊材質的實心橡膠,只要你不是用無人機發射導彈進行攻擊,一般情況下是損傷不了的。

看到對方並沒有出手反擊,馴獸師的虛榮心瞬間爆棚,想著他們肯定是被這樣的宏大場面給嚇傻了,失去了反抗的意志。索性驅趕著血翼蝙蝠降落到地上,然後向那輛軍用越野車緩緩地走了過去。

蘇星辰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對手竟然是一個年輕帥氣的外國小夥子。一頭火紅色的毛髮在汽車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搶眼,身上穿著黑色的修身小西服,個子不高,身形瘦小,不然那一米多高的血翼蝙蝠也馱不動他。兩耳上掛著一個印有笑臉的口罩,看不到臉,但是他淺藍色的眸子和高高的鼻樑已經暴露了他歐洲人的血統。

蘇星辰的心中很是詫異,雖然知道他進不來,也傷害不了自己。但還是坐直了身體,冷靜應對。她掏出腰間的配槍,裝滿子彈,然後拉開保險,一副槍械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她是豁出去了,拿定主意要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龜縮在這個鋼鐵牢籠裡不是她的性格,況且,如果對方用毒,或者放煙的話,她完全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馴獸師一步步靠近那輛車子,他已經看到了車中的兩個人,一男一女,那男的...嘿,他竟然在呼呼大睡???雖然那個女人一臉冷漠的盯著他,右手中還緊緊的握著一把槍。但是,咱們的馴獸師先生還是有一種被鄙視侮辱的感覺,當真以為躲進了那個鋼鐵棺材裡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他詭異的一笑,然後從衣服的口袋裡摸出來一個紅色的小瓷瓶,開啟瓶塞,從裡面倒出來幾顆米粒般大小的紅色丸子。那丸子到了他的手中,遇到溫暖便舒展開來,竟然是幾隻火紅色的小螞蟻,仔細看時,這種螞蟻的頭部竟然有著類似骷髏的圖案。

鬼面火蟻,亞馬遜流域最古老原始森林裡的稀缺物種,被它咬到,不會有疼痛的感覺,但是會皮膚過敏,瘙癢難耐。當時如果用特製的藥物塗抹還好,能夠治癒。但是如果你不管不問,那過敏的皮膚便會潰爛,化膿,繼而感染全身,還極易引起呼吸困難的併發症,會讓人胸悶發慌,最後缺氧而死。

殺人的樂趣在於殺的過程,而不是那人死的瞬間。馴獸師精於此道,也樂在其中。他曾經教唆一群野猴把一個辱罵他的中年婦女給掏心挖肺,活生生抓死;也親自驅使一群烏鴉把一個年輕的政府官員給活活啄吃,最後只剩下一具骷髏。而那具骷髏還被他花了高價錢買下來,放在自家別墅的大門後面,當做迎賓。裝上電子的語音系統和紅外線熱度感應儀,見到活人進來,就會很親切的說聲:歡迎光臨!

而此刻,他盯著車廂中的兩個人,也完全把他們當成了死屍。繞到車子的側面, 他把手中的鬼面火蟻放在引擎蓋上,然後嘴角上翹,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葉風的眼睛悄悄地睜開一條縫,不動聲色的從腰間摸出來一顆手雷,開啟保險,拔下引信,然後迅速的按下車窗玻璃丟了出去。他知道這輛車子很結實,就快速的升好玻璃,靜靜地等待著爆炸的結果。

誰知道窗戶外面“轟”的一聲響,接著是刺目耀眼的白光!媽了個巴子,蘇星辰這娘們兒怎麼沒說清楚,這不是手雷,竟然是~閃光彈?

葉風是眼睜睜看著這閃光彈爆破的,一瞬間眼睛受到了強烈的光線刺激,頓時劇烈的疼痛感襲遍全身,雙眼痠麻難忍,眼淚一瞬間湧了出來,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一點兒。只

是這白光的刺激太強,估計要大半天不能正常視物了吧!

馴獸師先是被葉風的動作吸引,還以為他是被那鬼面火蟻咬到瘙癢難忍想跳車逃竄,仔細看時,那家夥卻是開啟車窗丟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似乎還冒著白煙。剛剛辨認出來那冒煙的物體是個手雷,想要躲開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聽到轟的一聲響,眼前亮如白晝,眼睛一瞬間適應不了這巨大的光線反差,腦袋一昏,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了。媽了個巴子,這個混蛋竟然敢對自己使用閃光彈?但是他分明看到,那個二傻子也是睜著眼睛的。難道他是白痴嗎?

本能使然,他朝旁邊一躍,趴在地上連續翻滾起來。如果此時敵人跳下車來,對著自己連開數槍,估計這條小命就交待了。他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長長的吹了一聲口哨。天空中一團紅色襲來,那血翼蝙蝠俯衝過來,趴在地上,鳴叫著呼喊馴獸師騎在它的身上,然後呼扇著紅色的翅膀騰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蘇星辰見到葉風的舉動,連忙用袖子擋住了視線,雖然她的眼睛沒有被閃光彈照到,但是看了看車子外面那些瘋狂的老鼠,始終沒有膽量推開車門跳下去。

失去了馴獸師的驅使,那些老鼠便四散逃竄,就連那幾隻鑽進通風孔裡的鬼面火蟻也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和方向,跳下車子,鑽進了路邊的草叢裡。

“嘭!”“嘭!”幾聲沉悶的槍聲響起,蘇星辰似乎隱隱約約的看到,那天空中正在飛行的紅色小點兒左右搖晃了幾下,然後一頭朝地上栽了下來。

幾名身穿迷彩服的戰士跑過來,對著蘇星辰的車子敬個軍禮,然後等待著她的指示。蘇星辰開啟車門跳下來,也對著他們敬了個禮,眉頭微皺,卻是嘆息道:“窮寇莫追,收隊吧!”

那幾名戰士明顯的一愣,剛才明明已經把那個騎著大鳥的傢伙打下來了,現在只要追過去,一定就能手到擒來。為什麼在這個摘果子的時候卻要收隊?

蘇星辰苦笑了一下說道:“軍區醫院被偷襲了,我們要趕回去支援。”她已經收到了老爸的簡訊,還有葉風剛才說過,阿黃被他留在了醫院。所以,他們現在追過去的話,假如那個馴獸師沒有受傷,受傷的只是那只蝙蝠。那麼,他們過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況且,對方一次性出動了魔術師和馴獸師,那麼就不敢保證,剩下的兩個傢伙是不是還躲在暗處,想要給他們來一個出其不意的偷襲。

所以,打道回府才是最好的選擇!況且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再這麼大張旗鼓的動用武器怕驚嚇到附近的村民,帶來不好的影響。

銀狐接到蘇建軍的電話時立刻趕了過來,結果把軍區醫院的裡裡外外都搜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個魔術師的身影。倒是在監控資料裡看到他大搖大擺的進來,很驕傲,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誰料想,人沒有抓到,卻是被阿黃給狠狠地咬了一口,也算是罪有應得。

沒人的時候,葉風把阿黃喚到床前,讓它舔一舔蘇晚玉的傷口。是個女人都不想自己的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當然,她們的男人或者男朋友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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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拉著蘇晚玉的小手往軍區的後山走去,那裡的風景宜人,適合談情說愛。此時正值晚秋,山上有許許多多的桂花樹開的正豔,微風吹來,芳香撲鼻,讓人如痴如醉。

兩人坐在溪邊的草地上,葉風從懷裡掏出那根金黃色的短笛,放在唇邊,吹起一首《春江花月夜》。雖是清晨,朝陽嫩紅,霧氣瀰漫,綠草含羞,松柏依舊,那溪中的魚兒也跳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但是蘇晚玉卻聽出了霓虹晚霞,夕陽西下,離人歸來,鳥兒回家的幸福味道。她輕輕地靠在葉風的背上,微閉著雙眼看著天空,那一行大雁正展翅南飛,分明就是一副不捨的離鄉風景。

她輕輕嘆息,人生苦短,有什麼事情能比被心愛的人陪伴更感覺幸福?

正是:年少何懼離人愁,寸草春心不懂秋。

溪邊與君訴相思,花前一曲數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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