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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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州郡城,城西南有一座五進的大四合院,富麗堂皇,氣派非凡,是嚴州城內僅次於魯國公府的最大私宅。大四合院的大門朝南開,門前一左一右蹲著兩隻一人多高的大石頭獅子,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名披著黑色輕甲挎著腰刀的衛士,高大的門楣上掛著藍底金字的匾額:“輕車侯府”,正是輕車侯尉遲敬業的宅子。

正房五間住著家主尉遲敬業,不過聽說最近這兩年尉遲敬業沉迷於煉丹修道,所以家裡的一應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少侯爺尉遲大良。尉遲大良平時就住在侯府的東跨院,按理說,他應該住在東廂房才對,可是尉遲敬業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而且家裡宅子又大,加上尉遲大良不喜歡他爹管束他,所以就住在了東跨院。

說是東跨院,其實是個獨立的小四合院,被尉遲大良整治的富麗堂皇,直趕上主宅正房的規模,綠色琉璃瓦的房頂,飛簷翹角,簡直就是王府的縮微版。院裡天井栽著兩棵石榴樹,一左一右。院中夾道還有十餘架盆景,有怪石,有迎客的松樹,雖然好看,但是襯著不倫不類,可尉遲大良根本不在乎,這位爺不管做什麼事,從來都是只要自己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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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東跨院的會客廳裡,尉遲大良正把兩條腿搭在八仙桌上,一名美貌的青衣侍女正小心翼翼端著一杆綠色玉石的菸袋,把菸袋放在尉遲大良嘴邊。尉遲大良舒舒服服的吸了一口煙,隨後連著吐出幾個菸圈,一臉愜意的樣子。還有兩名貌美的黃衣侍女正在輕輕給尉遲大良敲著腿。兩名黃衣侍女的年紀也不大,十六七歲。

會客廳中右邊的條桌旁坐著一個穿朱子深衣的老者,約有五十多歲年紀,不過這老者挎著個藥囊,顯然是個大夫。條桌上擺著一碗茶,老者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左邊敲腿的黃衣侍女力度小了些,尉遲大良不滿道:“杏花啊,力氣小了,再大點力氣!”被稱為杏花的黃衣侍女加大了些力度,尉遲大良嘴裡立刻發出一聲銷魂的“舒服!”尉遲大良浪笑道:“哎喲,杏花啊,爺可真沒白疼你,這小手敲起來,簡直酥到骨頭裡,爺喜歡!”

黃衣侍女杏花媚笑了一下,嗲聲嗲氣道:“爺,只要您喜歡就好!”穿朱子深衣的老者聽到這媚氣的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不怪外人講這尉遲大良好色成性,果然如此!可是他敢說什麼呢?只好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心裡默唸著藥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兩名侍女又敲了一會兒,尉遲大良笑道:“好了,差不多了!杏花啊,爺看你們也累了,都下去歇會兒吧,晚上再伺候爺,一定要把爺給伺候爽了才行!啊?哈哈哈哈!”尉遲大良把腿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掐了一下杏花的臉蛋,嘖嘖道:“多好的年紀,嫩出水來!”

杏花一臉嬌羞道:“爺,你弄疼人家了!”尉遲大良賤笑不止,又在杏花的翹臀上掐了一下,嘻嘻笑道:“去吧去吧,晚上再讓你們伺候!”兩名黃衣侍女一起答應一聲,萬福施禮,齊齊退到屏風後面,往裡邊去了。

尉遲大良又吸了一口菸袋,鼻子裡冒著煙,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琢磨著什麼,半晌後又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色迷迷望著穿深衣的老者,伸過頭去,嘿嘿壞笑道:“老豆兒,你手頭有沒有什麼好藥,能讓人金槍不倒的那種?以前那種就算了,不好用!唉,最近新收這兩個小丫頭,野著呢,比妖精還妖精,爺都快降不住她們了!”

被稱為老豆的老者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紙包,向尉遲大良丟了過來,尉遲大良一把接住。老豆伸出一個手指,隨即又伸出三個,嘿嘿笑道:“這東西呢,有倒是有,就是勁兒太大,上次封奎吃了兩丸,差點兒沒把床板弄塌了,所以呀,一次一丸就夠了,一丸就能管三天!”

尉遲大良小心翼翼拆開紙包,見裡面有五顆比大拇指甲大些的白色藥丸,聞起來撲鼻香,尉遲大良特意湊上前用鼻子嗅了嗅,閉上眼睛一臉陶醉道:“香!果然是香啊!聞著就舒服,哎喲,現在可就等不及了!”尉遲大良很粗魯的將那名端著菸袋的青衣侍女一把拉了過來,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腿上,手不停的在那青衣侍女身上亂摸。

青衣侍女臉紅了,輕輕推開尉遲大良的手,嬌聲道:“爺,別這樣,這屋裡可是還有外人在

呢!”

尉遲大良賤笑道:“沒關係沒關係,老豆又不是外人!我和老豆那可是經常一起逛青樓的交情!是不是啊,老豆?”說著話,又去親那青衣侍女的臉,青衣侍女害羞,趕緊用手推開他的臉,嬌聲道:“爺,別這樣,有人看著呢!”老豆很尷尬,咳了兩聲,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鬧了一會兒,尉遲大良把青衣侍女也打發走了,偌大的會客廳裡,就只有老豆和尉遲大良兩個人。尉遲大良突然坐直了身子,望向老豆,輕聲問道:“老豆,你說的這事兒準不準啊?你確定那個受傷的就是唐九生?”

老豆低聲道:“少侯爺,我也不敢亂說,但是依我看,八九不離十!那興慶苑附近根本就不允許一般人靠近,整座楚家莊園也戒備森嚴,每個回來的郎中都給了二十兩銀子的封口費,不許說出去!呶!”老豆從懷裡掏出一錠雪花銀子,笑道:“看,十成足的二十兩銀子!”

尉遲大良沉吟了一會,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道:“老豆,你說要是那個受了重傷的小子真是唐九生,那咱們如果能夠下藥把他給毒死,唐九生一個堂堂的親王死在楚家莊園,楚子烈是不是吃不了兜著走,怎麼也脫不了干係?我看就是唐扶龍也不會饒了他的!到那時,他可是想抱大腿沒抱上,還得添個仇人!嘿嘿,到時也不怕他不來求我!”

老豆搖了搖頭,“少侯爺,這事也沒那麼簡單,那興慶苑可是戒備森嚴,我看還有幾名會武功的女子守著那唐九生,沒什麼機會下手。不過那幾名女子都是絕色,尤其是穿白衣的那個小姑娘,那真是漂亮!老豆我也算是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可是那女子實在太俊俏了,就這麼說吧,就衝她那俏模樣,咱們嚴州城幾大青樓的頭牌放在一起,給她當提鞋的丫鬟都不配!”

尉遲大良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動容道:“哦?還有這樣的絕色?”尉遲大良忽然嘿嘿笑了起來,“我聽說唐九生那幾個老婆都如花似玉,什麼西門玉霜胸大,水如月臉蛋最美,杜若兼而有之……如果胸不算大的話,那這名女子不是水如月就一定是杜若了?老豆,聽你這一說,爺這心裡都活泛了!他娘的,這個唐九生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娶了幾個絕色女子做老婆!”

老豆笑道:“少侯爺,所以我才來給您送信的!我看您哪,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害這唐九生吧!下毒必須得謹慎,那興慶苑裡有專門試藥的人,唐九生沒吃藥之前,會有人先試藥,確認無毒了才會給唐九生喂藥,想下毒也不是個容易事兒,楚家人的出來找郎中,一定要把這郎中的祖宗八代都打聽一下,生怕有人給他下毒!”

尉遲大良打了個大哈欠,閉目道:“看來天助我也!前些天,嶺南王府和魔天教的人合作,拿我當所謂人質,讓我帶著他們輕鬆進了楚家莊園,我花言巧語才騙過那楚子烈,這次我可不能再親自去了,萬一唐九生一死,那楚子烈必然會想到這是我的主意!說實在的,我還真怕那姓楚的老匹夫來找我的麻煩呢!”

老豆站起身,笑道:“少侯爺,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把這個信兒告訴您了,您看著辦吧!”

尉遲大良嘿嘿一笑,“這種事我能怎麼辦!老豆,有道是一客不煩二主,信是你來報的,索性你再給我配點兒毒藥,要當時沒事,但是後返勁兒的那種!我非把這姓唐的小兔崽子弄死不可!”老豆沉吟了一下,咂了咂嘴,沒說話。

其實老豆的心裡還是有些慌的,弄死一個王爺,而且還是皇帝非常器重的王爺,萬一這事被人給發現了,那他絕對脫不了干係,老豆也不想死,雖然他給尉遲大良通風報信,但是那是已經收了銀子了,吃人家的嘴短。再說之前兩個人關係不錯,老豆作為嚴州郡的名醫,經常到輕車侯府來給府裡人治病,和尉遲大良就搭上了關係。

尉遲大良可是沒少在老豆身上花銀子,那是尉遲大良覺得早晚有一天要用上老豆,良醫到什麼時候都是有用的,良醫不止能治病,配殺人的藥也同樣可以,這不,積累了那麼久,今天不就要派上用場了?尉遲大良甚至都想過把他爹尉遲敬業給毒死,他好繼任輕車侯,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安安穩穩的熬死老爹再接班更穩妥一些,反正現在家裡的大事小情也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尉遲敬業絲毫不知道尉遲大良心裡有這想法,不然他非想砍了這種畜牲不如的東西不可!當然尉遲敬業更不知道,他每天沉迷煉丹修道,他前年收的那個小妾耐不住寂寞,和尉遲大良偷偷好上了,所以不管尉遲敬業做了什麼事,尉遲大良馬上就能知道了,他也是為此煞費苦心哪!

尉遲大良見老豆那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心裡雪亮,笑著拍了拍手,很快一個黑衣小廝從外邊走進來,望著尉遲大良,半腿打了個千,“爺,您有什麼吩咐?”

尉遲大良狠狠挖了挖鼻孔,歪了歪嘴道:“去大奶奶那裡支五百兩的蒜條金!就說我有急用,在會客廳立等,叫大奶奶快些!”黑衣小廝答應一聲,如飛的去了。老豆心頭雪亮,五百兩蒜條金?這尉遲大良還真捨得下血本啊!尉遲大良起身,親自給老豆斟了碗茶水,笑眯眯道:“老豆,這茶可是從洛川湖來的,多喝點兒!”老豆忙不迭的答應。

很快,那小廝抱著一包沉甸甸的金子來到會客廳,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侍女,顯然是大奶奶不放心,派人跟著來的。尉遲大良從小廝手裡接過包袱,在八仙桌上攤開,明晃晃的蒜條金奪人雙目,老豆的眼睛都直了。尉遲大良看著金子點了點頭,吩咐道:“行了,你們兩個下去吧!等會兒我來找大奶奶,親自說清楚。”

兩個奴才答應一聲,退下去了。尉遲大良手裡拈起兩根金條,笑嘻嘻道:“老豆,我也不白用你,這些金子都是你的,但是,我要的那個毒藥,你得抓緊時間給我辦了!唐九生如果死了,我還有額外的賞金,你覺得怎麼樣?”

老豆望著那些金子,眼中冒火!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有幾個人又不愛錢的呢?只要有了這東西,能幹多少事情?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豆雖然是位良醫,可是他也愛這東西啊,老豆哈哈笑道:“哎呀,少侯爺,您看您這樣,我多不好意思?以咱們的交情,唉,好吧好吧,我回去馬上就準備,明兒就讓人把藥送過來,您看怎麼樣?”

尉遲大良哈哈大笑道:“好!我信得過你老豆,來,這些金子你都帶走,我明兒就在府裡等著你的好消息!”老豆樂顛顛的答應,馬上把包袱捆起來,揹著包袱離開了輕車侯府。老豆前腳剛走,尉遲大良馬上叫來手下的兩名打手,“你們兩個給我盯緊了老豆,別讓他跑了!有任何事情馬上回來回報給我!”

兩名打手一起答應,跟蹤老豆去了。尉遲大良踱回桌前,端起一碗咂了一口,皺了皺眉道:“涼了,不好喝了!香椿,給爺泡壺新茶!”尉遲大良聽到侍女香椿的回答聲後,才嘿嘿笑道:“有錢就是好啊,有錢讓人做什麼都行!讓他配藥他就乖乖的配藥,這叫什麼?這叫有錢能使磨推鬼呀!嘿嘿嘿……”

尉遲大良搖頭晃腦的唱了兩句江東戲,這才心滿意足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安插的眼線是時候登場了!”侍女香椿提著一壺剛沏好的茶走進了會客廳,卻沒見到客人,正有些奇怪,卻見到尉遲大良迫不及待的丟了一顆白色藥丸在嘴裡,尉遲大良獰笑道:“香椿,今天晚上爺要戰你們八個!不,十個!”

嚴州城外楚家莊園,興慶苑正房,唐九生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辛治平皺著眉頭在地上走來走去,床邊的椅子上坐著普濟和尚,普濟和尚號完唐九生左手的脈,又號右手的的脈,面沉似水。水如月和夏侯靈玉眼巴巴的看著辛治平和普濟和尚,希望兩個人能有什麼辦法救一救唐九生。

足有半個月的時間,有名的大夫換了幾十個,藥也灌進去不少,卻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唐九生依舊是昏迷狀態,連國師府派來過大夫的也束手無策。衛王府中的辛治平和普濟和尚在得到飛鴿傳書之後,知道唐九生再次負傷之後,也緊急趕來江東道楚家莊園。

辛治平和普濟和尚經過會診,都覺得這傷勢很棘手,兩位當世一流的名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藥才好了,就算輸入氣機,也只不過是為唐九生吊著命而已。

可這次不像上次那樣是被人用咒術咒了,可以想辦法為他回魂,現在是體內的經脈已經受到重創,咒術無效,藥石也無效,在這種情況下能有什麼辦法?辛治平愁的頭髮都快白了。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這一生了病啊,你就是貴為王爺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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