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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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城唐家東院,內院天井中,殷若楠和西門玉霜比劍,水如月搬了把椅子,笑眯眯坐在院中左邊那棵海棠樹下觀戰,胖子和鐵頓坐在正房的屋脊上,胖子在發呆,鐵頓很認真的盯著兩個姑娘比劍,想趁機偷學點兒新招數。

東廂房內,唐九生、司空靖、孫宗誠圍坐在桌子上喝茶。如果殷權看到,一定會大惑不解,幾天前,司空靖和羽鶴童君在院子裡動手,司空靖被打傷,傷勢很重臥床不起,可現在看來,司空靖哪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其實,昨晚到春意樓找花魁的正是戴著面具的司空靖和孫宗誠二人,所謂宋大爺和黃姓武夫的身份自然也是偽造的。

身材高大的昭武校尉孫宗誠滿臉壞笑,望著神華內斂絲毫不像一個高手的大內侍衛統領司空靖,“現在坊間都在瘋傳,京城來的宋大爺前晚不但殺了貌若天仙的花魁,還把花魁的上半身衣服都給扯爛了,要是江湖人知道這事兒是你司空大統領所為,我看你這半世英名也就化為流水了!”

司空靖一臉無奈,攤手道:“孫老弟,你這話說的就太不厚道了,我又不是有意要佔她便宜,我不脫了她的上衣,怎麼能看到她肩頭上的紋身標誌?再說她做的就是個賣身的行當,就是裸著也屬於正常嘛!”

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熱茶的唐九生,搖搖頭,故意一臉嫌棄地說道:“解釋就是掩飾。話說宋大爺果然與眾不同,人家花魁不過是賣身,結果衣服都脫了,他不亮槍反倒耍起了劍!花五百兩銀子嫖花魁,不上床只要命,要完命還把買命錢也給拿了回來了!這種人,誰跟他做生意都得虧死!”

孫宗誠興災樂禍道,“現在司空大統領名聲在外,江湖上都說司空統領被羽鶴童君十個回合就給打趴下了,聽說還得了個飯桶大統領的綽號,又有幾個人會想到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是詐敗呢?有一天殷權要是知道宰掉他手下的正是這位他不放在眼裡的飯桶大統領,他還不得氣瘋了啊?”

司空靖冷笑一聲,“飯桶就飯桶,就這麼個飯桶還宰了殷權六個得力手下,端了殷權設在湖州的隱密據點,那豈不是說咱們的平西王連個飯桶都不如?你孫校尉不也宰了萬壽居的三個殺手?要我說,咱們倆這也算是幹了件好事,只是這事不敢讓外人知道罷了。”

唐九生收回玩世不恭的表情,衝二人拱拱手,一臉真誠的說道:“真心感謝司空老伯和孫校尉,尤其老伯犧牲最大,可咱們也沒有其它辦法,又不能直接殺過去,只能繞個彎子,讓人以為老伯受傷,這才能暗渡陳倉,畢竟沒有一品高手根本不可能端了這個據點兒。”

司空靖笑道:“賢侄言重了,也多虧賢侄你這主意高明!我一個糟老頭子不過是出點兒力而已,這幫從平西王府出來的亡命之徒,天天蹲在宅子附近盯梢,咱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殷權這些手下簡直太猖狂了。”

唐九生點頭道:“是啊,最開始我還沒放在心上,後來發現這幫傢伙天天在這附近晃悠,事無巨細他們都掌握,真讓人如鯁在喉如芒在背,簡直沒有秘密可言,搞的我們極其被動。我早就想收拾他們了,苦無機會,幸虧東衛提供了他們的具體情報。”

司空靖點頭道:“那個化名柳

濤的花魁,是這幫探子在湖州的頭兒。這娘們兒武力真心不低,毫不摻水的二品境,人長的又漂亮,武功也高,她這一死,殷權真要肉疼死,培養這樣一個死士得花多少功夫?這女人是輕敵了,最開始她還以為我不會武功。”

孫宗誠端起茶杯向司空靖笑道:“我以茶代酒敬你這一杯!她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身份,也不會想到對面會坐著一位刻意隱藏境界的一品高手,更不會想到這位一品高手就是專程來殺她的,不然她早就嚇跑了!”

司空靖忍俊不禁,“後來我點破她是從西南道而來,而且還練過劍,她發覺我會武功,就動了殺機。我故意用比她強不了多少的氣機壓制她,她誤以為我比她只高一點點,也是個二品境,所以毫不猶豫按了桌下的機關,想招呼人出來一起對付我,我這才痛下殺手的。”

唐九生大笑,用手指著司空靖,“果然是個老狐狸!太壞了!”

孫宗誠冷笑一聲,“殷權這手伸的可夠長的,公主殿下和司空統領剛到天昌城遊歷那幾天,在酒樓吃飯時,意外發現平西王府斥候房一個姓方的探子,這傢伙竟然當街公然威脅天昌城敢於非議殷權的秀才,可見這平西王府的斥候房是何等囂張!”

司空靖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顯然很是得意,“那又怎麼樣,後來那個姓方的探子還不是被我們抓去了國師府?一番嚴刑拷打,逼他招出了斥候房在天昌城的據點,然後你爹帶領兵將連夜給一鍋端了!你猜他們在天昌城有多少探子?足足四十多個!最高有個二品,最低的也是五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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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生雙臂抱在胸前,感嘆道:“難怪殷權這麼囂張,真捨得下血本啊!前天晚上你們二位把平西王府潛伏在湖州的幾個吸血蝠精銳給做掉了,我猜他們可能在湖州要收斂一些了,不過估計不會挪進朱家別院,畢竟那裡太顯眼了。”

司空靖搖搖頭,“我們是做掉了他們的精銳,可是他們的主力仍在,殷權走的時候留下幾十名黑衣護衛在湖州,我們仍然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叫我說,你暫時不要去江州救你師父,很可能會中計的,江州畢竟離西南道和禹州府都太近了,殷權在湖州和天昌都敢那麼猖獗,何況在江州?”

唐九生嘆息道:“沒有辦法啊,明知山有虎,也得向虎山行,畢竟我師父被神刀門困在江州,一天救不出來,我就寢食難安。我這炸盤的天玄訣,潑風刀法,精玄劍法等等武功都是師父親傳,至於讀書一事,師父更是傾囊相授,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不能棄之不顧!”

三人一時默然,正在此時,胖子推門進來,笑著和三人打招呼,走到桌旁拖了把椅子出來,坐在唐九生身邊,“老唐,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江州救咱倆的師父?也不知這兩個老家夥現在怎麼樣了,可恨齊望嵩這個老雜毛,胖爺要是抓到他,非把他吊起來打不可!”

唐九生給胖子倒了一杯茶,皺眉道:“現在你也知道,殷權在湖州府的手下,仍然在監視我們,雖然說司空老伯和孫校尉已經幹掉了他們的精銳,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一動,他們必然就會有所察覺。那個齊望嵩的神刀門百分之百和殷權勾結在一起了,想動他也沒那麼容易。”

胖子撓了撓頭,“誰說不是呢!現在胖爺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天你受傷還沒好利索,所以我也沒急著嚷嚷去江州,我就算自己殺過去,也是孤掌難鳴。你不在,我就沒主心骨,有個事兒都不知道找誰商量!”

唐九生笑道:“咱們就算走了,這湖州咱們也不能就不要了,這邊還得練兵,就湖州城現在那幾百上千兵馬,又不是精銳,真打起仗來,能不能守住這城都是問題。可是畢竟重來只有一個,四處都要練兵,這可是個大問題啊!”

四人陷入沉思,誰也不說話。半晌,司空靖抬起頭望著唐九生笑道:“你的兩個發小,高重陽、孫江東不能練兵嗎?”

唐九生半開玩笑的說道:“那兩個憊懶貨,逛青樓喝花酒倒是一等一的主力,打架只好靠後,練兵嘛,還真沒讓他倆嘗試過。”

話音剛落,門外有人笑道:“這個老唐!啊,竟然在背後說我們壞話,難道我高重陽堂堂將門虎子,連練兵都不會?你也太小瞧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屋內眾人大笑起來。

高重陽和孫江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唐九生笑道:“當著你的面我也是這麼說,你還將門虎子,我總感覺高叔叔這是虎父犬子!自己是武進士出身,曾經做到過懷遠將軍,可生個兒子才中了個武舉。你說你丟不丟人?還練兵,你倒是說出幾個練兵常用的陣法給我們聽聽!”

高重陽嬉皮笑臉道:“兵法有云,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何必拘泥於陣法乎?”

唐九生大笑,“這蛋讓你扯的!帶兵練兵,這些最基本的陣法總得懂一些吧?人家擺個一字長蛇陣,讓你破陣,你兩眼一抹黑,顧頭不顧腚,帶著兵就衝過去那能行嗎?趁這幾天,你好好跟著重來學學練兵,帶兵。我準備把重來帶去江州,江州是戰略要地,殷權如果起兵,江州是第一站而且是必經之地!”

胖子咧了咧嘴,“如果這樣,江州就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而且肯定守不住!”

唐九生沉聲道:“守不住也得守!江州至少得拖住殷權一個月的時間才行。所以我要把重來帶去,在那裡練兵。”

司空靖眯起眼,疑惑的問道:“重來在那裡練兵,殷權不得瘋狂的派人刺殺他?這事你可真得想好了,咱們不能把自己人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唐九生頭疼道:“是啊,我也正為這事犯愁呢!可不讓重來去又怎麼辦呢?”

坐在一旁半天沒吭聲的孫江東猛然說道:“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重來會練兵,咱們不會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在那裡練兵嗎?這樣殷權就不會放在心上了,而且咱們在那裡可以不練正規軍,只練鄉勇,負責維持地方治安總可以嘛!”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很有道理,異口同聲道:“好主意!”

胖子一臉驚奇,“哎呀,孫家大兄弟還有這個眼光呢?以前胖爺我還真小瞧你了!”

孫江東一臉得意,“那是!咱是誰?好歹咱也是河嶽學宮內院的學生,名副其實的天才!”

高重陽氣的在孫江東頭上彈了個爆栗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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