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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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蘭下意識的對她有一些防備,一見她走過來便就不說了,實際上現在滿大街都在說這件事,謠言如洪水猛獸一樣肆意蔓延著,根本就無法阻擋。

宮裡傳出來的謠言,百姓們多半都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成了謠言的載體,將這些最終都找不到由來的事情講給自己身邊的人聽,皇宮是天下權力的中心,人們只要是能知道一點裡面的什麼東西,就像是窺探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特別是上京城的人們,他們就在天下權力中心的外圍,對於這些事情更是敏感和關注,只要是知道的不全的人們,都會四處去找人打聽,聽個大概有什麼好聽的,要知道這些事情,就得是知道的全部。

很快,上京城就都知道了這件事,不光是百姓,很多高官也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在猜測這件事的真真假假。

好些路過尚書府的人,都在想這會不會是真的。

只消是幾個時辰,這件事又重新傳到宮裡來了。

勤政殿當中,齊景欽聽著何譽在自己耳邊輕聲說著這件事,只覺得腦子有一些疼痛了,但是關於傳言有說今日沈太妃娘娘出宮,坐在酒樓裡說了這件事,他覺得是絕不可能的,皇宮規矩森嚴,紅牆高樓,沈姝怎麼可能出的去。

況且齊景欽知道這件事是真的,越是真的,他們就會捂得更加嚴實,沈姝是絕不會親自出宮去做這麼愚蠢的事情的。

可是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傳出去的?齊景欽為此覺得頭疼不已,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會有多少本來沒有必要的麻煩出現。

“皇上……現在應該怎麼辦呀?”何譽小心翼翼的說道。

自從真正伺候皇上的時候,何譽才知道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從前並沒有怎麼覺得,但是現在卻是感同身受了,皇上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考慮,很多時候脾氣都會有一些著急,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何譽也是能夠理解,甚至是有一些心疼的,皇上日以繼夜的勞作,可是總是會有無數的麻煩噴湧而來。

齊景欽睜開眼睛,隨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種皇家醜聞要是傳出去,現如今對天朝與丹啻都不利,若是不給一些處置,恐怕是難以堵上悠悠之口。”

“那……”何譽像是已經知道了皇上會有什麼樣的想法,謠言是無法追究的,更何況那人說是沈姝自己說的,蒙著面,人已經走遠了,根本無從查起,只能是用一些手段堵住眾人的口,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已經是解決了。

現在與丹啻的合作還沒有開始,沈太妃娘娘自然是要在其中轉圜的,肯定是不能動的了,現如今也就只能是……姬子啟……

“去乾寧宮吧,找皇后商量一下這件事。”

畢竟是在後宮之中發生的事情,皇后作為後宮之主,難辭其咎,這件事也是需要跟她商量一下解決辦法的,順便,自己也有好久沒有看到她了。

何譽瞭然的點頭,隨後出去準備軟轎。

此時已經過了黃昏,月明星稀之時,偶爾坐在轎子上搖搖晃晃的走著,齊景欽還真以為是到了可以讓自己很愜意的時候了。

在暮色的照耀下,乾寧宮安安靜靜的坐落在中宮,明明位高權重,但是卻與世無爭,齊景欽看著慢慢有著梁煥卿氣質的宮門,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好。

他閉著眼睛閉目養神,不知怎麼的開始回想起從前的事情,他不經常回憶過去,因為將來很長很長,自己的年紀也不大,回憶並沒有那麼多值得回憶的東西,前二十多年的時光當中,腦子裡全都是怎麼討父皇開心,怎麼讓母妃不難過,怎麼學的更多更好,能比得過自己的兄長,怎麼樣去爭奪那個本不應該是自己的皇位。

但是在遇到梁煥卿之後,一切都好像值得回憶,那些一顰一笑一丁點小事,自己都完全能夠記在心上。

齊景欽有一些慶幸能夠回到上京城,能夠找回這段珍貴的回憶,若是再也想不起卿卿究竟是誰,在往後的日子裡,一定會變的很迷茫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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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了。”何譽輕聲提醒皇上到了乾寧宮。

齊景欽睜開眼睛,隨後便下了轎子,在乾寧宮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當她剛剛嫁給自己的時候,還是身體健康的,但是為了自己登上皇位,她這麼年輕才二十歲,就已經要每日湯藥不斷了。

門外的宮人見到皇上來了,趕忙要去通報,被何譽攔下了,隨後齊景欽便一個人慢慢的走進去。

“小心一點啊你,不要吹了!”湯雪此時正在海棠樹下煎藥,另一個宮女嬉笑著站在一旁。

其實乾寧宮是有小廚房可以煎藥的,但是煎藥的時候會有木柴的味道,還是找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煎藥比較好,那樣皇后娘娘也能喝得下去。

湯雪將這一碗要弄出來之後,遞給身後的小宮女,認真嚴肅的叮囑道:“小心一點知道嗎?等皇后娘娘喝完了把另一服藥拿過來。準備好蜜餞了嗎?”

煎藥這種事,月白和湯雪都是親力親為的,生怕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而這個宮女年紀小,也是值得信任的,爾心近來也是可以幫忙的了,但煎藥這種事不會讓她參與。

小宮女點點頭,認真的端著藥走進去,門外守著的宮女連忙開啟簾子:“快一點,不要讓風進去了。”

齊景欽走到跟前的時候,湯雪和宮女都懵了,她們根本沒有想到皇上怎麼會突然過來,連行禮都忘記了。

齊景欽抬手示意她們不要出聲,隨後接過宮女手中的湯藥,親自送藥進去。

“娘娘,吃一顆蜜餞吧。”月白連哄帶騙的讓梁煥卿喝下湯藥,又給一顆蜜餞去苦。

“啊……”梁煥卿嘆一口氣,“還有多少啊?”

齊景欽端著湯藥站在門邊上,看著梁煥卿坐在貴妃榻上,身穿淡粉色錦緞裹胸,銀絲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制羅裙宮裝,袖口上繡著淡粉色的牡丹,更顯高貴,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綠色的海水雲圖。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白色牡丹煙羅軟紗。一條長長的粉藍色緞帶從腹部繞到背後系了一個下襬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結,微微有點嬌媚。挽了一個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還別了一支掛著露水的百合。銀蝴蝶耳墜,琉璃瓔珞圈,珍珠項鍊,翡翠鐲。冷冷的面孔,雖只化淡妝,但依然美若天仙、傾國傾城,給人一種高貴素雅的感覺。

身穿一襲淺紫百褶裙,裙襬繡著幾隻蝴蝶,眉間刺著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蘇,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能譜寫一切,嘴唇不點自紅,略施胭脂,長髮隨風飄起,伴著垂墜的響聲,迷迷離離,讓人不禁升起憐愛。身著白色抹胸,藍色華貴金絲裙,身披藍色紫苑白紗披風,腰繫翡翠玉佩,頭髮一半挽髻一半順披,髻插十二水晶鑽石簪,垂下的髮絲隨風飄舞,臉上不施粉黛,卻依然美若天仙。只是冷冷的面孔,讓人不由心生畏懼。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烏髮梳成個反綰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黑寶耳墜搖曳生光,氣質雍容沉靜。

淺淡的橙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兔毛,一條橙紅色緞帶輕束腰間,上嵌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左側佩帶上垂著一塊琉璃玉佩。一頭錦緞般的長髮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墜月簪,發箕下墜著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緻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上著湖藍翠煙衫外披淡藍薄煙紗,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素淡而不失體面。

乳白攙雜粉紅色的裡裙上繡著水紋,無規的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鏈,彩鏈上頭或串或鑲或嵌有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至極。外罩紫黑銀邊略攙乳白線條的錦袍將裡裙之華掩蓋,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綵緞。十指上皆染著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華卻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鍊繫於無名指上。雙足套著淡藍摻淺白色繡花鞋。迴轉俏顏,玉面上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使人不由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見底的酒紅色眸子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硃紅不點而豔誘人犯罪,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秀髮輕挽斜墜著的瀲鏵髮髻,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繡著淡藍蓮花,銀線勾出幾片祥雲,下襬密密麻麻一排海水雲圖。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便柔柔散開。隨意札著流蘇髻,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欲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淡雅的珍珠耳墜輕輕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卻是妖豔奪目。

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點硃砂,淡掃娥眉,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制羅裙宮裝,雅而不俗的鵝黃,淡淡的幽雅,腰間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結,更顯妖冶,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搖,想了想,卻又放下,從盒裡挑出不顯眼的飛蝶墨雪鏤空翠簪,斜插水鑽山茶繪銀華勝,芙蓉清淤墨頂翠色串珠步搖,帶了紫金嵌芍藥白羽頭冠,盤上雲髻,系了一條翠色葬雪上等宮絛,別上茉莉耳環,裙襬淡淡點染著最愛的茉莉,寬大的水袖反襯出自己娉婷的身姿。嫋嫋青煙,潺潺流水,只是這一顰一笑,卻也牽動人心。靈動的茉莉耳飾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翠色葬雪上等宮絛若隱若現。更顯得整個人美豔非凡。

但是卻因為喝了湯藥之後,眉頭微微皺起,嘴裡塞著蜜餞鼓出兩個腮幫子,還不知道有多少湯藥需要去喝。

月白哄著說道:“娘娘,太醫說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要是您著涼了可不好治,還是多喝一些湯藥不那麼痛苦。”

梁煥卿皺著眉頭說道:“只是不痛而已,苦倒是一點都沒有少。”

平時皇后娘娘端莊大氣母儀天下,誰能想到她喝藥的時候,整個宮裡就像是在伺候小主子一樣頭疼不已。

月白忍著笑意,這是每日的常態,就算是皇后娘娘撒嬌不願意喝,但是他們依舊不能心軟放過。

齊景欽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之後,隨後端著湯藥站出來。

月白下意識的往門口望去,本是坐著的她連忙跳起來:“皇上。”

梁煥卿朝門外看去,見到齊景欽之後連忙起身。

“坐下。”齊景欽走到梁煥卿坐下,手上的湯藥已經不那麼燙了,他用勺子攪了攪,喂到梁煥卿嘴邊,“張嘴。”

齊景欽現在心情十分鬱悶,梁煥卿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看,她如今身體不好,也全然是因為自己而起,藥很苦呀,但是卻沒有辦法不讓她喝。

都說當了皇帝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行為,皇帝什麼都可以做到。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齊景欽真的覺得自己挺無能的,就連自己的皇后病重成這樣,他也沒有辦法幫助到她。

現如今才二十歲,若是往後年紀大了,該怎麼辦?當初說過的子孫滿堂白頭偕老,已經有一半不能實現了,難道白頭偕老也是一個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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