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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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容馨彷彿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她夢見回到了自己二八年華時,入宮選妃後被賜花離宮,回到了家鄉秦淮。

有多久沒回去了…夢裡的秦淮還是她當年離家時的模樣…

河水兩岸燈火繁華,船伕撐著小舟擺渡載客,一到晚上,秦淮又是另一副別緻的景色。

如今身在的上京城,比秦淮繁華,比秦淮更大,可是夏容馨都還未來得及遊歷,只記得從城門口進來之後,還在城裡的某家客棧住了一天。

到現在還記得,那叫同福客棧。

後來一路到了皇城中,自從從那扇硃紅鑲釘的大門中走進來後,夏容馨就再也未曾出去過,她的靈魂再也沒能走出這個皇城。

如果沒能入選為妃,夏容馨會是哪家夫人呢?

依她的才情樣貌,所嫁之人定然不會比楊素影的梁風眠差吧?

也定然是一個蓋世英雄。

“母妃…母妃…母妃你為什麼不醒醒啊…”齊望舒哭著叫她,可她怎麼也不願從夢中醒過來。

待到過了一會兒,夏容馨朦朧著睜開眼睛,眼角還帶著點點淚珠,她側過臉看著在自己床邊哭成淚人兒的齊望舒。

夏容馨伸出手摸了摸齊望舒的臉,就像小時候一樣問道:“你怎麼了?”

齊望舒見母妃終於醒了過來,便一把抹去臉上的眼淚,帶著哭腔說道:“陸繪靈實在欺人太甚…”

夏容馨聽齊望舒說完之後,簡直火冒三丈,她沒想到,陸繪靈如今竟然敢這麼囂張,完全不把她這個副後放在眼裡!

雲惜姑姑替梅貴妃娘娘梳妝打扮了一番後,便同齊望舒一起去明華堂找陸繪靈算賬去了,臨走之前,還特意拿了那枚御賜的銀鳳印。

兩座轎輦同時在明華堂門前落下,明華堂正門開啟著,陸繪靈正在正殿內等著她們到來,臨前還讓胥蘭去勤政殿請來皇上,她有把握這次不僅能讓梁煥卿有苦說不出,還要讓梅貴妃吃癟。

“陸繪靈!”雲惜姑姑扶著梅貴妃踏入明華堂,梅貴妃便厲聲喊道。

明華堂守門的太監見梅貴妃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攔都不敢上前攔著,這身後雖仰仗著寵妃陸繪靈,可執掌後宮的畢竟還是梅貴妃。

陸繪靈正倚在貴妃塌上剝著葡萄,一聽外面夏容馨叫她,便將葡萄捏爛扔在果盤裡,隨後拿手帕擦了擦手,笑著坐直了身子。

正殿守門的宮女見到了梅貴妃,聽從方才明妃娘娘的吩咐上前攔了一下:“奴婢拜見梅貴妃娘娘,明妃娘娘正在…”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宮?!”夏容馨厲聲呵斥道。

榮福便抬腳將那兩名擋在梅貴妃身前的宮女踹倒。

身前再無障礙,夏容馨便直直的走進正殿,看見了陸繪靈後便停住了腳步,夏容馨看著陸繪靈,拿著手絹的那隻手緊緊攥著,將手絹捏成了一團,可見她有多生氣了。

座上陸繪靈見了夏容馨,便慵懶的起身,對夏容馨笑了笑,屈膝行禮道:“臣妾參見梅貴妃。”

“把煥卿和她的婢女交出來!”夏容馨環顧四周,眼看沒有梁煥卿的身影,也不與陸繪靈多客氣。

“今兒可真奇怪,一個兩個都來臣妾這明華堂要人…”陸繪靈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摸了摸臉,方才被梁煥卿扇的那一巴掌如今還隱隱作痛呢,她一定要讓梁煥卿加倍奉還!

“當臣妾這明華堂是什麼地方了。”陸繪靈撥弄著指甲,壓根都不正眼看夏容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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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就是在你這兒不見的,本宮不找你,難道找皇上嗎?!”夏容馨指著座上陸繪靈厲聲問道。

這個陸繪靈如今也太不把她當在眼裡了,明明是她執掌後宮,拿著銀鳳印,如今情形外人看了倒像是陸繪靈執掌後宮大權了,不過按照這種情形看下去,她的權力怕是早晚被陸繪靈架空,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是誰要找朕啊?!”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雄厚的聲音,只輕描淡寫的問一句,卻蘊含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陸繪靈抬起頭來,眼神越過夏容馨和齊望舒,直直的看著門口的齊秉煜,眼神帶著些許笑意,她緩緩起身,款款走向他,施施然屈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嗯。”

夏容馨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身子不經意愣了一下,她好像有很久沒見過齊秉煜了,她根本沒想過這麼晚了齊秉煜會過來。

陸繪靈扶著齊秉煜坐在上座,夏容馨和齊望舒這才回過神行禮:“臣妾(兒臣)參見皇上(父皇),皇上(父皇)萬福金安。”

齊秉煜端坐在正座上眼神凝視著她們,陸繪靈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得意洋洋的笑著。

“平身吧。”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秉煜才緩緩開口。

夏容馨起身時踉蹌了一下,齊望舒和雲惜趕緊扶住她,她不好意思的抬頭看了看皇上,又趕緊低頭不語。

“這麼晚了,你們不在自己宮裡待著,跑明華堂來做什麼?”齊秉煜皺著眉,方才明華堂的胥蘭急忙忙跑來勤政殿,說是明妃娘娘出事了,他著急趕來,卻看見梅貴妃和公主在這兒盛氣凌人的逼問。

“父皇…母妃是…”齊望舒看不慣父皇對母妃這樣的態度,便想出言為母妃說話。

“朕還沒說你呢,出宮四五天了,怎麼才回來?”齊秉煜皺著眉對齊望舒呵斥道,轉而又看向夏容馨,“這便是你教的好女兒?剛回宮便來明華堂滋事?”

“父皇,兒臣與母妃沒有故意來明華堂滋事的!分明是陸繪…是明妃娘娘欺人太甚,殺了靖王妃的婢女不說,如今連靖王妃也被她扣押了!”齊望舒氣極了,她一股腦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她不明白,為何平時理智的父皇如今變得這麼片面。

齊秉煜只聽胥蘭說陸繪靈出事了要他親自來一趟,卻不曾聽聞有過這等事,前些日子杖殺兩名宮女也就罷了,他全然當做給她洩氣,可為何如今還要殺靖王妃的婢女,靖王妃又哪裡招惹她了?

齊秉煜轉頭看向陸繪靈,神色確實有些啊高興了。

“公主莫要含血噴人!”陸繪靈委屈的在齊秉煜腳邊跪下,哭腔說道:“皇上,臣妾今日下午在御花園散步,卻無意中看見了靖王妃的婢女,她一時沒有認出臣妾,便無意間衝撞了臣妾,臣妾身為后妃,理應率先垂範整治後宮,宮裡若出了這麼個不懂事的丫頭自然是要好好管教一番的。”

陸繪靈又看了看齊望舒,轉而說道:“臣妾看那個婢女主子不在,便想著把她帶回明華堂關在了側殿,到時候等靖王妃找上門來再說,也避免了讓那個婢女繼續衝撞別的妃嬪惹禍上身。可是公主和靖王妃找上門來時偏偏誣陷臣妾殺了那個婢女,皇上,臣妾可萬不敢再做那事兒了。

而後公主去找梅貴妃來說要主持公道,靖王妃便留在了明華堂,臣妾本想著梅貴妃執掌後宮,想來定然秉公執法,便好意招待靖王妃,畢竟入宮之前,我等也是姐妹情深。可靖王妃依舊不依不饒,汙衊臣妾殘殺她的婢女,索性臣妾便要帶她去側殿找,可是靖王妃突然扇了臣妾一耳光,還掐著臣妾的脖子…她…要殺了臣妾…明華堂宮人都親眼所見,若不是他們來得及時,臣妾恐怕要與皇上陰陽兩隔了,還請皇上給臣妾做主啊!”

陸繪靈一邊說一邊哭著,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憫。

齊秉煜聽著,眉頭越皺越緊,伸手抬起陸繪靈的臉頰,確實能明顯看得到清晰的紅掌印,脖子上也有兩道通紅清晰的扼痕。

齊秉煜怒拍桌案,對夏容馨厲聲呵斥道:“這便是你整治的後宮,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姍姍來遲!梁煥卿那丫頭被風眠慣的刁蠻任性,嫁入王府後,你身為靖王母妃,理應管教!如今卻依舊出此行舉!朕真不知道你成日執掌後宮,都在忙些什麼!”

“皇上…”夏容馨愕然瞪大眼睛看著齊秉煜震怒的樣子,不禁跪下說道:“皇上,臣妾…確實失職,可這只是她們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鬧,想來煥卿定然沒有明妃說的那麼嚴重。”

齊望舒也一臉震驚的看著陸繪靈,她臉上脖子上的淤痕清晰可見,倘若真的像陸繪靈所說是梁煥卿所為,那齊望舒實在不能理解梁煥卿為何這麼做了。

“皇上,臣妾與靖王妃都不是孩子了,怎麼可能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梅貴妃若是想為靖王妃開脫,也麻煩找好一點的籍口吧。”陸繪靈跪在一旁,梨花帶雨的說道。

“父皇,煥卿絕對不是那麼衝動的人,這定然是明妃娘娘說了什麼才惹得煥卿與她動手,煥卿的父親和夫君皆為國效忠,也請父皇善待煥卿,明察此事,莫要傷了忠臣良將之心啊!”齊望舒眼看著陸繪靈咄咄逼人,也上前一步跪下對皇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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