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菜，中間還有一些空閒的時間，另希寧頭疼的第二環節來了，那就是閒聊。
這種感覺不亞於，一個小女孩擠在兩個資產過億、並且在當地擁有生殺大權的土豪中間，最重要的還是土豪還對她有想法。
短暫的沉靜後，謝安辭先開口問：“寧寧，這次過得還好吧？”
“還行。”每天就是躺在房間的床上，看著節目當宅女神。
謝安辭：“這三年時間不長也不短，覺得怎麼樣？”
“還好。”要換個詞了，為了表示不是敷衍，又加了點話：“反正就這樣過，等的時間看起來很慢，回頭想想其實也挺快的。”
就跟人類的日子一樣，小時候就在眼前，轉眼就大了，再轉眼就老了，再轉眼就掛了。
謝安辭：“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隨便聊聊。”
“那個……”大神還有什麼沒見過的，活見久的都見過。隨便聊就是自己找無聊：“一時想不起來，讓我想想。”
這是什麼閒聊呀，簡直就是尬聊。
抑塵慢悠悠地，聲音很柔和：“去的，都可以帶一個櫃子回來，凡人給你裝了什麼？”
這個話題讓謝安辭也感興趣，從閃亮亮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希寧回頭看了眼墨冥，墨冥就坐在那裡，背靠著椅背，閉著眼。哎哎，給點建議呀大大。以前要樣子沒樣子，扣著腳；現在坐得就跟修煉一樣直挺挺的。怎麼換了套皮膚，就變了個樣？
既然沒什麼回應，那就是應該可以說。
她轉過頭，如實回答：“文明等級還算高，給了幾萬個人類胚胎、幾萬個動物胚胎和卵，還有很多種子。”
謝安辭沒看上去應該極為興趣，所以有點興奮：“那可是很有用的，有裝置嗎？”
她點了點頭：“有，他們考慮很全面，有孵化艙，充氣式簡易房，還有兩臺教導機器人。”
“是一筆不小財富。”抑塵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對勁：“可你好象不是很高興。”
這一櫃子的東西，可不是一櫃子破銅爛鐵、或者吃的喝的，二十集中了整個星球的科技，竭盡全力保留延續文明的火種。
希寧確實有點苦惱，或許這裡兩個大神能提供一點意見：“如果開啟了，我的星球就會很快進入人類時代。隨之而來的，就跟很多位面一樣，會有殺戮、欺騙，打破了原來的平靜。所以為什麼要有人類？那些初代神已經讓我有時氣得不行了。”
作為凡人的時候，知道凡人也會想，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生命？這還是個課題，為此各個位面的科學家不停地研究生命的起源。
而哲學家則從另外個角度來探討。沒有生命的星球也有很多，能繁育出生命的星球卻極為少數，生命要求的環境很高。如果發展成有智慧的生命體，那條件會更加苛刻。人類在神族甚至同類眼裡，都如此的不堪，那為什麼還要存在？
想想櫃子開啟後，很短時間內人類又將崛起，到了某種程度，甚至還會趕超那些不爭氣的崽，到時她是一碗水端平，還是象很多神話傳說故事中，消滅一批，讓他們科技倒退，維持自然和生態的平衡。
既然要殺，又何必要生？而且大規模的殺，姐脆弱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這種做法和初衷，和戰爭中無差別消滅差不多，可誰又真喜歡天天的打打殺殺，哪怕勝利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上，也不想這樣幹。
謝安辭立即回應：“那就只開啟動植物好了。”
斷浮生翻了個白眼：“她是這個意思嗎？主神眼裡，世間萬物都是一樣的。”
要慈悲全慈悲，要鄙視全鄙視，不存在你是狗，它是貓就按照個人喜好，滅掉其中一樣，而厚待另一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命如螻蟻草芥”在某種程度上，是主神的真正態度，也是大慈悲。
抑塵細細想了想後，反問：“你會怨恨為何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怨恨？怨恨呀，怨得不得了，倒黴攤上個超級黑暗大系統。恨可不敢，也只有恨自己運氣不好。
“塵世中的道理，其中一條就是不質問為何父母生出自己。所有生命，隨緣而生，隨緣而活，無論命運如何對待自己，都應該努力活下去。”說完後，抑塵目光盯著一處，明亮的目光變得深邃，好似裡面有很多很多故事。
曾經抑塵有過不堪的經歷，雖然以他現在的地位，所有主神都不敢當著他面提。從他之前所做的，這段經歷絕對是他的逆鱗。
反過來想，當時他承受了些什麼，是不是掙扎在困境中，也有過活不下去的想法。
對著這樣如月如玉的美公子，有點心疼。她點了點頭：“我懂了。”
謝安辭睜大了眼：“懂什麼了？”
她和斷浮生同時翻白眼，真不知道謝安辭是怎麼做的任務，情商有點差呀。
斷浮生也只好幫著解釋：“他以前也是很厲害的，失去記憶後，就變傻了，看來是傷了腦子。”
“你才傷了程式！”謝安辭不服地反駁：“主神有腦子嗎？”
抑塵笑了，站在他身後的周瑞深深地看了眼，嗯，是沒腦子，鑑別完畢。
聊到這裡，希寧有想起了以前的一個問題：“主神是什麼？我說的是，是什麼樣的物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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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在之前的星球上，科學家和專家為此也討論過，什麼猜想都有。什麼特殊的光、質子，物質，說什麼都有。反正她離開時，還沒討論研究出一個結果。
結果對方，二大神、二系統都無一例外地看向坐在一邊，閉眼當大佛的墨冥。
“這個嘛……”謝安辭歪頭，手指撓了撓髮際：“以後你就知道了。”
“不能說？”她斜眼鄙視。
斷浮生柔媚的聲音，嘴角上揚著，露出兩粒怪可愛的小虎牙：“有些事，說起來挺複雜，到了一定程度自然會明白。”
腦海裡終於出現了墨冥的聲音：“就跟你和幼兒園的小孩說人是怎麼科學自然來的，人生感悟是什麼。說了也等於白說，等長大了，自然就會懂。”
啥意思，說姐是幼兒園小屁孩嗎？能不能不要這樣傷自尊？
墨冥：“所有人到了七八十歲時，還巴不得是幼兒園小屁孩。”
好吧，姐自尊回來了。不問了，就等著七八十歲自然懂吧。
墨冥：“未必，跟前不有個傷了不存在腦子的傻子，又是些事哪怕死了都不會懂。”
目光不自覺地投向謝安辭，赫赫。
這樣一笑，反而讓謝安辭也跟著一起笑。
總算冷菜先上來了，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