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戰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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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38年4月10日,奉黃河河防指揮官、洛陽警備司令郜將軍之命,國民黨軍91軍166師496旅991、992兩個團約3000人的兵力,在旅長劉少將的率領下,北渡黃河,發起收復河源縣城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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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守軍為14師團下屬可西聯隊,編制也是三千多兵力,配備有十五門大炮,坦克十幾輛,戰力很強。但由於前期打通豫晉通道作戰傷亡不少,實際兵力應該不足三千。

4月10日凌晨,國.軍從各營中挑選了五百名攻城敢死隊員,在1營營長鄒福隆率領下擔任主攻。他們在火力掩護下,將雲梯靠到北城牆上,每隊100人,輪流冒著日軍的猛烈炮火,手舉大刀爬上雲梯開始攻城。起初進展順利,敢死隊員們奮勇當先,向城牆上猛攻,很快將城牆上的日軍消滅。300多名官兵陸續沿雲梯攻入城內,與敵軍展開逐街逐巷的搏鬥。

天亮後,日軍增強了北城牆上的兵力,奪回了丟失的城牆,隔斷了城內外的國.軍。

991團派工兵連長呂舜民帶領兩班工兵去爆炸縣城南門,但是遭到城樓上日軍猛烈的火力攻擊,工兵們全部犧牲了,爆炸行動失敗。

後續攻城部隊只能繼續沿著雲梯登城,敵人居高臨下集中機槍向城下的我軍攻城部隊瘋狂掃射,集中大炮不斷向外射擊,一批批登城部隊都在日軍的密集的炮火下壯烈犧牲,雲梯也被敵人一個接著一個炸斷了,部隊根本無法登城。

日軍一面組織力量圍殲打進城內的部隊,一面派部隊開啟東、西、南各城門,在十幾輛坦克掩護下,出城向北門的中國軍隊反擊合圍。同時,派出騎兵從西關外衝出,猛攻中國軍隊的陣地。而且,河源日軍請求戰術指導,駐守在沁陽的日軍也出動向河源縣城增援。

中國軍後援部隊與日軍在城外展開激烈的戰鬥,但由於武器裝備處於劣勢,官兵們無力抵抗日軍的大炮和坦克,後援部隊傷亡慘重,只能被迫離開城牆附近,撤退到後面的村莊一帶構築陣地,與敵軍對峙。

這樣一來,攻入城內的300餘名官兵由於失去了後續部隊的支援,頓時陷入日軍的包圍中,身處絕境,成了孤軍。

但他們沒有放棄,在巷戰中不斷發動對敵軍的襲擊,頑強地與日軍拼殺,最後退入城中的鴻福寺內堅守,隨即便被數倍於己的日軍團團圍住。

此時,鄒福隆營長在一次反衝鋒時已經不幸中彈犧牲。與日寇血戰了三天三夜的敢死隊員們雖然身處絕境,卻沒有一人投降。他們子彈打光了,就拿起大刀與日軍展開激烈的肉搏戰。

最後時刻,彈盡糧絕的敢死隊只剩下了中士班長朱金山等28人。朱金山和機槍手張鴻歧有武術功夫,善於刀術,他們一前一後互相配合,面對洶湧而來的日本兵,毫無懼色,勇猛地揮舞大刀,左砍右劈。血光迸現,兇殘的日軍紛紛倒地,成了他們的刀下之鬼。

最終,28名壯士全部壯烈殉國。在這次攻打河源縣城的戰役中,敢死隊有473名官兵為國捐軀。他們消滅了大量日軍,僅在鴻福寺周圍,就留下300多具日軍的死屍。

最後的白刃戰中,班長朱金山砍死日軍士官及士兵13人,張鴻岐砍死日軍士兵7人。他們的勇武,征服了一向以“武士道”精神自詡的日軍官兵,日軍自發用大木樁為他們設立了“慰靈祭”,木高5米,墨筆寫就:“中國軍隊無名英雄之墓”,落款為:昭和十三年井山部隊森田隊建(森田部隊查為日軍14師團第27旅團步兵第15聯隊,聯隊長森田範正大佐)。以示敬意。

中國軍隊一直圍城戰鬥到4月20日,經過10晝夜的苦戰,終於收復河源縣城。困守多日的日偽軍在河源城內外,被消滅近千人,傷亡慘重,只得放棄河源向沁陽方向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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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可歌可泣的浴血戰鬥,湮滅於歷史的長河裡。而在這場艱苦的圍攻作戰中,一次小規模的阻擊戰,卻難獻歷史的記憶。

“大隊長,鬼子炮火太猛烈啦,出動了十幾輛坦克車,國.軍打的很苦啊!”河源西門靠近北邊的一片山林裡,陳龍偵查回來,焦急地向楊三強彙報。

楊三強:“攻城的傷亡太大啦,沒有重炮很難開啟城門。”這樣的大規模戰鬥,目前也只有國.軍正規軍才有能力實施,八路軍都分散到各根據地打游擊,確實是沒有攻城的實力。

“那俺們也幫不上忙啊……”陳龍看看槍炮聲打得沸反盈天的北門嘆口氣。

“現在確實幫不上,再等等看吧,實在不行,咱們就撤。”楊三強也嘆口氣,派去聯絡的交通員連人家長官的面都沒見著,直接就回話說不需要協助。

“熱臉還貼上冷屁股了!人家這是看不上俺們啊!”陳龍嘀咕一聲,被人小瞧了!

“隊長,鬼子從西門出來了,是騎兵!”一個哨兵快步趕來報告。

“有多少人?”

“百十匹馬,速度很快。”

“知道了,密切注意。有情況立即彙報!”

“是!”

楊三強叫來了林高丘、蓋山河、譚思虎、陳龍幾個開會。

“俺看可以打一下,騎兵最怕自動武器,俺們現在有兩挺重機槍,四挺輕機槍,還有幾十只花機關,完全可以打退它。”陳龍第一個表示意見,“俺們有七掛大車可以放在陣地前阻擋,再砍點樹木撐著做成拒馬,讓鬼子速度慢下來,那就是靶子!”

“陳隊長說的在理,俺們現在三百多號人,打他個伏擊還是有把握的。”林高丘也舉手贊同。

“俺帶人去再砍些樹,你們也抓緊點啊!”譚思虎人看著文文靜靜的,倒是個行動派,直接轉身就忙去了。

“啥?動俺的機槍?還要徵俺的大車?”陳老山一臉肉疼的看著兒子。

“爹,打鬼子需要,不準捨不得啊!”陳龍直接讓壯丁們卸車,拉著車子就去佈置。

“大車也能打鬼子?還日鬼成精了!”陳老山也好奇地跟著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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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車被卸了軲轆,用石塊、樹木支撐了當作簡易的圍牆護著小山坡,十來米寬的山道被兩邊的樹林封鎖,恰好堵死了途經山坡的通道。

兩挺重機槍佈置在山坡上正面封鎖通道,兩邊樹林裡依次是一邊兩挺輕機槍,其他各類武器都隨著自家編制分段守衛。

“得噠,得噠,得噠,得噠——”雜沓的馬蹄聲,跑得有些急,看來鬼子是急著去北門參與圍攻中國.軍隊,立功的念頭很強。

“不著急啊,還有一半鬼子騎兵沒跟上來,都等林支隊長射擊的號令!”鷹嘴崖支隊守山坡,林高丘支隊掐尾斷後,護鄉隊打擊中段,最終的訊號由林高丘這個關門的來打。

“叭,叭——”五百米不到的伏擊範圍,騎馬轉眼就到。看到了一排樹立的大車陣,鬼子們紛紛扯住戰馬,越聚越多,都紛紛舉槍射擊。馬槍聲音清脆,槍聲傳的很遠,居然還有點悅耳的感覺。

“八嘎,可惡的支那人!”鬼子大尉中隊長揪了揪絡腮鬍,然後他就露出了絕望的眼神:抖落兩團樹枝,對面黑洞洞的兩支重機槍怒吼了起來。

“擴擴擴——”不斷閃現的火光,直接掃倒了一排排的戰馬和鬼子,一顆子彈正中絡腮鬍的心窩,他只來得及拔出一半馬刀,就一頭栽落馬下。

“打!”陳龍也沒有分清是不是林高丘的槍聲,他只聽到了重機槍的嘶吼,馬上就一槍放倒了一匹戰馬,子彈正點射在馬眼睛上。

“噠噠噠噠——,嘚嘚嘚嘚——”林子緊挨著通道,只有幾十米的距離,輕機槍和花機關正好發揮火力,不等步槍打上兩輪,他們就幾乎掃空了中段的這幾十個鬼子,不對,是掃倒了戰馬!

陳龍說的:射人先射馬,馬的目標大,閉著眼也能打中。所以,鬼子的坐騎就悲催了。騎術稍差的小鬼子隨之掉落馬下,受傷的,摔的七葷八素的,被馬壓斷了腿的,哪哪都是慘號聲。

“噠噠噠,啪啪——”後段林高丘支隊也終於打響了,在機槍的掩護下,三陣排槍過後,縣大隊發動了衝鋒!

“殺啊——!”陳龍大吼一聲,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就衝了出去。陳老山這次學精了,高舉著大刀帶著壯丁隊緊跟在陳龍身後,奔著垂死的鬼子砍殺過去。

“大梁,你帶花機關隊上前面幫忙,不能讓鬼子把速度跑起來!”陳龍一槍刺死一個斷了腿的鬼子,馬上拉住了打算用機槍託砸鬼子的謝大梁。

“明白!花機關的,跟俺上!”謝大梁看了看砍的上勁的壯丁隊,多少有點羨慕。可陳龍佈置的任務更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陳隊長,前面打得咋樣啦?”林高丘也是一般的心思,不等全殲後段的鬼子,他已經帶了大半的人跑了過來了。

“問題應該不大,有重機槍封著,鬼子飛不過去!就怕他們往後跑!”陳龍信心滿滿的,“俺們機槍、衝鋒槍隊已經上去了,得抓緊了搞定這幫鬼子。”陳龍說完,忍不住看了看西城牆上。還好,到現在那邊還看不到一個人,鬼子應該在忙著對付北門的國.軍主力和城裡的敢死隊。

“那俺們抓抓緊!”林高丘當然也明白陳龍在擔憂什麼,馬上帶著隊伍加快了腳步。

“看準了打,看準了打呀!哎呀,後邊誰的隊伍?不要對著馬打呀!”山坡上楊三強急的直跳腳:多好的東洋戰馬呀!個頭大,精神足,一身標準的腱子肉,可不容易弄到啊!

“行了,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幫著俺爹他們儘快清理戰場!”陳龍趕來的時候,滿地的死人和死馬。看到的是黑著個臉的楊三強,問了隊員兩句,馬上吩咐他們走人!

“多好的戰馬呀,你們這些敗家子!”清點了一下,收攏的完好戰馬都不到三十匹,那可是一百四十多匹上好的戰馬呀……楊三強的心在滴血——俺的騎兵連啊,沒了!

“多好的戰馬呀!”又一個粗豪的聲音透露著滿滿的欣喜,“全是腱子肉,滷的香香的,再擱點八角、桂皮大料,肯定噴噴香!”陳老山一邊喜滋滋地對陳龍吹噓他的手藝,一邊吩咐人投裝大車:這次發了,這麼多馬肉,起碼能吃幾個月!

“大爺——,嗨,算了!”楊三強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咋唻?你們也想要馬肉嗎?放心,多的很!”陳老山看看楊三強,說了一句窩心的話:“你們倒是幫著搬啊!記得鹽要自己買啊,忒貴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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