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整個茶館中死一般的寂靜。
事實上，這裡確確實實死了九個人，無論是明白做出著動作，還是暗地裡伺機等候著，所有向肖雲鋒展露出敵意的武客，都在他們殺氣外放的一瞬間徹底沒了生息。
“這也是出塵期的本事？”一時間，所有人都禁不住感到背脊一涼。
正如錢載善所言，如果是肖家的話的確有可能掌握更高程度的秘法，可以助人提升功力，輕輕鬆鬆步入出塵期。
可無論理再怎麼說，他們能一路從普通人成為武客，再到現在靠著肖雲鋒給的機緣成為出塵期武客，哪個不明白外力是一回事，天賦、資質又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
教，誰都能教，學，可不是誰都能學。
肖雲鋒目前的境界，和他所展現出來的過人實力，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用話說清楚，這裡面定然也有許多讓人模仿都模仿不來的東西，他也是憑藉著努力一點點爬上來，只是他走的彎路短了一些罷了。
眾人愣了一會兒，很快又回過神來，他們把目光投向婁近道和廣弘元，希望這兩人可以接著作為代表說些什麼。
婁近道感受到眾人期盼的目光，心裡哪裡不明白他們所想，可臉上卻時刻掛起了遲疑之色，久久沒有出聲。
先前他與肖雲鋒表態，說是沒有些小心思在裡面是不可能的。
一是想著自己與肖家交好後，興許就能有機會見到一面神兵肖，藉機求他幫忙打造一把神兵，實在不行有機會見識見識一番也十分不錯。
二是他也想多多跟在肖雲鋒身邊，看看他們肖家人是怎麼修煉的，肖雲鋒和他的朋友們又是怎麼修煉的，肖雲鋒身邊有這麼出塵期的朋友絕對不是機緣巧合，既然是能在他人身上應驗的手段，若是自己也能覬覦到一分半點……
“肖少俠。”
婁近道苦笑著搖了搖頭，朝肖雲鋒重重抱了個拳：“先前是我婁近道自以為事，有眼不識珠，說了些沒大沒小的話，在見了肖少俠的本領後，我婁近道總算是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行慚愧。”
“一些多餘的話，我是沒臉再說出口了，要我和諸位兄弟走或留，一切以肖少俠的意思為準，決無二言。”
不得不說，婁近道這人還是挺靠譜的。
眾武客本就因為畏懼肖雲鋒和肖家人的強勢，有話沒話都不敢說，所以才找了婁近道和廣弘元來做代表。
原本大家卡了多年的瓶頸一下子都突破了，挺值得高興一事。
誰能想到又會鬧出錢載善和這一群被庸雲弱收買了的殺手，頓時就使得氣氛尷尬起來。
這種情況，他們是好話不能說，壞話、裝清高的話更是說不得。
想來想去，也只有像婁近道剛剛那樣，自己給自己兩個巴掌，撕下臉皮扔地上，可他們都是活了四五十年的老江湖，哪裡擱得下這張臉，所以當他們聽到婁近道這番話，心裡真是五味雜陳翻攪個不停，最終匯聚為一個字：服。
“肖大哥，你沒事吧！”
婁近道躬下的身子還未抬起，尚術又單手拎著半死不活的錢載善衝了進來。
當他看見死了一地的武客，又看到婁近道站在一眾人身前朝肖雲鋒深深躬著腰，趕忙收了動靜，躡手躡腳到肖雲鋒身後。
“小凳子，什麼情況？”
徐登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前後後他確實一直都在場來著，可他實在太乏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肖雲鋒斜斜瞥了一眼尚術手上的錢載善，不用猜也知道錢載善定然是見到尚術還在外面，想趁機把尚術拿下，以他來要挾自己，卻不想尚術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存在，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尚術輕鬆制服。
見到尚術也成功突破了境界，肖雲鋒感到很高興。
得益於這份心情，他很和氣的接受了婁近道等一眾出塵期武客，並把他們交給了尚術，和正站在茶館二樓，幾次想要出手幫忙卻根本插不上空的曹慕陽。
對於曹慕陽，肖雲鋒還是頗為瞭解的。
曹慕陽是他爹為數不多的好友中，出現頻率較高的一個，雖然每每都是為了茶葉而來，動機十分明顯又好笑，但曹慕陽確實是一個很可靠的小老頭，眼下便是如此。
“肖大哥，這人怎麼處置？”
簡單把一群出塵期武客臨時打發，尚術拎著半死不活的錢載善來到肖雲鋒身前。
錢載善活了這麼多年，說不上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倒也從來沒像今天這般丟人現眼，此時再與肖雲鋒對上，哪裡還敢再有什麼小想法。
趕忙求饒道：“嘿嘿，肖少俠，您行行好，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只要您肯放過我，哪怕把我留在你身邊當狗使喚，我錢載善非但不說一句您的不是，還要把我知道的所有關於庸雲弱的事都告訴你。”
他說的誠懇，起碼臉上的表情還算誠懇。
肖雲鋒冷冷笑了一聲，根本不信他半個字。
一邊拿著庸雲弱的好處，一邊撿自己的便宜突破境界，完了還得寸進尺的自顧自惦記起他們肖家，現在又說要當狗一樣的跟著自己，還要背叛庸雲弱……
錢載善這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根貪婪無厭的牆頭草，半分都靠不住。
肖雲鋒除非腦子壞掉了，才會願意留這麼個人在身邊。
他抬起手，一點兒也不客氣的直接一掌拍在他肩頭，並渡入一股內勁。
憑藉他如今的境界，想要強行探查錢載善的體內根本一點兒風險也沒有，除非錢載善非要誓死不從，那也只會是錢載善自己單方面的受到內傷，不會影響到肖雲鋒多少。
一圈探查下來，肖雲鋒又一次發現了自己已經頗為熟悉的蠱。
他收了手，眼睛直直盯著錢載善的眼睛：“你和城主府的人也有來往？”
“有！”
錢載善不知道肖雲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他心裡明白，只要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2就一定能撈得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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