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尚術的解釋，裘雨芳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她只用一年就從一個普通人過度到了氣定期，除此之外更是連容貌、氣質、心性等方面都大有改變。”

“再加上我從她身上聞出來的臭味，和她被我揭穿後無顏再留在這裡轉身逃跑的樣子，把這些結合在一起的話……難道她真的……有這麼髒？”

臭？髒？

雖然不是很懂裘雨芳的用詞習慣是如何養成的，可肖雲鋒心裡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用詞儘管看著不雅，也不夠貼切，卻和事情的事實真相之間並沒有什麼不搭。

微微緊了緊眉，肖雲鋒面色正經地問道：“裘雨芳，你跟我說清楚，你剛才真的從她身上聞到了這麼濃重的屍臭嗎？”

沒錯，就是屍臭。

透過裘雨芳的描述，肖雲鋒心中率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詞。

和當初在百門試煉中，隨兵客們一同反擊金靈幫隊伍時在亂匪的寨子中見到的那一幕如出一轍，當時的金靈幫弟子也是在用邪道的手法來堆積屍臭。

肖雲鋒比裘雨芳博學數倍，所以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麼個專業術語。

心裡也對此也更加慎重，知道如果吳玉兒身上真的有著濃厚屍臭的話，將要意味著什麼。

“屍臭？”裘雨芳還未殺過人，未曾親身感受過什麼是所謂的屍臭。

不過她曾經在山上看過肖雲鋒和尚術一同打野味的場景，心中努力回想起當時所感受的味道，想要把二者結合在一起。

良久，才聽她委婉地肯定道：“雖然我不清楚動物的屍臭和人的屍臭有什麼區別，但它們給我的感官都是十分相似，讓我感到了不舒服和噁心。”

輕嗯一聲，肖雲鋒和尚術十分有默契地抬頭相視，彼此的臉上都掛著一分凝重，皺緊了眉頭。

此時此刻兩人皆是把事情想到了王虎身上，既然吳玉兒已經極有可能墜入邪道，那和她一同加入螭骨嶺的王虎又會如何呢，他的境遇是否真的由追焰說的這般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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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追焰！

想到他，尚術忙問道：“那追焰的身上呢？就是和吳玉一起來的那個男的，他的身上有沒有什麼臭味？”

“沒有，他身上一點兒臭味都沒有。”不假思索地裘雨芳搖了搖頭，補充道“他身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重的焦灼感，雖然我聞不出什麼難聞地味道，但是也同樣讓我很不舒服。”

“焦灼感？”朝肖雲鋒投向疑惑的目光，尚術向他詢問道，“莫非他人如其名，是專修火屬性功法的不成？”

由於境界和功法方面的差距，如今的尚術還不能很準確的察覺出刻意隱藏了功法的對方，其功法本身具體有著什麼樣的屬性。

而肖雲鋒的境界就比他高出許多了，再加上肖雲鋒本身掌握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本事，想要感受對方的功法到底是什麼屬性，應該是手到擒來。

迎上尚術的目光，肖雲鋒卻輕輕搖了搖頭：“我先前把他當作了自己人，並沒有對他窺探。”

“唉……”失望了嘆了口氣。

尚術又聽肖雲鋒說道：“不過我可以把自己的功法轉換一下，讓裘雨芳感受一下我的火屬性功法和追焰的功法之間有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說著，五相迴天功已經悄然運轉起來。

默不作聲地，肖雲鋒把體內的屬性全部轉化為了火屬性，同時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使它不是這麼容易被人發現。

裘雨芳緩緩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感受起來。

憑藉著自己與生俱來的異能，很快便察覺到一股強烈的灼燒感悄然充斥了自己的內心，連同她的肌膚也感覺到一陣火熱，讓她忍不住有種想要跳進冰水裡的衝動。

猛然睜開眼睛，裘雨芳渾身發紅地大喘著氣。

見她狀態不對，尚術連忙往她體內注入了一股內勁，隨著自己的木屬性功法在她體內不斷縈繞流轉，尚術很快地就幫她把狀態調整了過來。

見她臉色好了一些，肖雲鋒擔心道：“怎麼樣，好些了沒？”

“我沒事……”稍稍舒緩一些，裘雨芳有些興奮又有些後怕道，“師傅，你好厲害……”

“沒事就好。”見她沒事，肖雲鋒頓時松了口氣。

隨後像往常一樣輕聲斥責道：“不扯沒用的，跟我說說你都感受到了什麼？還有，我明明收斂了氣息，也沒有做什麼，可你怎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心肝撲通撲通跳著，裘雨芳臉上不知為何忍不住一紅。

好在自己體膚上的反應依舊有些殘餘，此時臉上又浮現一抹紅雲根本無法讓人看出什麼端倪。

只老實道：“我就是這樣啊，只要我一認真感受起來，不僅是五官方面，就連身心方面都會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裘雨芳面色一收正色道：“相比起那個叫追焰的，我覺得師傅的火屬性功法更直觀一些。”

頓了頓，裘雨芳靈光一閃道：“就好比師傅跟尚師叔在山上烤野味時，師傅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不停烤著野味的火焰，而那個叫追焰的則更像是不斷燃燒著的木炭！”

“嗯，就是這樣！”一臉驕傲地，裘雨芳顯然很滿意自己突發奇想的比喻。

然而肖雲鋒和尚術心中更在乎的是對方的屬性究竟是不是火，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家夥在滿臉期待的等著他們誇讚。

只見兩人聽了裘雨芳的解釋後，不約而同地輕輕吐了一口氣，心中擔憂也隨之輕鬆一些，更加期待王虎的境遇和吳玉兒完全不一樣。

既然追焰的功法是正正經經的火屬性功法，那就說明螭骨嶺裡還有著學習其他功法的可能，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吳玉兒那樣走上不法的邪道。

只可惜兩人對螭骨嶺方面的瞭解都不算太多，就連肖雲鋒曾在書籍中翻閱過的提及，也是十幾年前的老內容了。

他只知道螭骨嶺的這一任嶺主曾經受過母親的恩惠，而對方也十分真誠的回報了上一代人。

根據肖清途後來所補充的部分，更準確的說他們家對螭骨嶺有恩，也對螭骨嶺有愧，實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