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末年混了幾十年江湖,哪能看不出肖雲鋒是在跟自己慪氣。
就因為做師傅的說了你兩句?
難道你還想要做師傅的給你賠禮道歉?
做夢!
“你要是不想認我這個師傅,趁早就給我滾蛋!”
豐末年風光了幾十年,什麼時候看過別人臉色,別說那些氣勁宗幾位長老、護法之流,就是宗主萬橫本人來了,他也照樣指著鼻子罵!
一個骨頭都沒長硬的小家夥,還甩起臉色了?
肖雲鋒心中一樂,他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大收穫,昨天剛被他逼迫踏上賊船,今天就能安然離開!
這豐長老習性無常、狂妄自大,跟個瘋子一樣,肖雲鋒真是一點兒都不想跟他相處。
要不是豐長老昨天快刀斬亂麻,不給他留一點選擇的餘地,他還真不想拜對方為師。
說到拜師,肖雲鋒覺得花長老就挺不錯。眾人皆懼豐長老,唯獨他敢開口問話,一看就比其他人有能耐。只可惜境界低了些,與自己一樣同為四品境是為狂流。
心了有了目標,心情也隨之晴朗起來……當下臉上不做修飾,一臉歡快地向屋外跑去!
“你給我回來!”
豐末年見他就這麼歡天喜地的跑了,氣的血氣上湧,一邊咳嗽著一邊施法將他拎了回來。
老子還等你救命呢,你跑,你往哪跑,你跑得了嗎?
“……”
又一次說話不算話!
肖雲鋒緊盯著他,如同被人搶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樣,一臉幽怨。
豐末年看出這傢伙好壞不吃,自退一步,省去裝清高的功夫,重新說道:“我體內那兩道暗勁,是積累了十多年的舊傷,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幫我把它們去除,我就給你一萬兩白銀作為酬勞!”
豐末年見他不怕嚇,乾脆許諾了豐厚報酬。
一萬兩白銀,普通人家十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錢。
肖雲鋒心裡冷笑,一萬兩,連裝滿一壺百珍花蜜酒都不夠。
他可是聽兩個哥哥抱怨過,百珍花蜜酒有價無市,別人拿來喝都不捨得,母親竟然讓他用來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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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雲鋒每每為了鍛體被皮鞭抽打出一身淤血後,就要靠這百珍花蜜酒來滋潤身體,促進肌膚再生並拓展經脈。
遍體傷痕觸碰到溫熱酒水,那種疼痛比被皮鞭抽打還要痛苦幾分。
“怎麼樣,你要是嫌錢多,怕被人惦記,我還可以免費幫你保管。”
豐末年以為他被嚇到了,略顯得意的調侃了一句。畢竟是個孩子,還是見識少了些。
肖雲鋒不理他,心裡悄悄的打著小算盤。
昨天從師兄師姐那收到的禮物中,不算上丹藥、功法、兵器之類,單是銀錢湊在一起就有七萬多兩。
平均下來,差不多每個師兄師姐都給了好幾十兩。
儘管不是每個人都有過來‘捧場’,但一個個的心意都找人代勞了。
這樣算的話。
他只要隨便賣掉一些東西,就能又多上不少錢。
“我給你十萬兩!你放我走吧……”
肖雲鋒說著說著,氣勢就不自然的低了下來。
別說十萬兩,稍微費點功夫將那一牆頭的兵器拿出去賣掉,就是百萬兩也能拿的出來,但豐長老是為了區區十萬兩就肯放他走的人嗎?
豐長老既然能喝得起百珍花蜜酒,那他還是一個缺錢的人嗎?
至少十萬是不會缺。
而且兩人之間並不是純粹的金錢關係,豐長老之所以會看中自己,是為了讓自己給他治病啊!
不好,怎麼把這茬忘了,這下要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果不其然,豐末年譏笑道:“哈哈哈,十萬兩,你還真敢說出口。先不說你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多錢,你知道我豐末年最不缺的就是什麼嗎?”
“這氣勁宗庫房,就是我以一人之力攢下來的財富!”
豐末年一臉的傲氣,彷彿這天下的江山也都是他的一樣。
以一人之力支撐一座萬人大宗的庫房,還是十幾年!這無論在哪說出去,都是受人膜拜景仰的存在。
可肖雲鋒還是面無表情,不給他一點兒感到得意的成就感。
從豐末年表現的不再像是昨天那樣無解後,肖雲鋒對豐末年的感觀也大膽了一些。
你不講理,我也跟你不講理,咱倆都不講理,看誰不講理。
豐末年見他如此反應,心裡一噎,感覺自己吃了個無趣果,果子連核帶皮堵在喉嚨裡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這小東西莫非真有什麼大來歷?
一個超級大宗的家底他都看不上?
說到這,豐末年又想到他昨天施展的‘小虛影步’,心裡恍然大悟,頭頂如同被人澆了一桶冷水,瞬間平靜下來。
既然他說自己的輕功是小虛影步,那豈不是說,哪怕他的輕功不是傳聞中的虛影步,也必定和它有著大淵源?
只有親自見識過虛影步,剖解過虛影步,才能基於虛影步的本身自創出小虛影步這樣以假亂真的輕功步法。
可想而知,傳授他這個輕功的人,必然大有來頭!甚至可能就是自創出虛影步的那個人!
想到這,豐末年心裡對肖雲鋒又高看了數倍,嘴巴幾次閉合遲遲不知要如何開口。
肖雲鋒跟他犟了一會兒也自感無趣,開口道:“不跟你東扯西扯了,重新說吧,要我做些什麼。”
他發現兩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是直接開門見山了的。
就因為豐末年扯上一句‘給你一萬兩作為酬勞’,兩人才浪費了半天功夫。
“用你的功法,中和我體內的水、火屬性暗勁。”
肖雲鋒點點頭,他之前就看出這三種內力之間是一種不平衡的關係,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果真如此。
豐長老當年,應該是被人下了毒手。
“酬勞。”
“我一輩子的積蓄任你挑。”
豐末年說出這句話時,不做一點猶豫。
他風光了半輩子,在外風光過,在內富饒過,可自己命都快沒了,要這些還有什麼用?
這些年他留在氣勁宗少有出門,平時也就喝點兒百珍花蜜酒,其餘時間基本用不到錢。
想起剛剛說的一萬兩,還真是小家子氣。
豐末年其實早就看透了,從自己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無論他武功多麼高強,財力多麼雄厚,危險永遠與利益並存。
肖雲鋒尚未做回應,豐末年不知想到什麼臉上又突然陰狠起來,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你能助我手刃仇敵,我將額外欠你一個,不,三個人情!”
“成交!”
江湖之上,最值錢的東西也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