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三人匯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計劃。

姬雪薇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把火如何燒，燒在哪裡，可有講究。出手太狠，可能會造成負面影響；可出手遲鈍一些，可能威懾不足，關鍵是精準打擊。夫君，固然是天人，實力強大，不畏懼什麼……可有些事情，無法用武力解決。或者說，武力只是最後保險手段而已。”

“出事情，父皇固然會承擔，可還是不要為父親惹下麻煩！”

李牧也是沉默。

不要看在通判錢櫃面前，李牧氣吞山河，似乎什麼都是不在乎，可只是嚇唬而已。

有些問題，還是要注意。

至少，不要給皇上惹下麻煩，即便有麻煩也是自己處理，不要麻煩到皇帝。

關鍵是精準打擊。

當然，粗暴打擊，李牧也能壓得住，可問題是幽州靠近邊關，靠近關卡，有邊軍，至少他們不能受到影響。

投鼠忌器！

頓時，李牧有一絲尷尬，想要打死老鼠，卻是害怕波及盤子；想要打死兇手，卻又是怕波及人質。

李牧閉上眼睛，思索，許久後開口道：“敵不動，我不動！好好檢查一下家底，刑獄，財政，兵政，還有其他，也要梳理精確……”

這些是理由，可還不是真正理由。

真正理由，是候亮平還沒有來。

電視劇中，沙瑞金是一把手，不會直接衝鋒在前，而是讓小弟侯良平衝殺在前，坐鎮後方指揮若定。

這才是一把手格局。

至於像項羽一般，什麼戰役都是衝鋒在前，最後落得四面楚歌，虞姬自殺，他自殺下場。

…………

新知州來了，接風洗塵之後，諸多官員都是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何時火會燒在身上。

官大一級壓死人！

可能有二把手，架空一把手局面。

可這前提是建立在二把手有背景，有後臺緣故，也有一把手主動退讓緣故。

可李牧是無雙侯，是朝廷新貴，是皇帝寵愛女婿，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讓李牧變得肆無忌憚，可他們還必須忍受。

尤其是，李牧與通判錢櫃談判，談話內容外洩出去，也是嚇住很多官員。

很多官員惴惴不安，他們不敢賭李牧這是開玩笑，還是當真。

只是很快，他們發覺，李牧在斷案，處理一些案件，該處罰處罰，該放掉放掉，有疑惑也是求證不斷，處理這些案件，倒是沒有閒暇理會他們。

一時之間，讓幽州官員松一口氣。

不斷翻閱卷宗，又是不斷稽核，檢查發覺一些問題所在。

“這個案件有問題！”

忽然，李牧指著一個案子說道。

花無影好奇看去，只見卷宗上寫到一個通姦案子，說是書生趙默與鄭九娘下迷藥，迷倒她的丈夫程有錢，用殺豬刀殺死丈夫程有錢，這個案子不複雜，只是三天時間，就是找到兇手。

兇器，是一把殺豬刀，還有一把沾血衣衫。

這至於證人，在案發前夕，趙默與鄭九娘有通姦表現。

案子複雜嗎？

一點也不複雜！

只是潘金蓮與西門慶，聯手殺死武大郎案子。

“案情，很正常呀！”花無影說道。

“第一，迷藥迷倒之後，直接用被子蒙死多直接，何必用刀子！”

“第二，即便是用殺豬刀殺人之後，身上沾染鮮血，應該直接處理掉。萬萬沒有留下，作為鐵證……兇手也太愚蠢，連銷燬罪證都不會！”

“第三，鄭九娘，有殺人罪，應該被處決，結果卻是成為某人小妾！”

“第四，書生趙默反應也太遲鈍，殺人之後，銷燬罪證不會，跑路也不會。在家中老老實實待著，不跑關係，不走後門，也不會隱藏屍體……沒有屍體也不好定案！”

李牧說心中一些猜測。

“感覺，就是趙默作為兇手，智商太欠費，不會銷燬罪證，不會埋屍，不會走後門……你說有如此愚蠢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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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所作所為，太過愚蠢，讓李牧感覺不正常。

“如果，我是兇手，我害死程有錢後，我會清理現場，動手把屍體埋葬好，找不到屍體，也自然無從定罪。接著，我會偽造書信說，有朋友邀請，到遠方遊歷。先是淡化事件，瞞過附近領居！”

“又是在一個月後，傳來訊息，就是收到好友邀請，要到某個縣定居……完美逃離而去！”

“可事實上，卻是有領居拜訪，卻是看到程有錢屍體，直接前去報案……然後知府調查案子，查到書生趙默身上！”

“不求兇手有多聰明，至少兇手智商應該在平均線。如果在案子中，兇手智商太低，只能說明案子有問題……”

李牧不斷分析，越是分析，越是感覺案情漏洞百出，所謂兇手有問題。

花無影說道：“有問題，不符合兇手所為！”

李牧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書生趙默與鄭九娘有私情，還可能發生床第之歡。讀書人就是喜好這些道道，與某個大小姐餘未，與某個小妾有瓜葛，與某個丫鬟糾纏不清……可要讓他殺人，那是不可能。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書生趙默，可能是被冤枉，可能是用來頂包！”

“頂包？”花無影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牧說道：“朝廷有限期破案，限期破案，可一旦到期限破不了案子怎麼辦？破不案子，會影響政績，於是拿某些人頂包，於是破案了！至於缺少證據，可以偽造證據！”

“如果覺得還不可以，直接一頓棍棒，三木之下，何求沒有證據！”

“而被頂包人，主要是四大類，一類是罪大惡極之輩，死了活該，沒人喊冤；一類是乞丐，弱民之類，太弱了，可有可無，也沒有人喊冤；第三類，就是有仇恨，正好借案子幹掉仇人；第四類，就是沒有關係，又是家中有錢，直接頂罪幹掉之後，可以吃絕戶，發一批大財！”

“故而被頂包人，主要是太弱人，太壞人，人緣太差，或是可以吃絕戶！”

pS：第四更到了，節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