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人本身就是完美的藝術……”

“虛假的藝術……”

“無情無感的傀儡，怎麼稱為完美……”

白川謬彷彿死了一樣癱在地上，嘴裡不斷唸叨著，信仰的崩塌比身死更加可怕。

“嗚嗚嗚……”白川謬哭的跟一個孩子一樣，本就邋里邋遢的臉更是花成一片。

“……”雨時也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回想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憤怒。

“……妻，我該怎麼辦……”白川謬跪在傀儡面前，緊緊的揪住亂髮，而“妻”微微上揚的嘴角彷彿嘲諷著白川謬。

“她……她笑了……她笑了對嗎？傀儡也會產生感情的對嗎？”白川謬瞪大了眼睛，拉著雨時，指著傀儡的嘴角。

雨時覺得他又瘋了，傀儡一直保持著這個笑容，沒有生命的傀儡又怎麼會產生感情。

“妻……我曾經答應你去看大海，去看雪山……你是在恨我食言了嗎？我這就帶你出去，我去完成我們的約定……”

瘋子的腦迴路向來比正常人轉的快，三言兩語之間已經給自己重新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白川謬立刻爬起來去砸牢門，不過很快十八名獄警堅硬的戒棍就讓他清醒的下來，沒有查克拉可沒有辦法逃離這個鬼燈城。

……

一天之後，白川謬用著白布沾著清水仔細的給傀儡妻擦拭著身體，入獄十年來他天天如此，哪怕自己不喝水，妻也必須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兩人交談下得知，因為沒有查克拉操控，白川謬只能躲在床底下用小棍子支撐傀儡的行動，所以動作一直很單調。

他在這個囚室裡已經很多年了，其間也有不少囚徒被送過來，不是被殺，就是兩人互毆太厲害，被分開關禁，沒有一個能夠超過三天。

那些惡徒一進來，看見這麼漂亮的囚徒，往往就會獸性大發直接撲上來，然後白川謬趁著惡徒施暴的機會，從床底發起攻擊。

像雨時這樣無視傀儡妻的美貌的還是第一個，所以他才會質問雨時是不是看不起他的完美藝術。

如果回答：你的妻子很美，那就是垂涎妻的美色，要殺死。

如果回答：你的妻子不美，那就是侮辱他的藝術，也要殺死。

……

“嗯？！！是你偷偷動了我的妻！！你來之前絕對沒有這東西！”白川謬怒吼著從傀儡肌膚上撕下一張薄膜，正是極樂的鑰匙碎片。

“我沒有動。”雨時接過鑰匙碎片，跟美爾伊身上得到的一張合在了一起，正好組成了半幅圖案，是半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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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獄貓彷彿憑空出現，巨大的身影一直頂到了天花板，大嘴一笑咧到耳根：“真是讓人失望的表演，我還以為會有一場充滿激情的戰鬥，沒想到三言兩語就瓦解了變態的意志。”

“那就趕緊下一道謎題吧。”雨時可沒有心思在這裡浪費時間，白川謬已經快十年沒洗澡了，唯一一點點清水都用來維護傀儡妻的美貌，整個人都散發著酸臭味。

“真的很想讓你多陪我玩玩呢，不過既然你這麼急，那麼就開始吧……”

“天使的面孔，惡魔的身材，以背叛之名，永久的囚徒，高牆之中，生生世世，如同牲畜……”

獄貓咧嘴一笑，再次消失，不知道是隱身了還是跑掉了。

“這個謎題有線索嗎？”雨時問道。

“沒聽過，我只想知道，哪個混蛋把這東西貼在我妻的身上的？！竟敢汙穢吾妻，我一定要殺了他！”白川謬大怒道。

“永久的囚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應該關在這個惡人區……老白該說再見了。”雨時覺得該換牢房了。

“真是可惜，難得碰上一個不垂涎我妻的傢伙，就這麼走了，等我‘妻’完美之後，一定要你讓你誇讚一聲‘你妻子真棒’，然後殺掉你，話說你打算怎麼離開這？”白川謬說話還是有些瘋瘋癲癲的。

雨時比了比拳頭，想要換牢房那就把獄友揍的夠厲害，到了快要出人命的程度，獄警自然會安排換牢房。

“……大哥，你該不會想揍我吧？”白川謬扯了扯嘴巴，他是瘋，但也怕疼。

“我的水留給你，洗個澡，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不希望太噁心，還有這個。”雨時扔了過去一截銀絲，是自己體內勾出來的，雖然比不上查克拉，用絲線操控傀儡，總比拿兩根棍子戳來的強。

“……”白川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拳打翻，按在門上，砸的鐵門嗡嗡直震。

很快一群全副武裝的獄警已經過來，架著雨時接受無常的戒棍懲罰。

“換一個牢房。”無常也只能這麼安排。

……

牢門開啟，又關上，雨時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獄友，不愧是忍界第一監獄，居然連火之寺僧侶都有收集。

“施主罪孽深重，世間悲苦，貧僧略同經意，願渡化施主前往淨土。”這個比美爾伊還要高壯的和尚面露神聖，雙手合十，一副悲天閔人之色，兩行清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渡人惡僧?天冥。”雨時很快就在腦海裡翻到了相應的資料。

惡僧天冥本是火之寺僧侶，自幼生活中寺院中，通讀佛家經典，漸漸通徹佛理，於是出寺普渡眾生，教化眾人，明徹愛與理。

適時遇見忍界大戰，整個世間都在血和殺之間哀嚎，無論他怎麼勸誡都沒有辦法阻止忍者們互相廝殺。

金剛怒目之下，以火之寺絕技，大殺四方，之後遂大徹大悟，明白勸人不如渡人，將人渡死就不會再造殺孽，靈魂也可以解脫這痛苦的世間，前往極樂淨土。

後因罪行被火之寺發現，全寺武僧全部出動，這才將天冥捉了回來，為了向忍界五大村致歉，關押進了鬼燈城。

……

“正是貧僧，這鬼燈城之中，皆是罪惡深重之輩，就讓吾為汝解脫這痛苦的皮囊，靈魂前往淨土懺悔。”惡僧天冥兩行清淚流下，雙手合十，胳膊比雨時的大腿還要粗。

“天使的面容……惡魔的身材……背叛……好像都不沾。”雨時打量了一番之後，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他要找的。

“解脫吧！”惡僧突然間面目猙獰起來，缽大的拳頭朝雨時腦袋砸過來。

嘭嘭嘭嘭，轟轟轟轟……

整個牢房都地震了一般開始瘋狂震動。

獄警剛剛離開沒多久，檔案登記還沒做完，連忙跑過去開啟牢門，就看到雨時騎在惡僧天冥的頭上，一拳一拳的砸著。

“渡化啊？！悲苦啊？！解脫啊！？頓悟啊？！”

“怎麼回事？”看守長無常連忙趕過來。

“我也不知道，我一開門，就看到雨時在打天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