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9 章 第 9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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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意蕭遙竟敢再□□駁自己,心中極為不悅,沉下俊臉道:“你非要孤再說一次丟你的面子麼?你出身鄉野,不知京中閨閣喜什麼香,可以多學。”

蕭遙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問道:“聽聞太子喜淡雅之香,可是真的?”

太子以為她終於聽進去了,這是打聽自己的喜好,當即欣慰地點了點頭:“沒錯,你以後調香,最好淡雅一些。”

蕭遙看向他,一板一眼地說道:“我昨夜薰的,便是溫成皇后閣中香,世人皆知,溫成皇后制香,捨棄了合香的主流香材‘沉檀龍麝’,很是淡雅,東坡居士評價此香‘雖誠有思致,然終不如嬰香之酷烈’,殿下卻說那香濃烈,到叫我不解。”

太子沒料到蕭遙昨夜薰的竟是如此淡雅的香,一時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既如此,你為何不反駁?”

蕭遙反問:“殿下可曾給過我機會?”旋即又道:“殿下貴為太子,便是做不到兼聽則明,也不該隨意冤枉他人才是。”

太子被蕭遙反駁本就不快,再聽到蕭遙幾乎是明著教育自己,心情更差,惱羞成怒道:“夫為妻綱你懂麼?何時輪到你教訓孤了?”

蕭遙正色道:“我乃皇上指給殿下的妻子,與太子夫妻一體,若見了太子錯處卻無動於衷,倒辜負了皇上對我的一番信任再者,若依太子意,何有樂羊子妻?我雖不及樂羊子妻,但亦盼有其一半之能。”

太子再次被堵得詞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遂一揮手出去:“用膳罷。”

蕭遙照了照鏡子,見自己一身格外得體,便也起身。

這時千秀進來扶她出去,一邊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太子妃,除關良娣外,孫良娣和宋良媛等都來了。正在外頭等著給太子妃磕頭行禮呢。”說完又憂心忡忡,

“太子妃可是與太子起爭執了?我見太子方才出去時,臉色不怎麼好看。孫良娣她們在外頭,見著了太子的神色,只怕又要胡亂猜測,暗地裡取笑於太子妃,還有東宮的刁奴……”

她說到這裡,已經快走到外間了,生怕被孫良娣等聽見,忙住了嘴。

蕭遙道:“不礙事。”說完由千秀扶著踏入明間,在太子身旁坐下來。

她剛坐下,便聽得“砰”的一聲響。

蕭遙驟然聽到這種響聲,有點吃驚,便抬頭看過去,這一看,心中暗驚,面上不顯,只是眉頭微微蹙起來,帶著不悅:“這是怎麼回事?”露出被冒犯的惱怒之色。

太子看過去,見是宋良媛打翻了茶杯,此時正玉容慘淡,便說道:“宋良媛懷有身孕,怕是身體不適,太子妃不必與她計較。”他記恨蕭遙先前在裡間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此時便故意為宋良媛說話,讓蕭遙沒臉。

蕭遙聞言點點頭:“原來如此。”又看向宋良媛,語帶斥責,“你是雙身子,身體不大好,何必來給我請安?以後若身體不適,就不必過來了,打發丫鬟來說一聲便是。”

她說這話時,心裡的驚愕還未褪去。

因為實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本該在江南的宋惜容,居然來了東宮,而且是太子的姬妾之一!

宋良媛心中驚愕,卻也知道不能託大,忙就要站起來。

蕭遙見狀,馬上又道:“不必行禮,坐著罷。”宋良媛是東宮目前唯一有孕的女子,她不管從哪方面,都不會讓她給自己行禮的。

宋良媛上來行禮,沒事還好,若有事,她心中定會不安愧疚的。

宋良媛也擔心胎兒不穩,便扶著丫鬟微微福了福身以示尊重,嘴上輕聲細語:“是妾的不是,讓殿下與太子妃擔心了。”

蕭遙道:“你好好坐著罷。”說完看向坐在最上首的女子。

最上首的,是孫良娣,她是除蕭遙外品階最高的妾室,見蕭遙看過來,忙上來敬茶。

蕭遙打量孫良娣,見她容顏秀麗,一雙美眸帶著溫和,顯然是個溫柔的女子,便衝她含笑點點頭,道:“以後好好服侍太子,為太子開枝散葉。”

說完接過茶抿了一口,遞給身旁的千秀,又從青衣手中接過一根簪子以及一匹布,遞給孫良娣。

孫良娣恭敬地接過蕭遙賞賜的禮物,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隨後,輪到宋良媛。

因剛才那一出,蕭遙沒讓她上來敬茶,只是讓她在座位上向自己敬茶,再讓丫鬟送上來,也依照份例打賞了一些東西,打賞完了,問道:“今兒怎麼不見關良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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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說】

此話一出,廳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太子想起被設計一事,俊臉又難看了幾分,淡淡地道:“她犯了錯,在抄佛經,等她抄完,再叫她來給你敬茶罷。”

蕭遙點了點頭,隨後又接受其他良媛以及妾室的敬茶,和之前對孫良娣一般,她沒有半分為難,都規規矩矩地喝茶賞賜以及勸告一番便罷。

而這些敬茶的女子,不管心裡想什麼,在敬茶時也都是規規矩矩的,並沒有蕭二太太和蕭二姑娘跟她說的那般會耍手段,不知是因為都對太子沒什麼期待還是第一天不好出手。

蕭遙見了太子的姬妾後,便打發了這些女人,開始用早膳。

太子因著蕭遙多次反駁自己,對她已經有了怒意,可是用早膳時,目光瞥見蕭遙,見她雪膚花貌,小嘴如同櫻桃一般紅潤水嫩,於咀嚼間,露出珍珠一般的貝齒,不由得看痴了,心中不由自主地湧上“秀色可餐”這四個字。

他再一次忍不住扼腕嘆息,如此絕代佳人,怎麼就生了這麼無趣不討喜的性子呢?

蕭遙不管太子在想什麼,她吃完早膳,又坐了片刻,便跟著太子去請安。

皇帝今日沒有上朝,已經領著四妃以及幾個皇子公主等著了。

蕭遙跟太子上前去行禮,獲得了皇帝和藹可親的一番勸勉以及一堆賞賜,之後又向趙貴妃與婉淑妃等幾個妃子行禮——雖然太子和太子妃論起品階比趙貴妃幾個高,但因為趙貴妃幾個是太子長輩,故太子和太子妃是需要向他們行子侄禮的。

趙貴妃笑吟吟的:“這孩子生得可真好,與太子登對得緊。”又柔聲對蕭遙道,“宮中景緻不錯,若有空,可以多來賞景。”

她不敢說多來陪她之類的話,因為這些話,只有太后和皇后才有資格說,她雖貴為貴妃,但畢竟也只是妃子,是不能說的。

蕭遙大方得體地應了。

趙貴妃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笑吟吟地將早就準備好的賞賜遞給蕭遙。

任誰來看,都能看得出,她似乎很喜歡太子妃。

蕭遙接過來,遞給身旁的宮娥,又去給婉淑妃行禮。

婉淑妃生得豔麗無雙,看起來神采飛揚,她一邊打量蕭遙一邊笑道:“太子妃端莊大氣,與太子是天生一對。”

蕭遙謝過太子妃,用眼角餘光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看向自己時,臉上是溫和關懷,心中不禁佩服深宮女人的城府。

若非她從多處都打聽到,婉淑妃授意成國公府針對建安侯府與侯府的姑娘,她會以為,婉淑妃對她,當真是一見面便喜歡,心懷關懷呢。

之後,蕭遙又跟另外兩個妃子見禮,也都不曾被為難,收到了很多賞賜。

蕭遙和太子給皇帝以及幾個妃子敬茶行禮完,便輪到幾個皇子、皇妃以及公主對蕭遙與太子見禮了。

蕭遙一一回禮,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送出。

她送的禮物雖然不十分貴重,但也稱得上別緻,故二皇子、二皇子妃、三皇子、三皇子妃、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與七皇子、永寧公主等,收到禮物時都含笑道謝,只有永寧公主,接過來時,輕笑一聲,用別有意味的目光看了蕭遙一眼。

皇帝當即沉下臉:“永寧,你笑什麼?”

永寧公主笑道:“父皇,永寧並無他意,只是覺得太子妃送禮,也太千篇一律了些。”

婉淑妃率先開口:“你這孩子,可不許胡鬧。太子妃剛進門,不知我們的喜好,送禮自然以不出錯為主。”又轉而安撫蕭遙,“你不必放在心上,永寧這孩子沒有惡意的。”

蕭遙道:“是。”

殿中眾人見蕭遙只有一個輕飄飄的“是”,頓時都覺得失望。

這位太子妃,也太實誠了。

蕭遙卻是在思考,為何婉淑妃裝出對她極為喜歡的模樣,永寧公主則相反,一副不喜她的模樣。

這時皇帝開口了:“宮中西北角還有幾株梅花未開,太子帶太子妃去看看罷。看完不必急著回東宮,用膳午膳再回去。”

蕭遙和太子連忙行禮應了,又跟其他人施禮,這才一起離開大殿。

離開大殿,見四下無人,太子低聲道:“你不必管永寧,她素來口無遮攔的,以後有機會,我幫你訓她幾句就是。”

蕭遙聽了大為詫異,她以為自己被永寧公主那樣說,太子會因覺得丟臉而遷怒自己呢,不想竟沒有,可當真奇怪,當下便看向太子。

太子哼了哼,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往前走。

蕭遙沒看出他的想法,也不在意,跟著太子往西北角走,一邊走一邊暗暗打量四周,並記下沿路的景色以及特徵。

東宮就位於皇宮內,只是單獨成一個院落,她以後,少不得也會在御花園中行走,此時先熟悉路對以後有好處。

太子雖然因蕭遙被永寧公主那般說而有些生氣,但是當時他的目光在殿上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的妻子豔壓群芳,是最光彩照人的那一個,虛榮心得到滿足,那股氣便沒了。

即將靠近西北角時,太子忽然開口:“跟著孤進來。”說完,讓太監退開旁邊一座宮殿的大門,走了進去。

蕭遙跟了進去才知道,這是先皇后的居所,也是太子小時住過的地方,皇帝讓太子到這一帶賞花,也是提醒太子來給已逝的皇后上香的意思。

太子上完香,站在先皇后的令牌前,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

蕭遙站在他身旁,很明顯地感覺到,太子的心情很是沉重,沉重地連空氣似乎也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子,太子回神,道:“走罷。”

出了殿,太子引蕭遙去看這梅林中僅剩的幾株梅花,看了一陣,忽然沒頭沒腦地開口:“你怎地不安慰孤?”

蕭遙一怔,見太子看著自己,便抬眸看向他,輕輕地說道:“我想,太子聽到的安慰之語一定很多,所以最需要的,不是說話,而是陪伴。”

太子聽完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很對不住我母後。”

蕭遙倒是來了興趣,太子覺得對不住先皇后,是因為他也知道,他的未來定不會好麼?

可是太子卻沒有再說話。

卻說二皇子幾個,出了宮之後,馬上便討論開了。

二皇子激動道:“本以為昨晚一身紅嫁衣的太子妃已然是絕美,不想今日再見,又是另一番美。”說到最後,不無嫉妒地說道,“太子大哥可真是有福了!”

四皇子道:“二哥慎言。”

二皇子對他翻白眼:“你總是如此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當真如此正人君子,又何必與建安侯府的四姑娘退婚?”

四皇子沉下俊臉:“二哥再這般胡說,不如我們進去請父皇分辨一二?”

二皇子知道若告到皇帝那裡,自己鐵定討不了好,忙訕笑道:“四弟,你二哥就是說說,何必當真?”說完生怕四皇子抓著不放,便急急道,“我約了友人,這便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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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也衝另外幾個兄弟拱了拱手,上了自己的馬車離開。

剩下幾個皇子也紛紛跟其他兄弟告辭,坐上馬車。

天寒地凍,外頭到底比不得家裡暖和舒適。

馬蹄聲滴答,馬車駛向各皇子府。

李維坐在馬車內,忽然掀起馬車簾子,回頭看了一眼東宮的方向。

太子妃的確美,可是除了美,再無其他,他著實不懂,趙闖為何為了她,竟神魂顛倒,為伊消得人憔悴。

中午,蕭遙和太子用完午膳,才辭別皇帝以及幾個高品階的妃子,帶著一車的貴重賞賜回東宮。

當晚吃完晚膳,蕭遙開始薰香。

她不知道今晚太子行不行,但是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太子用過晚膳之後,循例去了書房。

可是坐在書房中,他腦海裡,總是忍不住想起光彩照人、容光煥發的蕭遙。

這樣的美人,是屬於他的!

他父皇的後宮中沒有這等美人,他幾個兄弟的後院,也沒有這樣的美人,只有他有,這如何不叫他激動?

太子想到這裡,熱血沸騰。

他的心裡,他的身體,都叫囂著一定要擁有這個美人,可是最該激動的地方,卻始終沉穩如初。

太子呼吸急促,馬上站起身,將自己託人從江南帶回來的刺繡畫翻出來,認真欣賞起來。

越是欣賞他的呼吸越是急促,體內的血液也流得越發急促,額上更是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可是那處依舊穩如泰山。

太子到底忍不住,猩紅著雙眼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然後如同困獸一般,急促地喘著氣。

過了許久,他揚聲道:“來人——”

侍候的太監進來,眼角餘光掃過地上的筆墨紙硯,大氣都不敢出,馬上跪下。

太子道:“多搬幾卷佛經給關良娣,日常用度也減半。”一定是因為那個賤人,他才會如此有心無力的!

以前雖然也有過這種情況,但絕對不會接連兩晚皆如此!

一定是因為關良娣,她給他下了藥,影響了他的身體!

太監忙點頭,悄無聲息地退去了。

太子神色陰鷙地坐在桌邊,默默思考了一陣,再次揚聲叫人,在小太監進來之後,他道:“去廚房弄些鹿血過來。記住,不許讓任何人知道。”

“是。”小太監沒有多問,馬上出去了。

東宮東北角一個院子中,關良娣的貼身大丫鬟初心送走搬來佛經的太監,急急地關上門,對面無表情地抄佛經的關良娣說道:“良娣可得想想法子啊,太子又命人送來如此多佛經,顯然仍是十分生氣。”

關良娣回神,看向忐忑不安的初心,道:“還能有什麼法子?只能等了。”

初心聽了,眸子馬上瞄向關良娣的小腹,道:“希望老天爺多眷顧良娣一些,讓良娣好似宋良媛一般,能有喜訊。”

關良娣聽了這話,臉上露出譏誚之色,低低地說道:“便是有了,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沒有呢。”

她說得低聲,初心不曾聽到,馬上追問道:“良娣說什麼?”

關良娣搖了搖頭:“沒什麼。”說完抬頭看向初心,嘆息一聲,“早知道……”早知道,她絕不會讓初心陪嫁的,可惜,她知道得太遲了。

初心給關良娣倒茶,嘴上說道:“良娣今兒怎麼說一半留一半的,是怕宮裡狗眼看人低麼?我今兒派人出去打聽過,聽說太子妃雖不十分溫和,但行事很是守禮公正,等太子殿下氣消了,太子妃定會放良娣出去的。”

關良娣聽了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太子妃也是個可憐人。

只怕,她還不知道自己踏入了個什麼樣的泥淖裡。

這裡不會有光明,不會有未來,更不會有對孃家的助力。

此時,宋良媛也在跟丫鬟撫琴談論蕭遙,準確來說,她是聽丫鬟撫琴說打聽到的和蕭遙有關的訊息。

撫琴打聽到的不多,只說了是建安侯府的三姑娘,小時曾被拐走過,但運氣好,被郾城的一個耕讀世家救下,養在村子裡,後來才被找到帶回來的。

宋惜容聽了,道:“你閒時若有機會,再打聽打聽旁的。只要是和她相關的,都好生打聽打聽。”

撫琴不解:“良媛為何要打聽太子妃相關之事?難道怕太子妃會對良媛不利麼?良媛腹中是太子目前唯一的孩兒,相信太子妃不敢妄動的。”

宋惜容柔聲道:“我自是知道太子妃不會對我出手,我讓你打聽太子妃,是想著與太子妃交好,讓太子妃庇護於我。你也知道,先太子妃以及王良媛他們,雖然也曾有過孩兒,可還沒出生便掉了。我出身低微,在這府中無甚人脈,怕是保不住腹中孩兒的,若得太子妃庇護,想必容易些。”

撫琴忙道:“良媛且放心,我定會好生打聽的。”

宋惜容點了點頭,仍舊坐在一旁出神。

她知道春風樓的蕭遙死了,而且是親眼見過的。

當初知道同一個樓裡出來的美人年紀輕輕便夭折,她有些感懷,又想起是自己搶了蕭遙逃脫泥淖的機緣,便想了法子去弔唁。

在那位蕭遙的葬禮上,她看到已然逝去的蕭遙,的確是本人。

可是,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五官可以說是完全一樣,只是氣質截然不同。

春風樓的蕭遙,是羞澀的,言行舉止中總是會無意識地帶上媚意——那是春風樓的烙印,即使離開,也無法弄掉這個烙印,如她一般。

而太子妃蕭遙,卻是端莊大方的,一舉一動皆帶著名門閨秀的矜持。

這樣氣質截然相反的兩個人,會是同一個麼?

可若不是,為何她們的臉蛋那般相似,為何她總覺得,她們是同一個人?

蕭遙即將睡著時,聽到有人通傳,太子來了。

她有些煩,但不得不起來迎接太子。

太子喝了鹿血,又看了江南妙欲君的刺繡畫,覺得自己一定行的,再想到蕭遙那張臉蛋,便心中一片火熱地過來了。

見了蕭遙,他的呼吸馬上急促起來,目光也死死地盯著蕭遙。

蕭遙很是不喜太子的行為,便看了一眼試圖剪燭的千秀,示意她不要剪燭,馬上出去。

千秀出去後,蕭遙在桌邊坐下,問道:“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太子自從來了之後,便一直打量著蕭遙,希望多看蕭遙讓自己激動起來,可惜任憑他怎麼看,還是無法激動。

蕭遙瞥了一眼太子下面,見很平靜,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並暗暗松了口氣。

她曾親眼看過週二公子和春風樓的姑娘辦事,故面對男子的身體並不會覺得羞恥或是別的什麼,當然,她並不愛看就是。

太子得知自己果然無法起來,心中又是驚恐又是絕望,隨口說道:“是有些頭暈,你早些安置罷。”

說完就要出去,但轉念想到,若今晚再出去,太子妃的臉面更難看,到時府中人紛紛笑話於她,少不得聯想到他身上,聯想到他身上,若再猜測他有隱疾什麼的,他還有何面目立於世上?

思及此,忙停下腳步,走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了下來。

蕭遙見狀,看了一眼薰香,便也回去睡了。

次日,三朝回門,蕭遙與太子一道回去,一切都很平常,沒什麼事發生。

不得不說,太子在人前還是很合格的,他生得頗好,看著就是個富貴王孫,行事風度翩翩,又有著意做出來的溫柔,很叫建安侯府眾人滿意以及尊重。

本來十分擔憂的蕭二太太,在見過太子之後,也沒了原先的擔憂,跟蕭遙說話時,還說太子看著很好,讓蕭遙跟太子好好過日子。

蕭遙為了不讓蕭二太太擔心,自是滿口答應的。

吃完飯,蕭遙和太子離開建安侯府,回東宮。

回到東宮後,太子道:“明晚孤幾個兄弟會帶著皇妃過來,你到時命人整治一桌好菜,好好招待他們。”

蕭遙點頭,問道:“可有忌口麼?”

“沒有忌口。”太子說完,背著手去了書房。

他是很想跟著太子妃,親近太子妃的,可是光看著不能吃,著實難受,還不如留在書房看書呢。

蕭遙帶著千秀和青衣回自己的院子,剛回到便見粉衣衝自己眨了一下眼,當下道:“我乏了,侍候我歇一陣罷。千秀你去忙你的,青衣和粉衣進來侍候。”

她進入房中,在桌子旁坐下,看向粉衣:“可是有要事與我說?”

粉衣連忙點頭,俏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太子妃,我今日細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這帳子、這炭中,都有麝香成分,雖然很少,但若不察,太子妃常處於此,會造成不孕。”

蕭遙也不吃驚,道:“竟是麝香麼?據聞,昔日趙飛燕趙合德姐妹不孕,便是因為時常使用的息肌丸中有麝香。”

粉衣再次點點頭:“正是。”又低聲道,“不知何人如此歹毒,太子妃要小心才是。另外,須想個理由,將這帳子以及炭換了才是。”

蕭遙道:“換是要換的,但得找個好時機,也要找個好藉口才是。”

她若沒有猜錯,在她帳中以及炭中加入麝香的,定是與皇帝有關之人,故她若無緣無故換掉帳子與銀絲炭,必會引起皇帝的猜忌,她身處東宮,皇帝隨便找個理由讓她急病暴斃。

所以,一切都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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