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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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其實就是地中海的咽喉!

確切的說這個年月,地中海有三個咽喉要道。

首先就是直布羅陀,這地方的出海口很窄。只要穿過這裡,大明的艦船就可以橫行大西洋。

不過很可惜,這裡被密密麻麻的水雷佈滿了。不但大明的船沒辦法過,所有的船都沒有辦法過。

而且鑑於水雷的隱蔽性,還有這年月排雷技術的粗糙程度,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這裡都將是高危水域。

其次就是西西里島了,這座大型島嶼與亞平寧半島一起,硬是將地中海分割成了兩半。

分成了東地中海和西地中海!

最後,就是地中海的亞非出口蘇伊士運河。

理論上來說,這算是人工水道。

可這座人工水道,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為重要的水道。

幾乎所有大明與歐洲的貿易,都是透過這條水道完成的。

不過這條異常繁忙的水道,很快就有伴了。大明已經計劃,在中東開闢第二條和第三條水道。

用來改善蘇伊士運河日益擁堵的局面!

現在除了大明軍艦之外,一般的貨船想要過運河,都得排期五到七天時間。

為此,蘇伊士運河總督就成了肥差。

上一任蘇伊士運河總督,的腦袋已經掛在旗杆上爛的就剩下骨頭了。

這一任蘇伊士運河總督,又他娘的進去了。

這些傢伙,頗有些前赴後繼的意思。

不過李梟也沒辦法,他的精力也沒在這些事情上面。

單單是一場歐洲戰爭,已經讓他的腦袋上多了兩根白頭發。

李休的艦隊剛剛出了蘇伊士運河,正在非洲東海岸索馬利亞紅海海域集結。

李休幾乎帶走了大明艦隊的所有主力,地中海裡面,現在只有幾艘驅逐艦一艘戰列艦和三艘巡洋艦撐場面。

三艘航母,全都跟隨李休去遠航了。

他們需要沿著非洲東海岸南下,然後繞過好望角。最後沿著非洲西海岸北上,最後達到馬拉喀什。

這種規模的遠征,大明還是第一次。

對於大明海軍來說,這是一次極其深遠的考驗。透過這次考驗之後,大明海軍才會真正的稱謂全球海軍,稱霸藍水。

從埃及派飛艇向幾內亞灣運送給養的行動,面臨著巨大的困難。

航線不通,而且面對的情況極其複雜。

在損失了兩艘大型飛艇之後,這一計劃不得不停滯下來。

也就是說,李休的艦隊將不可能在新幾內亞灣得到補給。

他們只能以現有給養,繞過好望角一路航行到馬拉喀什。

好在遼東號和山東號兩艘航母,上面的艦載機已經轉場降落在阿爾及利亞。

這就把航母上的機庫全都騰空了出來,騰空的機庫可以裝載大量物資。加上艦船上現有物資,估計撐過這段航程應該不成問題。

李梟在地中海調兵遣將的時候,法蘭西已經進入了瘋狂的時代。

拿破崙親自率領法軍,與德軍進行決戰。

在巴黎郊外,兩軍酣戰了八天八夜。

雙方均傷亡慘重!

僅僅八天時間,法軍傷亡居然達到了恐怖的三十五萬人。

而進行防守的德軍,也傷亡了二十八萬人。

巨大的戰爭創傷,讓雙方都停止下來喘息。不過很快,德國人就喘勻了氣。

在十二月的第一天,再次向法軍發動了進攻。

這一次,法軍無論如何也頂不住了。

兵敗如山倒,僅僅兩天時間,德軍已經推進到距離巴黎僅有五十公裡遠的地方。

楓丹白露!

拿破崙手裡拿著一杯威士忌,大口大口的喝著。

他知道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法蘭西人民要結束痛苦了!

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聽從繆拉的建議和大明翻臉。

本來法蘭西與大明是盟友關係,可現在……!

哎……!只能是一聲嘆息。

“陛下,我們的軍隊崩潰了。前線官兵現在根本就沒有炮火支援,他們在用自己的血肉包圍法蘭西。”繆拉悲憤的看著拿破崙。

在他的印象當中,皇帝陛下不應該這樣消沉。他應該強壯如山,應該庇護每一個法蘭西人。

可現在,這位叱吒風雲的皇帝陛下,卻頭髮散亂雙目無神的喝著酒,猶如巴黎最低等酒館裡面的酒鬼。

“繆拉,我記得當初是你勸我與大明決裂的。”如果是在平常,拿破崙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可今天,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或許他也想這麼幹,畢竟再不說就真的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您在怪我?”繆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他最敬愛的陛下,最親愛的大舅哥,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怪不怪你,法蘭西都已經完蛋了。我們再沒有能力崛起,也再也沒有能力與歐洲國家抗衡。

現在,我們,法蘭西人成了氈板上的肉。已經任人宰割了!

我只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後悔,有沒有後悔受了羅斯柴爾德的蠱惑。

勸我與大明決裂!”拿破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繆拉,那眼神好像帶著鉤子,要把繆拉的心拽出來瞅瞅。

“沒有!陛下,我沒有後悔。

法蘭西人,高盧人應該是驕傲的,而不是像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

大明人貪得無厭,他們的貪婪會毀了法蘭西,會毀了整個歐洲文明。

陛下!

這塊土地是我們的祖先高盧人,用鮮血守護住的。從古到今,有多少人想要佔據這塊土地,都被我們打趴下了。

大明人今天能夠征服歐洲,可他征服不了法蘭西,征服不了歐洲。

我要和他們鬥爭到底,正面戰場上打不過,我們就轉到地下活動。

我相信,心向法蘭西,身體裡面還流淌著高盧人血脈的人,還是大多數。

卑躬屈膝的奴顏之輩,仍舊是少數人而已。”繆拉越說越激動,躲過拿破崙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

“呵呵……!”拿破崙沒有顧忌他的無禮,只是咧嘴笑了笑。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波拿巴。拿破崙……法蘭西帝國皇帝。

很快就會成為你說的那種奴顏婢膝之輩,我將代表法蘭西簽署終戰協議。

我將,再次被流放。或許會被槍斃!”拿破崙無奈的慘笑了一下。

想起當年從軍時的意氣風發,遠征埃及時的英姿颯爽。與大明合作,一起打敗了德國人,成為歐洲霸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輝煌的一面。

本來他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輝煌下去。直到上帝派來天使,將自己接進天堂。

可是他錯了,上帝沒有派來天使。反而是撒旦派來了惡魔!

聽信了最信任的人——繆拉的話,讓他和法蘭西都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從與大明決裂開始,法蘭西就開始走下坡路。幾次戰爭的失利,國內貧富差距的拉大。

還有就是這一次,聯合歐洲所有國家企圖擊敗大明帝國,然後趁機發動遠征。

不但可以肢解瓜分俄國,還能在大明人手裡割下好大一塊肥肉。

可惜!

現在一切都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大明人沒有打來,他們的傀儡德國人打來了。他將代表法蘭西,簽訂極其屈辱的,喪權辱國的停戰協定。

停戰協定……!這只不過是一個好聽的說法,準確的說就是投降書。

法蘭西帝國,正式向德意志帝國,這個千年的宿敵低下高貴的頭顱。

投降!

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無盡的屈辱。

“陛下!你真的要投降?”繆拉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以為拿破崙會戰鬥到最後,會成為法蘭西的殉道者。

卻沒想到,這個自己最敬佩的人居然要投降。

“是的!我要投降,我要向德國人投降,向大明人投降,向俄羅斯人投降。

向每個向我們法蘭西宣戰的國家投降,法蘭西的一切,都將任由他們宰割。

這是一場趴在法國人身上的狂歡,所有人都將摘下我們的一塊血肉。

或許經歷了這樣的磨難,我們法蘭西才會重生,成為一個嶄新的帝國。”拿破崙坐到地毯上,然後失去重心躺在了那裡。

在他的懷裡,摟著的酒瓶子灑了。酒水灑了拿破崙一身一臉,可拿破崙不在乎。

他仍舊在喝著酒,大口大口的喝著。威士忌順著嘴角肆意的流淌,洗臉一樣的差點兒把他嗆死。

“咳咳咳……!致敬……法蘭西,致敬,我最驕傲的巴黎。

歐洲之都!

咳咳咳……!”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嗦,讓拿破崙差點兒就把肺子咳出來。

“陛下,您不要這樣,您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我們的南美,我們去南美洲,繼續我們的法蘭西。

那裡資源充足,我們會很快發展起來。那邊來電報了,里約熱內盧非常不錯。只是夏天熱了點兒而已!

陛下,您看看我。我是繆拉,您最忠實的僕役,您最勇猛的元帥。

陛下,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我不能讓您投降,我不能看著您投降。

內伊死了,佛朗索瓦也死了,蓋伊死了,亞歷山大也死了。

您的元帥們好多都死了,內德伍德投降了。他是法蘭西的叛徒,一個讓所有法蘭西人不恥的叛徒。

我不想您也變成這樣,我不想!”繆拉跪坐在拿破崙的身邊,哭得撕心裂肺。

“哈哈哈!叛徒,誰都叛變了誰呢?

我是完蛋了,我也去不了南美了。他們不會放我走的,以為我曾經有過死灰復燃的經歷。

他們害怕我再來一次!

畢竟我的法蘭西皇帝,畢竟我還是這個國家的領袖。

讓我活著,就是最大的隱患。

我見過李梟,見過那個陰狠毒辣的人。他絕對不會讓我活下去!

甚至我會死的很慘,會被絞死,甚至是跟路易十六那樣被砍頭。

不過我還是決定接受這一切,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放過法蘭西,放過法蘭西的人民。

繆拉,趁著港口還沒有被封鎖你趕緊走吧。帶著伊犁卅白走吧!

今天這次見面,就是最後的訣別。

繆拉,你是最棒的元帥。卻不是最棒的政客和領導者,去了南美多遇到事情多和人商量。

勒克萊爾是個能幹事情的人,你要信任他,任用他。

他會把里約熱內盧治理好的,他有這個才幹。”拿破崙雙手撫摸著繆拉的臉,抹著他臉頰不斷流淌的淚水。

沒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過這滋味兒一定很不好。

“一起走!”繆拉沙啞著聲音說道。

“不可能,我走不了。大明不會讓我走,德意志不會讓我走。所有人,都不會讓我走的。

就算我到了南美,大明的艦隊也會追蹤而至。到了那個時候,里約熱內盧我們也待不下去了。

我們還能去哪兒?

去天上,去月亮上?

繆拉,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

為了給子孫們留下一塊淨土,我必須死!必須死!”拿破崙說著努力站了起來,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瓶子扔到了一邊。

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

“陛下!你不能啊,你是法蘭西的驕傲,你是法蘭西人的偶像。你是法蘭西的一切!”繆拉痛苦是嘶吼著。

“不,法蘭西人會更加好。而我會為了法蘭西去死!”拿破崙頭也不回的說著,一邊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陛下!”繆拉掙扎著站起來,幾步竄到了拿破崙身後。

拿破崙的身體忽然間僵住,他的五官開始扭曲。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繆拉。

“你……!你……!”

“陛下,就算您真的要死,也不能那樣屈辱的死去。您是法蘭西的國王,國王就要有國王的死法。

我寧可您死在到刀劍之下,也不願意您那樣屈辱的死去。”繆拉一邊說,一邊抽出了匕首。

匕首上一片殷紅,葡萄酒汁一樣的鮮血,順著拿破崙的身體向外流淌著。

一滴!一滴!的滴答在猩紅的地毯上,屋裡面的血腥味兒,迅速的瀰漫開來。

“陛下,您安心的去。我會帶著您的屍體去里約熱內盧,在那裡重建我們的法蘭西,我們的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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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拉的匕首再次捅進了拿破崙的身體!

拿破崙雙手緊緊的薅住繆拉的衣領,很緊,非常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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