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茹？”

聲音就像是從艾希納爾的鼻子裡穿出來的一樣，充滿了不屑。

“艾希納爾大人。”

方小茹微微欠身，表示尊敬。

“為什麼不來先祖之殿見我們？”

“幾位大人距離我們平日裡太過遙遠了，距離有了總會讓大家產生這樣那樣不好的想法，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大家見見大人們的真實模樣，省的一個半個都將自己當做了神。”

艾希納爾呼吸一窒，周圍幾個陪同而來的族老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在中法制的家族裡待的久了，事實上他們就將自己當做了能主宰這個家族的神。

有局促不安的族老略微提前了一步，紅著臉，說話聲音卻是有些大。

“怎麼，我們為全族謀福利，每日殫心竭慮，日理萬機，到了你這裡竟成了挾權謀私的案例嗎！”

方小茹卻是沒有被他的聲音嚇唬住，她直視著對方，聲音洪亮而清楚。

“大人不用將自己對號入座，這平日裡的所見所聞，每個人都心中有桿秤，誰是誰非，公道自在人心。”

說完這句她不再看那個陌生的族老，反而是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艾希納爾。

“艾希納爾大人，不知道你們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艾希納爾看了看四周，眼前所有的混血都站在這個區域範圍內，人群看著烏央烏央的，很是壯觀。

“這裡這麼多人看著，說話終究是有些不方便的，我們不如去裡面再做交談吧。”

艾希納爾指了指屋子，示意進屋再說。

還沒等方小茹說話，莫小魚一閃身擋在了門口，把她們攔了下來。

“有事情就在這裡說吧，沒什麼事情是不能與人言的，更何況這裡都是族內的兄弟姐妹，我想他們對族裡的所有事情都有知情權。”

方小茹伸出手朝著周圍比劃了一下，隨著她晃了一圈手臂，所有的混血者都挺直了脊背，臉上露出了榮光。

艾希納爾有些驚訝的看著混血們的變化，不過她卻沒有放在心上。

還沒有等她來得及說話，旁邊有人迫不及待起來。

“你們簡直是不知死活，不過是一群混血罷了，真把自己當做這裡的主人了嗎？都給我散開！”

阿蘭尖銳的嗓子一下子叫了起來，她的聲音尖銳，卻是讓所有人都抖了三抖。

艾希納爾皺了皺眉頭，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她抬頭卻看到了方小茹，張開的嘴卻終究是閉了回去，什麼也沒有說。

顯然，阿蘭在混血一脈的心裡有著強烈的陰影，只是幾聲咆哮，混血們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甚至有些人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方小茹昂起頭。

“咦，這不是會飛的阿蘭族老嗎？你難道忘了上次的飛翔的快感了？”

“你……”

阿蘭微微一頓，臉色脹紅。

“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不過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哼哼，族老會已經決定與蠻牛一族進行聯姻，而你就是這次聯姻我九尾一族的代表。”

譁～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說話卻是擲地有聲異常清楚，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話，只是一瞬間，下方的人全部都炸開了鍋。

“果然又是我們混血一脈出人，這九尾族裡就沒把我們混血當族人看！”

“太過分了！我們混血一脈難得出個天才，這明顯是假公濟私的報復！”

“噓，你們小點聲，這九尾一族什麼時候有我們混血說話的機會了，大家不是早就認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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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別說話，那些族老看過來了，被他們看到了，我們也一樣的下場！”

下面亂糟糟一片，所有的混血都開始嘀咕起來。

方小茹面色平靜，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艾希納爾。

“這是族老會的決定嗎？”

艾希納爾攤了攤手，“這是族老會的建議。”

“那為什麼是我呢？想來我的實力並不差，資質應該也是中上的水平吧。”

“切～”

阿蘭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也太將自己當一顆蔥了，黃金九尾永遠是純血一族的黃金九尾，你不過是一個混血罷了，居然還想騎到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至於你說你是天才？呵呵，這些年我們見過的混血天才多了去了，哪一個最後不是被治的服服帖帖？像你這樣敢出手反抗的天才就應該夭折在這裡。”

艾希納爾揚起手止住了想要繼續說話的阿蘭。

“出於私人的角度，我建議你接受族老會的意見，畢竟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方小茹的眼中透出失望。

“所以這就是你們所有族老會族老的意見嗎？”

“所以你當初說的不想讓可可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的話也都是一時之間的衝動嗎？”

方小茹情緒有些激動，她大吼著衝著艾希納爾揮舞手臂。

艾希納爾躲開了她的視線，嘆了一口氣。

“小茹，這是宿命，算了吧！你若是低低頭，認個錯，我就在族老會為你重新推進一番決策，把聯姻最後的人選重新選定一下。”

方小茹似乎是從新認識了眼前這個老人，幾秒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了嘲弄的神色。

“呸，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真正的活成了你當初最討厭的樣子啊。”

說完這些，方小茹轉頭看向所有的混血。

“黃金九尾家族已經腐爛透頂，眼前的這些族老從沒有把我們混血當人看，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你們難道就想一輩子這樣嗎？”

“你們難道就想被當做貨物，在某一天被賣掉嗎？”

“你們難道就想你們的孩子在未來繼續做這些純血的奴隸嗎？”

“不，我不想。”

“不，我們不想。”

聽著方小茹的發問，有混血在下方不斷的高聲呼應。

冥冥之中，似乎有更多的某種意念匯聚在了方小茹的周遭，只見到她眼中的火狐虛盈越來越凝實，連身後那兩條虛尾也逐漸有實質化的傾向。

終於在混血的吶喊中，方小茹仰天長嘯，瞳孔之中形成了一片火海，眼睛裡的火狐宛若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