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乾……”盛千綾走到馬車旁邊，十分擔心。兩位皇叔這樣，她心裡其實也很難受。

葉果果他們眼裡也全是擔心。

盛君乾卻笑了：“沒有因，哪來的果。我原本是極恨雲檀皇叔的，雖然我為了百姓子民和東昱的江山社稷，想讓位給他，但我還是恨，可現在，我有什麼資格恨？我有那麼一個跟畜生一樣的父皇，不仁就算了，他還是個畜生……我從他手裡繼承這帝位，那我算什麼……你們都有資格恨的，雲檀皇叔的確是做了那麼多人根本不能容之事，就我沒資格……就我沒有……”

“這個皇位……”盛君乾表情一瞬間就變得堅定無比，“還是給雲檀皇叔吧。造的孽，怎麼都要有人來償還才是。那個畜生手裡的皇位，我不要也罷！”

原本他以為他父皇已經夠醜陋了，卻沒想到，越瞭解，越能知道他父皇已經根本不是醜陋這兩個字所能形容得了的了。

那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人！

真的就是個畜生！

畜生！

“小——”盛千綾張口，想勸，但轉念一想，那麼疼愛她的父皇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她心裡也是百感交集，複雜不已。

又想著她家弟弟向來有主見，如此堅持，就算再勸也無用，盛千綾也就沒勸了，任盛君乾比之前還要堅定的退位和讓位。

盛君乾還更堅定了，葉果果、季驚白、阮沐風、季衍等人自然更是不好說什麼，尊重盛君乾的決定。

再者，不管盛雲檀適合不適合當皇帝，如今，盛雲檀已經輕而易舉拿下東昱在邊境的三座城池了，他們也聽說了，就算拿下這三座城池，盛雲檀也沒讓人傷害城池裡的一個百姓，百姓都跟以前一樣生活，只是守城的換了一批人而已，足見，盛雲檀是真的沒打算毀了東昱。

也沒打算將仇恨報復在東昱百姓身上。

也足見，盛雲檀心裡，還是殘留著一點仁慈的，不僅僅只有用殺戮來拿下帝位，來報母仇。

再往前面一點，就有一座城池，叫‘回壑城’。

既然碰到了，秦陌自然是與葉果果他們一塊走的。

但等他們趕到回壑城時，盛雲檀也已經領兵到了回壑城城下，眼看就要攻打回壑城。

只要攻下回壑城，盛雲檀才能繼續朝帝京前進。

已經十二月初三了，更是天寒地凍，這段日子，盛雲檀拿下三座城池，雖然輕而易舉，但守城的將士自然有奮死反抗的，讓盛雲檀有一次還被反抗的將士所射的流矢給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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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盛雲檀穿了馬甲，讓他就算被射中，也一點事沒有。

這馬甲曾經是季衍的，是他的人偷來獻給他的，他原本是打算給他雙生弟弟穿著，但雙生弟弟不要，他就自己穿了。

季衍那身材的馬甲，他穿自然大了一些，好在布料不厚，又是穿在裡面的，倒是也沒有穿著哪裡不舒服的。

秦陌、盛君乾、葉果果、季驚白等人一聽盛雲檀兵臨城下，都趕忙上城樓，看城外的情況。

只一眼，就是黑壓壓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