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是沒什麼問題的, 比起讓皇帝私下裡自己跑出去,還不如把他納入可控範圍內,於是, 聲勢浩大的出開始了。
山山水水好風光, 原隨景保持著愉悅的心情, 的放鬆了心情開始欣賞這片江山的美麗。
隨的還有一低階官員, 還在尋思著這趟公費旅遊的利弊, 原隨景已經躺在舒適的軟塌上, 翹著腳,一邊看著風景, 一邊聽侍讀講了。
哦, 對了, 侍讀這個官職,是他專門封的,三品官, 是了給自己講。
顯然, 這又是一條亂政, 也是離三個顧命大臣遠,眼下跟隨的低階官員沒有一個能夠阻止, 否則,原隨景這破格提拔還的未必能夠成功。
被他提拔起來的這位三品侍讀姓王, 王侍讀前是給低階官員打雜的低階官員, 官職等同小吏水平, 不一樣的是看給誰當小吏。
他自認是有幾分才學的, 負責的也是這方面的工作,職位也可稱之文吏,聽起來便有幾分斯文, 可到底並非正經的官員,如今直接被提拔起來,哪怕知道這“三品”多有水分,未必能夠被落實到位,但這樣的器重,再升不是很容易嗎?
了博得皇帝的寵信,王侍讀講可謂是不遺餘力,力求言語生動,故事詳實,劇情實可信。
好好一個官員,硬生生把自己弄得像是個說書藝人,非講究起說學逗唱來,好在自身功底不錯,否則,還是有像是東施效顰,不像樣子。
即便如,也不像是個官員樣子,讓不少低階官員看了直搖頭。
原隨景卻是覺得不錯,還不斷有“打賞”落到實處,讓這個三品官員看起來煞有事。
王侍讀身上的短褂,是原隨景特意賜下的“黃馬褂”,不在官服之列,卻給了王侍讀足夠的體面,讓他感恩戴德。
“邊疆拓土,這麼難的嗎?”
原隨景隨口問著。
王侍讀剛剛講述的歷是一段有關拓土之功的歷,如所有的王朝一樣,本朝也覺得自己是世界中心,卻並沒有去驗證這個“世界中心”的說是否正確。
歷上,有不少能人志士都在立志於開拓,結果麼,有好有壞,王侍讀精心挑選的這個故事之中,便是好壞參半,犧牲了不少人,終於還是拓土了,卻也損失過大,將軍被明君問罪,讓一場勝利蒙上了悲劇的影子。
“自然是難。”
王侍讀有意賣弄學問,他可瞧不上那低階官員,一方面覺著自己諂媚,一方面羨慕自己地位,當是齷齪虛偽。
“外域深遠,難測廣,更有天象惡劣,不便人,再加上蠻族粗狂,難以管束… …”
簡單總結了一下拓土的難點,王侍讀說得很有點兒引經據典的意思,原隨景聽得興起,“哦,是嗎?”
片刻後,一個命令下達出來,本來應該是南巡的隊伍轉了向,往邊疆而去,他說道:“朕順著邊疆而,看看我朝健兒,保土國。”
訊息傳到三個顧命大臣那裡的時候,隊伍已經轉向了,這一個隊伍的護衛能力是足夠的,是除了皇帝,基本上沒有能夠壓得出場面的人,那麼,皇帝最大,還是他說什麼是什麼了。
“是胡鬧!”
賀潛植第一個摔了筆,這活兒沒兒幹了,當皇帝能一出是一出?不知道他們這安排上有多難嗎?
“是哪個與皇帝出的主意?”杜仁和關注到了重點,於是,“三品官”王侍讀的名字出現在了他的案頭,看了那份經歷,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兒,“我這裡還有一大攤子事兒,實在是走不開,不知何人還可讓皇帝回心轉意?”
他的目光瞥向了賀潛植和霍庸,賀潛植皺眉,他是文人,不愛遠,更何況追趕皇帝的隊伍,路程上,必然不會那麼舒服。
霍庸也皺眉,卻是那兩人的態度,難道這種時候朝政還高過皇帝安危?
“蠻族那邊兒,恐怕不會錯過這等機會,不可令皇帝輕往,我去追回!”
霍庸一言而決,再沒耽誤,直接出門去安排事務,首保證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不會出什麼別的變故,再安排人隨自己同,同時調動兵馬,保證沿途之上能有訊息流轉,不至於失了皇帝蹤,也有加強護衛的意思。
他的決定下得快,動作也快,可還是晚了一步,原隨景刻已經到了邊疆,親眼見到了邊疆風貌,同時看到了蠻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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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腦袋之中還是空空如也,原隨景之前象邊疆和蠻族,完全是照正常的古代世界的邊疆和外族來的,還覺得被這樣的環境和外族挾制著不能拓土,似乎有誇張了。
現在看來,哈,這個世界最大的風景,最能吸引他的風景,恐怕是邊疆的風景了。
以城界,一座城外,便可見邊疆風雲變幻,一日四景,晨時黑霧壓境,宛若遮蔽四野,又若黑白分割,人族這裡還是白天,那邊兒是黑夜,快到午時,黑霧散去,卻還是一片昏黃,可見黃沙流動,覆蓋在黃沙之下的景色躍然而出,矮樹枯枝,若壞了水土的魔域景色,連那樹木的顏色都不那麼正常,紫紅帶斑點什麼的,看起來不那麼妥當。
午時算是一日之中陽光最好的時候,也能隱隱看到那一片惡劣景象之中的蠻族之人,原隨景所在的這一處邊疆多見一種蠻族,被稱之地蠻的蠻族,身材矮小之狀宛若侏儒,可冒充人類幼童,不一樣的是枯樹皮皮膚的幼童。
這種蠻族的是人族嗎?
原隨景只是一眼,深深懷疑。
下午的時候,邊疆便是狂風大作,站在城牆上,都能感覺到那烈烈之風,幾乎把人卷走,再看外面,儼然一片末日之景,什麼都不可辨認,全在一片昏黃之中。
晚間時,狂風平息許多,地面上的景色卻已然又是另外一種了,不見矮樹枯枝,只有泛著一層銀白之光的沙若粼粼海面,偶有一不知名的動,一鱗半爪,探出沙海之外,讓人敬畏莫名。
王侍讀隨同皇帝,也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震撼之下,更覺激動,只是讓他出城是萬萬不敢了。
邊疆的將軍算是先帝的心腹,也是皇帝唯一掌握在手中的兵馬力量,與霍庸所有兵權持平,但這邊疆軍隊,原隨景卻是調動不了的。
不僅是原隨景,先帝也調動不了,在本朝某位祖宗明君的命令下,邊疆軍馬不可動,邊疆將軍享有極大的自主權,雖不像大將軍霍庸那樣風光,還掌握政事參政之權,但他們在邊疆地區,當地的權力,大到可力壓皇帝。
原隨景有理懷疑,這是祖宗的先見之明,害怕後世子孫不肖,某個昏君了一時之利,隨便調動邊軍,導致出現什麼大問題。
只見過城外景象,知道這裡的軍隊輕易調動不得,一旦沒了人,可能是邊疆失手,而一旦失手,人族幾千年的經營可能會蕩然無存。
這樣的大事,可不僅僅是人道有損,恐怕連天道也震怒了。
“我竟不知,還有如奇詭風景。”
原隨景深深一嘆。
一旁的將軍不知道他是驚歎還是怎樣,但他久在邊疆,也不用看別人臉色,當下按照自己的思路說著:“這等地蠻,生性殘忍,時常犯邊,戰力不勇,卻有奇詭手段,駐軍一日不可鬆懈,須得嚴防,不可使之侵入。”
“可能交易?”原隨景懷疑這蠻族是別的種族。
“不可!”將軍厲聲,面色嚴肅,見到原隨景彷彿被嚇到一樣往後小退半步,這才告罪,同時解釋道,“蠻族不通人言,不懂道理,眼中只有能吃與不能吃,我等人族,於眼中,亦是食,以食勇者榮,委實該死… …地無所產,人無所需,難於交易,不可放鬆。”
將軍算得上是苦口婆心,只怕皇帝起什麼么蛾子。
原隨景是當昏君來著,卻沒準備把人族基業都玩兒完,也一笑,沒有說明自己並不會蠢到隨便下決定,讓大家大可不必太過擔心。
王侍讀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見過那樣的蠻族,再聽說他們吃人,那,大可不必的跟這樣的蠻族接觸,不然,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霍庸趕到的時候,原隨景正在看邊疆最大的工程,植樹造林,這卻不是了改造沙漠之類的,也不是了弄出什麼綠洲,而是實實在在地維護邊防線的舉動。
原隨景聽著將軍介紹,看著植樹造林的成果,到的卻是人道之功,功在何處,莫不是人族善於種田,這才得了天道幾分眷顧,得以坐擁萬萬土地,以植樹造林等類似改變環境,使“天有常”?
天道,需人道來傳功?
這個似乎有點兒道理,不必立廟塑神,原隨景能從身邊兒這形形色色的人身上讀出對天爺的敬畏來,連王侍讀這等不知天道人道之人,說起歷來,也帶著某種對上天的崇敬,對人族先祖,創立皇朝的皇帝的熱愛,天子,這一份人道之功,也是上天垂憐,天道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