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啊!”
把獻祭陣法的使用權教出去之後, 源清雅本以為很快會有大筆的不明獻祭量匯聚而來,可結等了個寂寞。
細細探究,才知道這是怎麼回兒, 神秘物品, 不僅是一種威脅, 更是一種資源。
人類對超凡入聖的期望從來不曾短缺過, 以往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也就罷了, 既然能夠有一種途徑接觸到更高的層次, 可能成為神明的層次,又有幾個不會貪心呢?
更何況, 全世界, 各國, 都在這方面儲備,若是自己這邊兒把所有神秘物品都獻祭了,安全是安全了, 可同樣也等於自廢武功, 對上別的國家相關的裝備時, 毫無還手之。
這種僵持的局面就不是憑一己之能夠更改的了。
苦笑搖頭,源清雅自己都不能剋制的貪慾, 不要指望普通人會剋制,所以, 他們在最大限度研究這些神秘物品的同時, 也會十分珍惜愛護, 這也就導致了源清雅這邊兒幾乎沒有進賬。
不過, 這也不算是件壞事。
“之前的獻祭陣法侷限在力量層面,其實,獻祭可以做的並不僅僅此。”
上個世界出現的那些奇物, 總的來說是沒什麼價值的,可以這麼理解奇物的誕生,天道有富裕,人間有所求,兩者結合,就好像陰陽交匯,必然形一些東西出來。
而這些東西本身偏於惡,也是因為人望本身包含的“欲”,說“欲”是“惡”恐怕不太對,因為很多慾望,包括上進心,都是好的方向的,但過於期望,過了那個度,這種“欲”就是惡了。
於是,天道毫無指向性的富裕恩賜,合併上具有指向性的人“欲”,最終就的奇物就難免不是太好。
不是太好,同樣也不富含更多的規則和知識,單純吸收力量就足夠了,甚至這量本身被吸納過來也沒什麼用,太雜,太亂,獻祭陣法能夠過濾的是有害的部分,並不是直接歸納整理,所以,這些量的用處並不大,還附帶一些更改身體的副作用。
“一種陣法,並不需要大而全,包含所有功能本身就是一種偽命題,單獨的功能才能發揮更大的效,稍有複合也是增加適用性,變相增加威,但過多的複合只會拖累陣法的效,那麼,單獨獻祭其中的知識含量,或者規則含量,是否… …”
神秘物品是從哪裡來的?
從現有的資料上來看,應該是來自於外神,那麼,同樣是物品類造的災難,同樣可用獻祭陣法來解決,過程卻可以稍稍不一樣。
“來自外神的知識啊,會給人以怎樣的啟發?”
小小的人偶在手中成型,一些木屑灑落,終於,源清雅放下了刻刀,看著這個故意粗糙化的小木偶,微微一笑,因木偶可以轉嫁的也不僅僅是因。
或者說,當因都能轉移的時候,一些特殊的無形的東西也是可以轉移的,多了這樣的一中轉,不敢說對自己完全沒有危險了,可,危險的幅度被銳減也是必然的。
而且——
“一個不夠的話,還可以多來幾個啊,只要用改良的獻祭陣法相連,可以同套娃一樣,一個套一個,最終傳遞過來的,就是純粹的不含汙染雜質的知識了。”
這樣的做法當然不是沒有風險的,但,風險還是在可控範圍內。關鍵在於源清雅現在對時間之的控制已經達到了一個程度,雖然在世界之中很難直接捏著時間線做什麼,可,短暫固化自身的時間點還是可以的。
即,捏住這個時間點的變化,以此為存檔點固化,之後若是發生了什麼變態之類的不可接受的,直接回檔就可以了。
返回被固化過後的時間點,雖然消耗的時間之非常大,但對源清雅來說,還是能夠承受的。
這一套實驗流程,理論上沒有問題,現實中就要慢慢嘗試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源清雅沒有離開老宅,說是閉門創作,其實就是在“偷偷”雕刻木偶,木偶所需的精度不高,但上面嵌刻的陣法都是需要源清雅一點點完的,他在這個世界沒怎麼修煉精神,也就導致刻畫陣法的時候格外艱難些。
好處是,此極限環境之下,製造出三十來個木偶之後,源清雅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微操提高了不少。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源清雅給源父打了個招呼,表示自己要學習來自神明的知識,需要一個安靜的不被打攪的環境,源父很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此表示擔憂的同時也對他的決定表示了支援。
五年後,沉寂許久的源清雅再次出現在人前,卻是直接擔任了官方的神秘學教授,這門課程是內部課程,只有對神秘物品有一瞭解的人才能夠學習,沒有人知道,這堂課的投資方就是源氏,源氏還拿出了一量的無品級神秘物品作為對優秀學員的獎勵。
“教授,你的意思是,我們提升自己不好嗎?”
一堂課後,一個年輕女人來到源清雅的面前,希望他能夠解答自己的疑惑。
好好的一堂課,聽得她懷疑人生了,是課有問題,還是她有問題?
她是一次神秘物品肆虐之後留下來的倖存者,因為這樣的便利條件,她才有機會接觸到神秘界,並在之後憑著自己對神秘物品的瞭解和努力,得到了坐在這個課堂上進一步學習的機會。
“任何時候提升自己都是好的,但這種好也要分況。”
源清雅在課上已經說過相關問題了,並非刻意描述傳遞悲觀思想,而是在說到一些況的時候帶出來一些自己的感想,被聽出來了,再要做解釋,又免不了長篇大論,他是願意為此做出一些普及的,但在這方面耗費太多唇舌又不太樂意。
“有興趣,你可以聽下一堂課。”
說完,源清雅也沒再停留,直接帶著自己的教案走了。
到了辦公室,這是單獨撥給他的辦公室,一個年輕人正在等著,他們之前有過交集,多年後再見,難免要比旁人熟悉些,起碼,年輕人是這麼認為的。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年輕人遲疑著問,時間才過去五年,他依舊是年輕的,但資歷已經不淺,奮戰在與神秘物品接觸的第一線,還能存活五年沒留下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勢,也沒直接被送去瘋人院,可見運氣。
源清雅挑眉,他是最不耐煩把說過一遍的話反覆重複的,關於神明,尤其是這種神明的知識的確有悖於通常的認知,但,有誰說神明就都是好的嗎?
“每一件神秘物品都是一個種子,所有接觸的,沒接觸的,都在受到影響,這種影響的最後會聚合,聚合… …”
年輕人如同背誦課文一樣念出那總在腦海之中盤旋的概念解釋。
源清雅微微點頭,看著他臉色不好,也就沒再重複那“聚合”之後的話了,對那些外神來說,這些被傳送出來的神秘物品甚至都不是祂們有意造的,而是一些精神遊絲,或者說是種子的種子,下級的下級分散出來的,同孢子,同菌絲,飛到哪裡,落到何方,都是無關緊要的,而足夠多的孢子和菌絲,能夠和本體維持的關係也就更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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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這方世界本身都可能因此成為對方的“子嗣”。
當改良了獻祭陣法,從那些神秘物品之上獲得一些相關資訊,做出這種推論之後,源清雅自己都驚訝了一下,還真是沒想到啊!
竟能獲得此偏愛。
界級別的偏愛。
這件事本身對人類而言,未必是好,徹底為某個外神的從屬之後,可能一生相伴瘋狂和奇形怪狀的形態,但,也未必是全然的壞事,生命的本質不是因為人形,同樣,瘋子眼中的正常界也許就是那樣的,也就是說,全世界都是瘋子,這個世界也挺正常的。
而對世界而言,被那樣的存在關注,就是“上頭有人”,以後的晉升什麼的,也可以不用自己操心了。
不是所有的界都能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對大部分界來說,能夠有路走就很好了,是什麼路,卻無關緊要。
把界當做人,在有限的生命之中能夠走上向上的階梯就不容易了,至於這階梯通向的方向是城市還是鄉村,先上去再說吧。
“… …就像我說過的,從另一個角度來想,未必不是一件好,更何況,”源清雅頓了一下,說,“有生之年,你我恐怕都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不知道多少年之後的,現在想,未免杞人憂天。
這就好像世界總有一天會崩潰,可只要那一天還遠,就不必早早擔憂之後怎麼樣,誰知道還有沒有“之後”了。
“我、我知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憂患意識,總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年輕人明顯消沉下來,後來聽說轉到了別的內部部門去,並不再對外了。
源清雅知道後微微搖頭,回到老宅,面對源父,笑著說:“一切都在計劃中,不會有任何問題。”
保護神明留下的神秘物品有什麼意義,無限傾向神明,趨近神明,進而為神明,難道不是更好?
外神,也並不是不可敵,融入,瓦解,佔據上風,那麼,換一個人做外神也是可以的啊——理論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