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想要別的什麼？”
“都可以。”
女孩為了讓白白不生氣豁出去了。
……
“……”
小女孩等了半天，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小白狐狸仍舊闔著眼安靜的趴著。
一副酣眠的模樣。
……
張博咧了咧嘴角。
阿九可真是……
人家小姑娘都這麼真情實感的說了這麼多……
稍微給點反應也不會怎麼樣。
……
多傷人家小姑娘的心啊。
……
女孩：……
像是有一盆冷水澆到了女孩的頭上。
女孩眨了眨眼睛。
只覺得渾身溼漉漉的又是狼狽又是難堪。
……
女孩抿緊了嘴角。
眼角隱約有些紅了。
……
因為自己特殊的外貌所遭受到的額外的關注的原因，女孩對外一直表現得安靜而靦腆。
很少主動說話。
很多反應都是被動的。
她害怕自己會自作多情，讓別人為難了。
她很膽小。
曾有一次，她偶然聽到了前面跟她相談甚歡-
她自以為是這樣的。
她很高興。
不料，沒多久，她就偶然聽到了那個她自以為跟她相談甚歡的人在跟人說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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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些笑意與輕佻的語氣。
說著她異於常人的外貌。
也許對方並沒有惡意。
當然。
也沒有對她有什麼同理心。
她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對她有同理心。
她知道……
她也不希望自己太敏感……
有時候，能活得鈍感一些是幸運。
很多事不值得傷懷。
只會內耗自己。
可是……
知道歸知道。
她還是覺得受傷了。
她覺得前一刻自己的高興像一個笑話。
為什麼要讓她聽到？
她本可以抱著愉快的心情。
她跟對方也不一定有下一次的見面。
那麼，真假重要嗎？
就算有水分，她也想要一個回憶起來會讓她微笑、讓她覺得高興的記憶。
……
而不是現在的尷尬、難堪與傷心。
短短的時間裡，一個快樂的記憶就變成了她不願意再去回憶的灰色記憶。
……
那次之後，她跟人的交往愈發的謹慎了。
她像是一個緊緊縮在自己殼裡的蝸牛。
小心的探出觸角。
直到再三確認對方的善意，她才會從自己的殼裡出來。
……
這次，也許是真的太意外見到白白了。
還是在靈山之外的地方。
加上對上次自己的不告而別耿耿於懷，女孩少見的表現出了主動的一面。
她……
似乎記憶中，她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的話。
但這個人不是別人。
是白白的主人。
她的那段與白白的過往，說給白白的主人聽。
更是說給白白聽。
……
可是現在白白的沉默-
她不知道白白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她有些懷疑……
她的聲音不低。
嘰裡咕嚕、絮絮叨叨的。
就算真的睡著了，也該被她吵醒了吧？
所以……
白白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
是真的生氣了……不想理她嗎？
可是，她道歉了……
很久不曾有過的尷尬泛上女孩的心頭。
還有無措與難堪。
……
眼角的灼熱讓女孩有些慌亂。
千萬不要哭出來……
那就更丟人了。
……
“阿九。”
蕭驍垂眼輕聲喚道。
“你還記得她嗎？”
……
小白狐狸終於有了反應。
它微微的睜開眼睛。
狹長的狐狸眼愈發的像是一輪彎月。
它瞥了瞥蕭驍大人。
然後…...
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
……
張博的嘴巴張成了O型。
哦豁。
阿九真是……
冷酷無情。
張博苦笑。
哄哄人家女孩怎麼了？
沒看人家女孩剛才就一副要哭的模樣。
現在……
張博偷偷的打量女孩。
……
啪嗒～
女孩的神色愣愣的。
毫無所覺自己的眼淚掉了下來。
雨聲很喧囂。
她聽不到自己流淚的聲音。
……
蕭驍微微一愣。
他輕輕按了按小白狐狸的腦袋。
“真的不記得了嗎？”
……
小白狐狸順著蕭驍手的力道點了點頭。
不記得了。
它對人類的事情其實都不太記在心上。
不然，要記的東西就太多了。
人類的時間於它而言不過滄海一粟。
記住了又如何？
很有可能就僅有那一次的見面。
它與人類，大部分的情況都是一期一會。
沒必要記憶。
更沒必要懷念。
忘了便忘了。
當然。
一些比較特別的人與事會讓它稍微記得久一些。
很遺憾。
眼前的這個女孩不在此列。
……
它聽了她的故事。
那些事情於它而言，不過順手而為。
是為了打發時間的消遣。
也許它是救了這個女孩。
但對它而言，它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它想做便做了。
……
小女孩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蕭驍脖子微歪，卡住了傘柄。
空出的手他從口袋裡摸出了紙巾。
……
蕭驍把紙巾遞給女孩。
“擦擦臉。”
他微笑。
……
愣怔了幾秒，女孩呆呆的道，“為什麼要擦臉？”
……
蕭驍眉梢微揚。
這是……
還不知道自己哭了？
……
“你摸摸自己的臉。”
蕭驍道。
……
女孩下意識的照做了。
觸手滑膩而冰涼。
這是……
女孩摸上了自己的眼角。
與臉頰的冰涼截然相反。
女孩甚至有些被自己眼角的灼熱燙到了。
……
她哭了。
就算再遲鈍，女孩也意識到了這點。
她不由得伸手捂住臉。
她竟然真的哭了……
太丟人了……
女孩簡直恨不得此時地面上有一個裂縫好讓她鑽進去。
那她就不用面對此時讓她覺得格外尷尬的局面。
…..
蕭驍又輕輕晃了手裡的紙巾。
…..
女孩一把抓過蕭驍手裡的紙巾。
嗯？
女孩一愣。
好像除了紙巾，還有什麼到了她的手掌上。
女孩疑惑的開啟手掌。
一顆粉色玻璃糖紙包裹的糖果映入她的眼簾。
下一秒，女孩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糖果哎！
很少有女生能拒絕一顆甜甜的糖果。
尤其還是一顆粉粉的、亮閃閃的糖果。
……
女孩抬眼看向大哥哥。
這個糖果…..
……
“給你吃。”
蕭驍微微翹起嘴角。
“是草莓味的。”
“希望你喜歡。”
……
“喜歡。”
女孩脫口而出。
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加撇開視線。
……
“喜歡就好。”
蕭驍裝作沒有發現女孩的羞赧與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