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
她的手死死揪著抱枕。
她想要說實話。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她想要繼續逞強。
媽媽的話又讓她很是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
“囡囡。”
女子語重心長。
其實小女孩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很吃驚。
這是小女孩第一次……
有這樣的行為。
她很生氣。
這次只是偷偷拿了糖果……
一顆糖果不算什麼。
但若是孩子沒有認識到自己這個行為的錯誤……
誰知道下次偷拿的是什麼了？
而且……
更讓她生氣的是……
孩子竟然還說謊！？
在她態度這麼嚴肅的情況下……
孩子到現在還在嘴硬，還在猶豫，還不肯說出實話。
孩子的心裡還抱有僥幸心理。
……
女子深吸一口氣。
“你確定要錯上加錯？”
“你不經過爸爸媽媽的同意，到爸爸媽媽的房間裡拿糖果……”
“就是偷竊的行為。”
“在被媽媽發現後，還拒不認錯，還說謊……”
“囡囡，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
女子臉上還有語氣裡的失望與指責刺痛了小女孩的眼睛。
小女孩的眼淚譁的流了下來。
很快，小女孩懷裡的抱枕就因溼了一大塊。
……
小女孩哭得全身都在顫抖。
卻仍舊倔強的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偶然從喉嚨裡發出幾聲抽噎。
……
看著孩子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臉頰，女子的眼裡掠過一絲心疼。
但這次的問題很嚴重。
她一定要讓孩子知道自己的錯誤。
……
女子抿緊嘴唇。
“哭有什麼用？”
“爸爸媽媽，還有學校裡的老師也教過你好多次了……”
“做錯事了要怎麼做？”
“做錯事不可怕。”
“誰都有可能犯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只要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保證以後不再犯了就好了。”
……
小女孩眼角的眼淚還在不停的流。
她半張臉埋在抱枕上。
眼淚流進嘴裡。
好鹹。
好澀。
這下，之前草莓糖果的香氣是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小女孩愈發委屈了。
她都想不起來草莓糖果的味道了……
……
“囡囡。”
對於孩子還在死犟，女子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你知道偷竊是犯罪嗎？”
“是可以讓警察叔叔來抓你的……”
……
“不要！”
小女孩一聽警察叔叔要來抓她，她立即脫口叫道。
在孩子的心裡，警察叔叔的形象是很有威懾力的。
老師說了，警察叔叔是抓壞人的。
“我不是壞人。”
小女孩終於抬起眼。
她為自己辯解。
她不是壞人。
警察叔叔才不會抓她。
……
“你偷了糖果。”
女子冷靜指出孩子的不當行為。
“按理說，你的行為是可以報桉、讓警察叔叔來抓你的。”
……
“我……”
小女孩張嘴。
她想要辯解，想要狡辯。
……
“你要是再不說真話……”
女子沉下面孔。
“媽媽就真的生氣了。”
“媽媽都說了，做錯事不可怕。”
“可怕的是明明做了錯事，還拒不承認，還硬要說自己沒有做錯事。”
“這樣讓媽媽更加的生氣。”
……
“……”
小女孩抿緊了嘴唇。
眼前因為眼淚湖住了視野而一片的模湖。
……
“囡囡。”
女子微微嘆氣。
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不是做錯事就是壞孩子。”
“但是做錯事不承認錯誤，還撒謊掩蓋自己做錯事的行為，那就絕對不是好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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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會對自己的錯誤做出反省，會道歉，會彌補。”
“這樣就還是好孩子。”
“囡囡，想做壞孩子嗎？”
……
不想。
小女孩下意識搖頭。
她才不是壞孩子。
她是好孩子。
……
“那好孩子應該怎麼做？”
女子對孩子循循善誘。
……
小女孩無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頓時一臉的嫌棄。
好鹹，好苦，好澀。
小女孩吐了吐舌頭。
……
小女孩終於意識到抱枕上被她的淚水因溼部分的陰涼，她抬起下巴。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有臉。
溼漉漉的。
一片陰涼。
……
小女孩小心的看向媽媽。
……
女子認真的看著孩子。
眼裡露出幾分鼓勵。
……
小女孩忍不住又吞嚥了一口口水。
然後再次被自己的淚水苦到了。
還嗆到了。
……
看著拼命咳嗽的孩子，女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幼。
明明是這孩子的錯，這孩子的模樣卻搞得她在霸凌這孩子似的。
女子急忙起身到廚房給孩子倒了一杯水。
“來，喝水。”
女子一手把水杯湊到孩子的嘴邊。
一手在孩子的背後輕拍。
“慢點喝。”
……
小女孩有些艱難的喝了第一口水。
然後-
“咕嚕咕嚕～”
小女孩一下子喝掉了半杯水。
……
小女孩伸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水。
臉頰燙呼呼的。
是因為剛才的咳嗽。
……
“好些了嗎？”
女子還在為孩子一下下的拍著背部。
“還要喝水嗎？”
……
小女孩點點頭。
她咬住湊到嘴邊的水杯。
“咕嚕咕嚕～”
剩下的水被小女孩一飲而盡。
有些許水漬滲出了嘴角。
……
女子伸手抹去了孩子嘴角的水漬。
“喝慢些。”
“小心嗆到。”
……
“還要嗎？”
女子看了看已經空了的水杯。
…...
小女孩搖搖頭。
“不要了。”
小女孩的聲音有些沙啞。
……
小女孩摸著自己的喉嚨咳嗽了兩聲。
“媽媽。”
再出口，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
……
“嗯？”
沒有等到孩子下文的女子出聲詢問。
“什麼？”
……
“……對不起。”
小女孩低著頭，聲音低低的道。
……
女子的心裡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總算道歉了。
好了。
這件事終於進入尾聲了。
“什麼？”
女子把水杯放到茶几上。
“你說什麼？”
“媽媽沒有聽清楚。”
“聲音大些。”
……
小女孩：……
抱枕被孩子抱出了扭曲的模樣。
“……對不起！”
孩子垂眼看著抱枕大聲的道。
……
女子的面色微微放鬆。
“為什麼說對不起？”
“你哪裡做錯了？”
……
“我……”
小女孩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