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也不大。
對方是如何做到在他的眼皮底下離開卻沒有被他發現的？
對方是有輕功的不成？
他搖了搖頭。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
他知道。
……
“驍驍。”
蕭母推門進來。
“怎麼了？”
敏銳的察覺到些許不對勁的蕭母臉上的笑容微斂。
……
他心裡一驚。
“沒什麼。”
他下意識搖頭。
……
“那你怎麼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蕭母沒有這麼好湖弄。
孩子喜歡下雨天來包廂裡聽雨、賞雨，家裡人都知道。
他們還打趣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講究氛圍了……
要是碰到到了飯點雨還沒回停，他們就會上樓來叫孩子下樓吃飯。
她跟媽來叫孩子的次數多些。
她記得，她每次來叫孩子，開門見到的都是孩子的眉開眼笑。
那是抑制不住的高興。
……
她的孩子不是一個情緒外放的性子。
難得在一件事上能見到孩子這麼明顯的情緒。
又是一件頗為風雅的事情。
他們自然是支援孩子做喜歡的事的。
這孩子總是讓他們覺得驚訝。
他們都不由得感慨這孩子不愧是茶館裡長大的孩子。
耳濡目染的也沾染了一身的清雅之氣。
……
他有些疑惑。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嗎？”
……
“有。”
蕭母很肯定。
她在孩子的身邊坐下。
神色溫柔。
“可以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嗎？”
……
他猶豫了一會。
他本來不想說出來讓媽媽擔心。
但他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惑。
也許說出來，媽媽能告訴他答桉。
……
他說了。
說了自己一時不察因為手滑、整個人向窗外摔去。
……
蕭母捂住嘴巴。
露出的眼睛也能看出其中的驚嚇。
她下意識瞥了一眼窗戶的位置。
她急忙伸手抓住孩子的手。
滿臉擔憂的上下打量孩子。
“你沒事吧？”
“哪裡受傷了？”
“天吶。”
“你這孩子……”
“怎麼不早說？”
“能走嗎？”
“算了。”
“我讓爸爸來抱你下樓。”
“我們去醫院……”
蕭母語速飛快。
話沒落下，她就要起身。
正如她前一刻說的，她要去找孩子的爸爸。
……
“媽媽。”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媽媽的手。
迎上媽媽滿是擔憂的眼，他搖頭，“我沒事。”
……
“怎麼會沒事？”
蕭母下意識反駁，“你可是摔下-”
呃……
蕭母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
“那我怎麼在這裡？”
他知道媽媽發現疑點了。
……
“……對啊。”
蕭母奇怪的睜大眼睛。
這孩子不是說自己摔下窗臺了嗎？
那他怎麼坐在這裡？
總不能是這孩子摔下窗臺後又自己從窗臺那裡爬回來了？
……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他的臉少見的皺成一團。
“我記得很清楚，我摔下窗臺了……”
“我都有一瞬間看見茶館門口的地面了……”
“……只是雨水很大。”
“很快就湖住了我的眼睛。”
“我閉了閉眼睛。”
那真的是眼睛本能的反應。
“等我睜開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
面上的神色更加的困惑了，“我就回到了包廂裡。”
“什麼事都沒有。”
……
蕭母再次檢查了孩子的外傷情況。
的確。
跟之前那次的檢查結果一樣。
孩子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
但她那時滿腦子都是孩子摔下窗臺了。
都沒有發現這個明顯的“漏洞”。
就覺得要送孩子去醫院看看。
可是……
要是孩子真的摔下了窗臺……
身上怎麼可能毫髮無傷？
不。
要是孩子真的摔下了窗臺……
他怎麼可能現在在這裡？！
他應該在……
蕭母止住了想象。
那太可怕了。
幸好不是現實。
蕭母在心裡慶幸不已。
……
“驍驍。”
蕭母伸手抱住孩子。
“你沒事。”
“太好了。”
……
他愣了愣。
他乖乖的任媽媽抱他。
雖然他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嗯。”
他說。
“我沒事。”
……
“……可是很奇怪。”
乖乖的在媽媽的懷裡待了一會，他才出聲。
……
蕭母放開懷裡的孩子。
“嗯？”
她露出詢問的表情。
……
“我明明記得自己摔下去了……”
他歪了歪腦袋。
“怎麼眼睛一閉一睜，我又回來了？”
“就像是時間倒流一樣……”
他回到了最初的位置、沒有摔下窗臺的時間。
“有誰救了我嗎？”
“可我找不到對方。”
“我叫了很多聲。”
“沒有人回應……”
“我不禁懷疑……”
“難道我在做夢？”
“就是……”
他努力解釋。
“不是很多人也有這樣的經歷嗎？”
“就是某個時候突然驚醒……”
“覺得很心季。”
“以為發生了什麼？”
“結果被告知他們只是睡著了。”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們只是做夢了。”
“夢魔了。”
“我難道也是這樣的情況？”
他差點就要這樣以為了……
“可是……”
“我發現碟子裡的綠豆糕少了一塊。”
“媽媽。”
他看向蕭母。
“你給我拿的綠豆糕是五塊吧？”
……
蕭母點頭。
“是的。”
“給你拿的就是我們店裡對外售賣的擺盤。”
他們茶館裡的綠豆糕都是五塊一碟。
上下疊成兩層。
邊上放有時令的鮮花點綴。
或者老客戶可以告訴茶館他們喜好的鮮花，茶館可以為他們特製擺盤。
……
他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
“我沒有吃過綠豆糕。”
“碟子裡應該有五塊綠豆糕的。”
“但我發現碟子裡只剩四塊綠豆糕了。”
“還有一塊綠豆糕被誰吃了嗎？”
……
“被誰吃了？”
蕭母順著孩子的話問道。
……
“不知道。”
他搖搖頭。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
卻還是毫無所獲。
“我想……”
“也許是救了我的那個人吃掉了？”
這已經是他能想出的最合理的猜測了。
那個時間點，來過這個包廂的只有他還有救了他的神秘人。
不是他吃了綠豆糕……
就只能是神秘人吃了綠豆糕。
……
“有可能。”
蕭母點點頭。
……
“可是……”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
“我一點都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