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甪端嗎？”
……
甪端一愣。
哎？
因為它？
怎麼可能？
甪端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它自己都不知道……
……
小猴子眨了眨眼睛。
似乎對於蕭驍口中的名字很是陌生。
蕭驍笑了笑。
他的的眼神從甪端的身上掠過。
“就是它。”
“你是不是因為它，才一直跟著我？”
本來他想說是不是一直以來自己自作多情了，其實小猴子只是在追著甪端而已。
但是甪端跟著他。
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小猴子在追著他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若真是這樣的話，小猴子不應該對他表現出敵意才是。
小猴子若只是追著甪端，又為什麼要用果子砸他？
剛才小猴子還想要砸小鹿。
是因為小鹿比較親近他嗎？
……
小猴子總算明白了這個人類的意思。
它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吱吱～吱吱～”
小猴子在樹枝上打轉。
很有幾分想要否認又不知道如何否認的無措與緊張。
……
蕭驍的眼裡泛起笑意。
這只小猴子真的太有趣了。
很聰明。
所有的反應又很誇張。
讓他幾乎有種這只小猴子是動畫片裡走出來的感覺。
……
“那……”
蕭驍歪了歪腦袋。
小猴子因為甪端而追著他……
這話不難理解。
但其中的原因就很值得思考了。
“啊。”
蕭驍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是不是以為我欺負了甪端，所以向我砸果子……是在為甪端出氣？”
蕭驍慢慢的說著。
思路明晰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
“甪端，它在為你出氣。”
蕭驍衝有些愣怔的妖怪眨了眨眼睛。
……
哎？
甪端其實不是很明白這個人類怎麼就得到這個結論了？
它不是很擅長人類的彎彎繞繞。
卻對人性有著近乎精準的本能。
再狡猾的人類也無法在它的面前瞞天過海。
所有的伎倆於它不過是小丑把戲。
……
這個人類對它沒有惡意。
甚至，這個人類身上的氣息還讓它覺得有些喜歡。
所以，它才對這個人類有著很大的興趣。
才做著跟蹤的事情。
雖然這個人類對它沒有惡意。
但這個人類的神秘也讓它無法完全的放下戒心。
它看不透這個人類。
因為知道這個人類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它-
這是它的直覺。
所以它放任自己對這個人類的好奇。
放任自己這樣一路跟了過來。
……
甪端瞅了一眼笑眯眯的蕭驍後，轉眼看向了高處的小猴子。
這只小猴子對它沒有惡意。
當然。
就算對方對它有惡意，也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區區一隻小猴子罷了。
……
“甪端，小猴子很喜歡你呢。”
蕭驍的聲音裡帶出幾絲笑意。
“你是不是做過什麼？”
他提醒妖怪。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尤其是對於本該毫無關系的兩者而言。
蕭驍差不多能確定。
甪端肯定是做了什麼，才讓這只小猴子對它這麼的在意。
至於具體是什麼？
小猴子那裡他是沒有能力問了。
但另一位當事人，他還是可以問問的。
……
做過什麼？
它……
甪端雖然下意識的想要否決，但是看著蕭驍認真的眉眼，它撇了撇嘴，還是花了幾分心思努力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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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猴子……
甪端在腦海裡搜尋著與小猴子有關的資訊。
唔……
不是這個……那個……也不是……
在想起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後，關鍵的畫面終於出現在它的腦海裡了。
唔……
……
“吱吱～吱吱～”
小猴子從茂密的枝葉後探出一個小腦袋。
大大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
……
很快，氣氛安靜的山林像是被猛然驚醒似的。
喧囂聲瞬間劃破天際。
其中，有一道稍顯尖利、像是笑聲一樣的聲音“力壓群雄”，脫穎而出。
幾乎整個山林都能聽到。
…….
小猴子從一顆樹上跳到另一顆樹上。
手上的果子不停的丟出。
下面時不時傳來被砸中的痛呼，還有憤怒的咆哮。
……
重重的腳步聲幾乎讓高大的樹木都有了晃動。
……
小猴子丟完最後一顆種子，尾巴勾住樹枝，身子倒掛而下。
它對著抬起的一張張憤怒的臉咧開嘴角。
然後就要翻身而上，溜之大吉了。
正如它之前每次做的一樣。
可是……
“咔嚓～”
陌生又帶著一絲絲熟悉的聲音傳進小猴子的耳裡。
它還沒有想明白這是什麼聲音。
它的身體已經本能的發出了警報。
危險！
危險！
……
小猴子很快就知道危險在哪裡了。
它尾巴勾住的樹枝斷了！？
它的身子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下墜。
而下面，之前被它氣的嗷嗷大叫的身影都抖擻了精神。
大張著嘴巴候在下面。
……
小猴子都能看見那一顆顆有著尖銳形狀的牙齒。
甚至它還看到了涎水。
“啪嗒～”
掉到了地上。
散發出讓它作嘔的味道。
……
它要被吃了。
它的腦海裡電光火石般的掠過這樣一個念頭。
瞬間，所有的恐懼害怕漫上了它的四肢、它的大腦。
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它張大嘴巴。
隨即便被灌了一嘴的風。
……
小猴子有了吾命休矣的認知。
它恨那根斷掉的樹枝。
都是那根樹枝，葬了它的性命！
它-
……
“傻了？”
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小猴子的耳朵。
小猴子下意識猛然回頭。
面上有幾分被嚇到的驚悸。
……
對方卻沒有過多搭理它的意思。
見它回過了神，對方便轉了身。
看似慢悠悠離去的身影，卻很快消失在了小猴子的視野裡。
……
“吱吱～”
小猴子伸手。
卻已是來不及了。
……
小猴子一臉茫然的立在原地。
前一刻，它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並且，死亡似乎已經成為定局。
後一刻，它安全了？
小猴子扭頭四顧。
本來圍在下面的那些動物都不見了身影。
這方空間只剩下了它。
也只有它。
……
那個救了它的傢伙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猴子好遺憾。
它還什麼都沒有跟對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