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贏一臉愧疚地看著張靈府，後者拍拍他說道：“沒事，我不冷。”
這麼凍的天，如果被人發現東方贏不僅只穿一件，還渾身冒熱氣的話，一定會穿幫的。
所以不管東方贏有多熱，他出門的時候，該怎麼穿還是得怎麼穿。
“你沒事吧？”
張靈府看他一臉慘白的樣子，以為他也中毒了。
“沒事。”東方贏搖搖頭：“我吃得不多，應該讓我先吃的……這樣阿秋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洋水仙跟韭菜長得很像，誤食的話輕則嘔吐，重則會導致暈厥甚至是危害生命。
但是就算兩者長得再像，那菜販子不可能會搞錯。
“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了。”張靈府安慰道：“只是，誰給你的洋水仙？不是李瑾買的嗎？”
“是一個額頭上有一顆大痣的男的送過來的，我沒見過他，以前都是別人送來的。”
東方贏望著裡面，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他待虞秋真的親如妹妹，張靈府沒回來前，看她嘔吐的樣子，他的心就跟被攥緊了一樣。
“別擔心。等他們回來，讓李瑾來把衣服贖回來就行了，要不了多少錢。”
“提示：已抽取東方贏一點好感度。”
“嗯。”他扁著嘴點點頭。
在診所裡風呼呼地吹進去，能聽見一點裡面的動靜，那個醫生在幫她催吐。
東方贏心疼地皺著眉，急得眼睛都紅了。
兩個人在外面坐著，沒一會，那個醫生擦著手走了出來一邊說：“把她抱出來吧！”
張靈府趕緊把她抱出來，何林就拿了個吊瓶示意把她放下。
當時虞秋折騰了一下更虛弱了，東方贏一看，她的衣服全部弄溼了，鼻子又酸了。
趕緊將她的外套脫掉，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張靈府順勢抱著她坐下，讓何林過來輸液。
她有點害怕地轉過腦袋，東方贏溫柔地擋著她的視線：“別怕。哥哥在這裡。”
等輸上了液後，何林就拿了本雜誌在櫃檯後面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虞秋睜開了眼睛，看見東方贏一臉自責的樣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臉，虛弱地說：“東方哥哥不哭……餃子很好吃……”
“呵！”坐在櫃檯後的何林毫不掩飾地恥笑後，又裝作沒事一樣。
弄得東方贏更難受了：“哥哥對不起你，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受這種罪了。”
虞秋虛弱地搖了搖頭，蒼白地笑了一下，安慰他，懂事到令人心疼。
“你冷不冷？”
東方贏緊緊地挨著他們坐著，盡力地給他們提供著溫暖，因此診所內的溫度在慢慢上升，而外面，卻還下著小雪。
這讓何林覺得奇怪，他本來在裡面就覺得有點冷，突然間倒感覺診所裡暖烘烘的。
等輸完了液，那個何林在櫃檯後伸出腦袋說：“下次還有這種事，一件羽絨服可不夠！”
兩個人抱著虞秋走了出去，在診所門口，張靈府將她遞給東方贏抱：“你帶她回去，我有點事。”
“你去哪？”東方贏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地說：“阿秋需要你。”
“回去給她溫點水喝，我馬上就回。”說罷他轉身就走。
東方贏抱著虞秋看著張靈府單薄的背影，他知道小瘋子要去幹嘛。
他走時，帶上了鋼刀。
但是虞秋不能在外面吹風，他沒有辦法，只能抱著她往家走。
張靈府一直往街道深處走過去，直走了很久，兩邊的商鋪門口撐著綠色的遮陽棚，那些菜販子把菜鋪在地上賣菜。
張靈府從中間穿過，鋼刀塞在褲腰裡，用上衣蓋住。
但是像他這樣走過，好像不是在挑菜而是在挑菜販子的眼神依然讓他們覺得很奇怪。
他耐心地穿過這條長長的街道，竟然沒有一個額頭長著大痣的男人。
難怪不在這裡嗎？
他不死心又轉過身看了走了一邊，形形色色的菜販子，沒有一個長著大痣的。
找錯地方了？
張靈府準備原路折返，這時後面有個男的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哆嗦著說：“我草……這天真冷啊……命根子掏出來差點給我凍掉了……”
張靈府轉頭一看，那個男的正好走到菜攤後面。
迎面看見張靈府走到攤子前問：“要買點什麼菜？”
張靈府蹲了下去說：“韭菜。”
“韭菜沒有，韭菜早上就賣完了。”
“哦，賣完了為什麼要拿洋水仙當韭菜賣？”
“你……放你媽的屁呢？那洋水仙能吃嗎？”菜販子手指著他的鼻子罵了兩句，張靈府抓著他的手按在地上，從背後拔出刀，手起刀落……
“啊！！！”他慘叫著縮回手，地上遺留著一根新鮮的小拇指，過了好幾秒，他才感覺到鑽心的痛：“你竟然敢……你竟然敢……”
“提示：幫助受傷的人。”
張靈府皺了皺眉頭，無所畏懼地看著他。
他耍狠了兩下，看著張靈府的刀，沒忍住害怕地往後縮：
“別，別爺爺……放過我吧，我不知道那是洋水仙……韭菜賣完了……我在路邊隨便割了點送去的……”
左右的人嚇得往邊上躲，像看瘋子一樣哆哆嗦嗦地問：“你……怎麼這麼狠啊？”
張靈府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那些人又哆嗦著閉嘴了，畢竟沒人會為了別人付出自己的小拇指。
“把錢交出來，就當是補償醫藥費了。”張靈府踩著他割下來的小拇指冷冰冰地說。
他捂著手皺著臉說：“我……我沒錢……”
聞言，用力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
菜販子趕緊認慫：“好，好，我拿我拿。”
他顫抖著手拉開了自己的外套，從口袋裡掏出熱騰騰的錢。
皺巴巴一卷，一百十塊五塊都有，看他顫巍巍地準備數。
張靈府一把搶了過來，然後將小指給他踢了過去道：“快去接吧！還來得及。”
“提示：任務完成，獎勵初級體驗卡。”
他可憐巴巴地捧著手指哭喪著臉說：“你就給我留了兩塊錢……接什麼接……”
張靈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提著刀就走了，沒來得及看初級體驗卡是什麼作用，就數了兩百塊出來後，向剛剛的診所走了過去。
何林還在櫃檯後看雜誌。
張靈府將數好的錢扔在櫃檯上，他一看笑嘻嘻地拿過來說：“喲，這麼快有錢了？”
他數了數後撇了撇嘴說：“才兩百？我這外套一件要值五六百呢。喲？錢上怎麼還有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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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
“我怎麼知道這錢我收了會不會有事啊？”
“輪不到你有事。”張靈府冷冰冰地說：“只有兩百，不要我就走了。”
“行吧行吧，就當做善事了。”何林將披在腿上的羽絨服還給了他：“這衣服我轉賣給別人不要四百塊一件啊。”
他一言不發地拿了外套穿上，走到門口，聽見他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你就是那個小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