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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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襄陽到岳陽,一路水路,華山派和恆山派男女有別,分乘不同的船隻。

只有白日,定靜,定逸兩個師太會帶上幾個徒弟到嶽不群的座船上來。或與甯中則閒敘,或與嶽不群論劍。

恆山派的幾個俗家弟子與嶽靈珊很快玩到了一起,特別是年紀最小的秦娟,與嶽靈珊年紀相仿,性格外向,幾日時間,就與嶽靈珊稱姐道妹起來。

周臻每日在艙房裡閱覽各方情報,與他人甚少接觸。

不過,船上的眾人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那儀琳雖然不曾到嶽不群座船上來,每日卻痴痴地坐在船舷,望著他們這艘船。

這當然不是因為周臻,也不是因為她師父,而是因為船上有令狐沖。

令狐沖卻抱怨不已,訴苦不休,再也不想跟恆山派的女尼打交道。

這倒不是因為尼姑晦氣,而是恆山派畢竟是出家人,不講究外物,勞其筋骨,他這次與恆山派一路不僅沒有馬騎,就連酒也不敢當著她們喝。

這一路從河北走到襄陽,他作為男人,還要照顧眾人,早就不耐煩了。

等到了襄陽,第一件事就是買了兩大壇酒,坐在船上喝了個盡興。

一直到了岳陽,換走陸路,恆山派有福威鏢局的車隊,再三勸說,才讓定靜師太答應了坐車。

周臻注意到令狐衝喝了幾天酒後,終於解了酒癮,又開始注意裝扮起來了。

其他人不明白這個邋遢的大師兄為什麼突然講究外表,但是周臻看他每天總是不自覺地從恆山派的車隊旁邊經過幾次,就什麼都明白了。

令狐沖性格自我,隨心所欲,任盈盈能管住他是靠手段,謀略,讓令狐沖自覺欠她。

要真說良配,儀琳這個單純的小尼姑,痴情種子,恐怕更適合他。

而儀琳有一對不靠譜的爹孃,無視禮教,想讓儀琳還俗,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周臻忍不住在想,這要是還有啞婆婆抓住令狐沖,想要割他小吉吉來逼他娶儀琳的故事,恐怕令狐沖忙不迭地就會答應了。

一路官道,這一日抵達了衡山城,劉正風的兩位大弟子米為義和向大年得到訊息,來到城北門口迎接。

衡山派掌門莫大出身窮苦,劉正風出身富貴,兩人不和。

劉正風大部分時間就在衡山城居住,衡山派除了莫大那一支在山上過苦日子,劉正風這一支,還有幾個師弟,都住在衡山城中。

華山派早在抵達之前,就讓福威鏢局的人出面,包下了距離劉府不遠的一家客棧。

客棧房屋充足,恆山派這二十多個女尼早就在甯中則的勸說下,與他們同住。

所以,兩派都婉拒了兩人請兩派到劉府住的邀請,劉正風這次金盆洗手,也邀請了足有千餘武林人士,劉府肯定喧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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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群跟周臻使了個眼色,說道:“平兒,衡山派劉師叔如此盛情,我華山派卻之不恭,你帶幾個師弟去劉府當面道謝。我與你師孃他們先到客棧,梳洗一番,晚間再去做客。”

這是早已經安排好的,周臻上前一步。“是,師父。”

恆山派定靜也說道:“儀和,你也跟著你林師弟一同前去,林師弟胸有丘壑,你以他為主。”

“是,師伯。”

儀和是恆山派大弟子,她見周臻帶了四個師弟,便也叫了四個師妹,十人隨著向大年和米為義兩人,一同前往劉府。

都是習武之人,即便是走路,也比坐車要快,眾人也沒有叫車。

衡山城不大,很快就來到劉府。

劉家世代居住在衡山城,是當地土紳,院落修建的甚大,因為臨近金盆洗手之日,到處張燈結綵,門口有一大群討喜錢的乞丐。

他們雖然是晚輩,卻是代表華山派和恆山派前來,劉正風也沒有拿大,得到訊息後,親自在二門處迎接。

四年沒見劉正風,他依舊是那副鄉紳模樣,看起來一團和氣,還有些土氣。

但是此人交遊廣闊,待人至誠,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他這樣一個人,為了音律知交,搭上全家性命?

而他也很會教徒弟,幾個弟子面臨殺身之禍,一個個英勇赴死。

窺一斑而知全豹,光憑這一點,就能知道他有很強的人格魅力。

“華山弟子林平之,率三師弟褚青,四師弟劉元,五師弟霍啟山,六師弟趙德,拜見衡山派劉師叔。”

劉正風不等周臻拜下,就扶住了他的手臂。“林師侄快快請起,我五嶽劍派本是一家,遠道而來,卻要住在客棧,實讓我劉某人愧疚不已。”

另一邊,儀和也帶著幾個師妹拜見,男女有別,還是出家人,劉正風不好去扶,只能斜了身子受禮,又還了半禮。

劉府面積不小,光是前院就有兩進,將眾人帶進了正堂,劉正風這才和顏悅色地問起了旅途中經歷。

這條路他也走過幾次,說起來頭頭是道,還介紹了旅途中哪裡的飯菜好吃,哪裡的驛站舒適,讓人如沐春風。

談了大約一刻鍾,周臻這才又起身告辭,儀和以他為主,就也站了起身。

劉府客如潮湧,劉正風這個時候也分身乏術,只能連連道歉,沒有留他們,送他們到門口。

到了二門處,周臻擺了擺手,四個師弟就圍了過來,堵住了進出口。

周臻躬身抱拳道:“劉師叔,師侄此時過來,還有一件事要說,還請屏退左右。儀和師姐,請稍候片刻,在下很快跟上。”

劉正風楞了一下,他比周臻大了幾十歲,也不怕幾個後輩襲擊,跟兩個徒弟點了點頭,讓他們退了幾步。

“劉師叔,你要金盆洗手,師侄也清楚內情……”

周臻試探地看了一眼劉正風,要是他這個時候出手,話就不說了。

劉正風大吃一驚,看了一圈四周,雙眼盯住了周臻。原本的員外和氣氣質,變的凜冽起來。

周臻抱拳說道:“我華山派沒有惡意,這次過來,也是想要幫師叔一把。”

他壓著聲音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周臻的手放了下來,落在了劍柄上,生怕劉正風暴起傷人。

“師叔與曲洋的事,我跟師父都知道,也知道你與曲洋決意退出江湖,有意成全。”

“哦……”劉正風聽出了話音,問道:“這麼說,有人不願讓老朽安穩度過晚年?”

周臻笑道:“劉師叔自認為隱秘,卻不知訊息早已洩露,如今在府上的那個小姑娘,就是曲洋的孫女吧?”

劉正風不動聲色,問道:“師侄這個時候過來,應該不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周臻點了點頭道:“師侄得到訊息,嵩山派已經派出了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栢,大嵩陽手費彬這十三太保的三位,還有掌門弟子千丈松史登達,萬太平等人,要對劉師叔全家斬草除根。如今,這劉府恐怕已經被對方包圍……”

劉正風陰沉問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信口雌黃?”

周臻笑道:“這本不關我事,劉師叔信與不信,我只管把話帶到就好。劉師叔若是不信,在下轉身就走。”

“若是信呢?”

“劉師叔乃本地人,想要查清一幫外地人的行蹤不在話下。關鍵是,劉師叔的家人不能被對方擒獲。

若是信了在下的話,明日金盆洗手宴前,你只需把家人託付在下師孃和恆山派定靜師太照應就好。”

劉正風沉吟了一番,問道:“你……華山派為何要幫老夫?”

“我華山派只是不希望五嶽劍派內部相殘。那左冷禪為了將五嶽劍派合為一派,一直處心積慮削弱其他四派實力。

如今,他勾結上了貴派的金眼雕魯連榮,只要剷除了你這一支,莫大先生孤掌難鳴。

然後再扶持魯連榮,就能輕易將衡山派變成他嵩山派的分舵。

我華山派以為,五嶽劍派各有宗源,祖宗豈是說不要就不要的?

何況,各派相聚千里,即便合為一派,又如何能宗令暢通?傳個信都要半個月啊!”

劉正風這個時候顯然沒有心情聽這些,有些急躁地說道:“師侄先回客棧休息,老夫查實一番,若真有此事,晚些時候當再拜謝。”

周臻笑道:“這是應有之理,在下也不是危言聳聽,師叔若有疏忽,這金盆洗手宴,就變成了滅門宴啊!”

出了劉府,劉正風就快速轉身進屋,並且叫了自己的兩個徒弟。

在原著中,劉正風一家死的真的有些冤。

不過這個世界,善惡不重要,好壞不重要,立場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這也是作者暗喻的官場……

儀和幾人還等在大門口,看到周臻出來,剛要招呼,卻看到不遠處的人群沸騰了起來。

看熱鬧的人跑了過去,還有人大喊:“華山派令狐少俠在回雁樓大戰萬里獨行田伯光了。”

儀和楞了一下,大怒:“那淫賊竟然還敢追到衡山城來,這次定要他狗命。”

周臻知道她們因為田伯光曾經想要費力儀琳,所以才如此生氣。率先說道:“諸位世界,不如我們也過去瞧瞧。”

他心裡還在納悶,都沒有了去福建的情節,為何還有回雁樓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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