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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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史青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些許表情,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有些得意,說:“那個啊,就是個騷擾電話,練功的,就輪子,你們知道吧?我也沒想到這年頭竟然還有這種電話……

也是趕巧了,那會兒我正在吃飯,接了電話聽兩句後我就直接掛了,也沒心思再繼續吃,就想著趕緊先把屍體處理掉再說。

然後就被你們給逮住了,我就忽然想到這個電話,靈機一動,嘿,還真有效,你們果然沒再懷疑我。

嘿嘿,大家夥兒賞臉,都說我聰明,現在看起來還真是,我確實怪聰明。不過……納悶了,警官,你們怎麼發現這些事是我幹的?按理來講不應該才對啊,昨天你們都沒發現我,也沒人知道這事。”

“你是自作聰明。”蘇平輕輕搖頭:“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實則破綻百出。”

“不可能!”畢史青的淡定又被打破了些,顯得略有點激動,說:“真要破綻百出,你們昨天能放我走?媽的,要今天我下定決心一走了之,你們還能逮到我?

你們這幫警察就是這樣,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聰明的很,站的高高的看著我們,愚弄我們……”

“那麼……你走了嗎?”蘇平冷笑兩聲:“你是想走的吧?只是發現沒有機會,或者說發現走出去的風險更大,只能再回來。

你倒確實有些小聰明,甚至已經猜到我們還會找你,回來的時候特地去了趟醫院——正好你離開時也說了自己不舒服,要去看一看,就這麼呼應上了。

但是!你太過想當然,你以為那家醫院的人流量我們查不到嗎?你以為你打沒打針咱們沒法查嗎?所以說你的所謂計劃,就是自以為周全,其實哪哪都是漏洞,壓根經不起推敲!”

畢史青張了張嘴。

“至今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暴露的吧?”蘇平雙手一環,身子向後靠。

“嗯?”畢史青抬起頭:“說說?”

“不。”蘇平挑眉:“我沒義務向你解釋,更不可能給你完善自己犯罪能力與反偵察能力的機會。”

畢史青:……

就很難受。

他這種自詡聰明的人? 碰到這種智商上的碾壓時感覺最是難受,自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敗了、輸了。

可蘇平愣是不說? 他就很懵。

蘇平也不可能說——畢史青犯的罪,充其量只是侮辱屍體,量刑上不會太重,用不了幾年他就還能出來。

而對於他這樣的人? 監獄究竟能不能改造好,蘇平完全沒有信心。一旦無法成功改造? 將來因為種種原因而走上再次犯罪的道路? 那麼此刻給他解惑? 就無異於手把手傳授他犯罪的技巧。

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改造成功……

都改造成功了他還要這些“知識”幹錘子?

……

從審訊室走出來? 蘇平明顯長舒了口氣? 隨後看看時間? 說:“我打算去一趟看守所? 再見見汪海,一塊?”

“我就不去了。”阿先搖頭笑道:“我得去把結案報告的初稿給弄好? 等蘇立堃夫婦落網,就儘快搞完。”

“我幫阿先一塊。”方常說道。

實際上他倆現在都沒每什麼閒心思? 就想把本職工作弄完弄好,對汪海什麼的? 沒多大興趣。

他們還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再進一步。

蘇平也理解他們,點頭? 看向祁淵:“一塊?”

“行。”祁淵左右無事,點頭。

反正這次退休潮給老刑警們帶來的紅利,與他沒啥子關係。

蘇平沒多說什麼,交代阿先和方常幾句話,就領著祁淵走了。

……

看守所。

蘇平摸出煙,給汪海遞了一根,汪海伸嘴叼著,等蘇平幫他點上,才收回身子,看向蘇平,笑。

“有閒心思過來看我……案子破的差不多了吧?”

“等蘇立堃夫婦落網,就可以結案了。”蘇平也沒隱瞞,說:“到時候,蘇立堃夫婦還會做另案處理,展開進一步偵查。”

“想端掉我老闆啊?那恐怕不太容易,祝你們好運了。”汪海說道。

他表現的有些漠不關心。

見狀,蘇平也不意外,只說:“過來找你,是有另一件事要說。”

汪海抬頭。

“我想跟你好好聊聊,把這幾年你掌握的所有情況,詳細的、有條理的跟我說一遍。”蘇平道:“我好繼續追查,以便找到你父母遺骸。”

汪海身子瞬間繃緊,菸灰也落到了一副上。

兩秒後,他輕笑,故作輕鬆的說道:“好啊。”

祁淵默默翻開筆記本。

“你的思路,比較混亂,而且摻雜了太多的主觀想法。”蘇平說:“所以我們換個形式,我問你答。儘量不要有排斥心理,順從我的引導。”

“我盡力。”

……

七個小時後。

兩人離開看守所,祁淵看著滿天星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活動活動手腕,敲打敲打肩膀。

“累壞了吧?”蘇平輕笑:“印象當中,這應該是你這一年多以來,參與過的,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訊問、記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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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祁淵點頭:“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是這樣,難免的。”蘇平搖頭說:“現在還好了,早些年,還有持續十多個小時的,和嫌疑人互相熬,看誰先熬不住。”

祁淵感慨道:“想想都覺得辛苦,前些年的兄弟可真累。”

“累麼?或許吧。”蘇平撇撇嘴:“你可知道,疲勞審訊利弊參半,個別心術不正的傢伙,利用這法子達成類似刑訊逼供的目的,製造了不少的冤假錯案。

當然,是個別,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樣的事天然具有話題性,誇張點說吧,哪怕一萬例裡只有一例,影響也十分壞。

就像犯人裡但凡有那麼一位無辜的、被脅迫犯罪的、防衛過當的,一定程度上,也會激起社會對這個絕大多數都罪有應得的犯罪群體同情,進而有人質疑刑罰是否過重,質疑監獄會否毀掉這些無辜者。”

祁淵挑眉:“對犯人講人權就是這麼來的?”

“不全是。”蘇平搖頭:“人權啊,展開說就太大了,你只要知道,多數海外人權組織與人道組織的控訴,背後都帶有政治訴求乃至經濟訴求,有著與人權、人道完全無關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根本不是真的關注犯人的人權,這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再在國內找些公知、水軍帶帶節奏,影響下輿論,再加上可能有個別人尋思著為自己留條後路,聽之任之乃至推波助瀾,蕪湖,就輕鬆的忽悠了不少‘網友’。”

“emm……”祁淵忍不住咽口唾沫:“蘇隊,到此為止吧?我總感覺再扯下去,咱們都得沒了。”

蘇平失笑:“得,吃飯去吧,我請客。”

“好嘞!”

……

次日清晨,蘇立堃、李杏鈺屍體被發現於遠河服務區——該服務區,距離花羊近四百公里,以餘橋為起始點的話,則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屍體啊。”會議室,蘇平沉默幾秒後,說:“那位老闆急了。”

“是啊。”荀牧說:“在服務區的廁所裡殺人……呵。”

“有個更壞的訊息。”松哥接話,繼續彙報道:“透過服務區的攝像頭,兇手很快就被鎖定。

他名叫劉洛,今年四十六歲,老賭徒了,曾經因為出老千被發現,叫人削掉了三根手指,從監控影片來看,他和蘇立堃夫婦應該也認識,或許是一個團伙的人。”

荀牧挑眉:“這怎麼是壞消息?”

“九年前,他因為亂搞男女關系染上了艾滋。”松哥合上筆記本,說道:“所以……”

祁淵心裡咯噔一聲,皺眉問道:“自殺了?”

“自殺了。”松哥嘆息道:“在高速應急道上停車,切頸自殺,留下了一封遺書,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女兒,希望女兒以後能好好生活——他是今天凌晨三點,被高速執法大隊發現得。”

蘇平握拳:“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趙廳也這麼說。”

“嗯?”荀牧挑眉:“驚動省廳了?”

“是的。”松哥說道:“影響太過惡劣,趙廳決定親自督辦本案,並調動花羊、餘橋和花鬥三市精英組建專案組,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幕後真兇繩之於法,將犯罪團伙徹底搗毀。

趙廳說了,掃黑除惡專項鬥爭進行了這許久,決不允許我省還有漏網之魚存在,更不允許這幫人如此猖狂,必須與他們鬥到底,徹底打垮掉。”

“這話我愛聽。”蘇平鬆開拳頭,嘴角揚起,說:“對方已經急了,不惜出動這樣的死士來作案……呵,卻是亂了陣腳,留下了尾巴,我想,偵查難度應當不大才對。”

“我也有這樣的直覺。”荀牧點頭,說:“但可能十分危險,就怕他做困獸之鬥,甚至起了拉人墊背的心思。”

“嗯。”蘇平頷首,站起身,笑道:“所以……餘橋方面,我去吧。”

荀牧皺眉。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祁淵、松哥和方常也先後起身,異口同聲道:“也算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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