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0 放屁砸到腳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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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知道啦,我開著車呢,就這樣吧,你自己注點意昂,看過《征服》吧,劉華強就是那邊的,我聽說石市的社會人賊啦生性。”

劉博生不耐煩的應承兩句,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話筒後,我趴在玻璃櫃檯邊看了看,低聲道:“大姐,再來給我來包玉溪、一瓶礦泉水,你看看多少錢?”

老闆娘“嗶嗶”按了兩下計算器,耷拉著一張撲克臉回答:“煙四十,水三塊,電話費五塊二,收你五塊吧,總共四十八。”

“你這地方價格不是一般的高吶。”我拆開煙盒,叼起來一支,把手抻進褲兜裡掏錢。

剎那間,我的手指頭直接和大腿上的皮膚觸碰在一起。

我慌忙低頭看向褲子口袋,不知道啥時候,我的褲兜被人剌開一條二尺多長的口子,像是一張咧開的大嘴正嘲諷的衝我笑,兜裡的鈔票也全都不翼而飛。

我朝著商鋪的老闆娘喊叫:“臥槽,肯定是剛剛那幫民工打扮的傢伙順走我錢的,大姐麻煩你調一下攝像頭,我要報警。”

“我家店沒有攝像頭。”老闆娘面無表情的撇撇嘴。

看到她這架勢,我立時明白了,這店肯定跟那幫扒手都是一夥的,現在說啥也白瞎,整不好這幫人跟車站管理處都有關係,回頭再給我扣個擾亂市場的罪名,拘留我三兩天也不是沒可能。

“行唄,一共五十是吧。”杵在原地沉思幾秒後,我脫下來鞋子,從裡面摸出提前藏好的三百塊錢,丟給對方一張。

得虧我做啥事都喜歡留條後路,不然今兒得倒血黴。

幾分鐘後,我垂頭喪氣的離開小商店,直接來到廣場前面的空地上,隨便找了個靠花池的地方坐下。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想想老祖宗傳下來的話不是沒根據的。

我才剛特麼到石市不到仨鐘頭,劫道的、行竊的、幹黑店的,全都撞了個滿懷。

點上一支煙,我憂鬱的看向已經慢慢黯淡的天空。

沒等煙入喉,一股子劣質的味道頓時嗆得我咳嗽兩下,我憤怒的一把將香菸丟在地上,惡狠狠的咒罵:“草泥馬,四十多塊錢賣我包假煙!”

對於抽菸的人來說,買到一包假煙的鬱悶程度絕對不亞於新婚之夜媳婦恰巧來“親戚”。

我窩火的衝著小商鋪詛咒:“狗籃子,祝你們全家都早登極樂。”

沒等我緩過來神兒,腦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隨地亂扔菸蒂,罰款二百。”

我下意識的扭過去腦袋,結果看到一個胳膊上箍著紅袖章的老太太攥著個小本“唰唰”寫了兩筆,將一張罰單遞給我:“小夥子,抓緊時間交罰款,不然待會耽誤了車次你可別埋怨我。”

她說話的同時,又有幾個同樣打扮的老太太身法矯健的簇擁到我旁邊,好像生怕我跑掉似的。

“阿姨,我第一次來石市,不懂咱這邊的規矩,您看我撿起來菸頭行不?您就別罰款啦。”我苦澀的吞了口唾沫,想把菸蒂撿起來,誰知道老太太比我速度更快的彎下腰,手握著半截煙皺眉:“你這個小同志怎麼一點素質都沒有,不虛心接受教育,還想毀滅證據是吧?信不信我再給你開張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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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老太太提筆又要寫,我認慫的舉起雙手作揖:“別介別介,我認錯。”

幾分鐘後,目送幾個老太太有說有笑的離開,我差點沒哭出來:“你們全特麼是名偵探柯南呀,石市,老子算是徹底見識了這地方的恐怖。”

人要是倒黴起來,喝涼水塞牙縫,放屁砸到腳後跟,那都是小兒科,攥著手心裡僅剩下的五十塊錢現大洋,我平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了戒酒的念頭。

我之所以倒黴,歸其源頭就是因為昨晚上幹多了,假設沒有昨天的五迷三道,我今兒也不會整岔道。

從花池子旁邊呆滯的坐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我始終沒給自己規劃好接下來的行蹤,就剩下五十塊錢了,吃頓帶葷的估計都夠嗆,關鍵我兜裡沒身份證,這塊又沒熟人,旅館肯定是住不了。

難不成從候車室裡混一宿?瞟了眼車站旁邊,一些鋪著報紙睡覺的流浪漢,我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咋說咱也是山城、羊城有一號的人物,要是混的跟乞丐似的,往後還咋見人。

“得,先溜達溜達吧。”我伸了個懶腰,捂著空癟癟的小腹,慢悠悠的順著站前街閒逛起來。

根據我的經驗,但凡車站附近一定會有黑旅館和一些便宜的小飯店,不管咋說,先填飽肚子保住狗命要緊。

人頭攢動的車站並沒有因為夜幕的降臨而變得冷清,時不時能看到一些拖著行李箱的遊子們急急忙忙的奔走。

在車站附近一條名為“人民路”的道上,我總算吃到了來石市後的第一餐,一碗烤冷麵混合著礦泉水,稀裡糊塗的進了我的肚子,我愣是沒品出來是什麼味兒。

這條路應該屬於夜市街的那種,兩邊全是各種擺地攤的,價位也不算太貴,又給自己買了兩串鐵板魷魚打牙祭後,我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邊胡亂觀望。

“草泥馬得,別跑!”

“抓住他們!”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嚷聲,十多個光著膀子,身上紋龍刺虎拎著片砍的年輕小夥正追著四五個人猛躥,正經老百姓誰看著這種架勢能不害怕,再加上夜市的人流本來就很大,頓時間雞飛狗跳,尖叫聲、咒罵聲響成一片。

猛不丁,我突然看到一張熟悉臉孔,一個長得五大三粗,模樣憨不拉幾的小夥笨拙的扒拉開擋在前面的行人,悶著腦袋往前猛跑,竟然是我坐黑車時候那個叫大壯的傢伙。

這小子應該屬於捱揍的那一方,肩膀頭和後脊樑上讓劃了好幾刀,看著鮮血淋漓,但似乎並沒受多大的影響,他奮力推搡開一個行人,從我身邊快速跑走。

我摸了摸口袋,僅剩不到二十塊的零錢,遲疑幾秒鐘後,不動聲色的朝著大壯跟了過去。

跑出夜市街,大壯徑直鑽進一條小衚衕裡,我扭頭看了眼追他的幾個人沒有跟過來,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一塊板磚,也迅速跟進了衚衕。

這是條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死衚衕,屬於兩棟高樓中間的那種夾縫,裡面堆了一些廢紙箱子、啤酒瓶之類的垃圾,我眯縫兩眼看了看,隨即聽到一處紙箱子處傳來“吭哧吭哧”的喘息聲。

我會心一笑,朝著紙箱子方向輕喊一聲:“大壯。”

“誰呀?”紙箱子“呼啦”一下被搡倒,大壯很是迷惑的站起身子,因為衚衕裡光線角度的問題,他估計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來我。

我將磚頭藏在身後,笑盈盈的朝他挪步過去:“咚咚和尿盆呢?”

大壯繼續昂著腦袋問:“跑散啦,他倆應該還在六中附近,你到底誰呀?是馬猴嗎?你不是和大寶哥他們...”

“對唄。”我齜牙一笑,三步並作兩步朝他跨過去,同時舉起手裡的搬磚:“哥們,你抻過來腦袋,我給你看個好寶貝兒。”

我的本意是一磚頭先給大壯拍老實,完事再勒索他點錢,畢竟搶他這種人,報警的機率很小,混社會的一般都圖個面子。

就在這時候,胡同口傳來一陣嘶吼聲:“這兒有人,抓住他們!”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轉過去身子。

說時遲那時快,五六個拎刀小年輕已經逼到了我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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